第一章 痛而不死，仅此而已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寸拳高速轰击在对面日军少佐的胸口，少佐缓缓向后倒下，胸口已经明显的凹陷下去，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大口的血沫不要钱的喷溅而出，溅在王辰的灰布短褂子上面，好似梅花点点开放，残酷中带着一丝凄美，煞是好看。 “我让你残杀我百姓……让你杀人……让你杀人……” 少佐已经不成人样，烂泥一般躺死地上，王辰兀自不停，口中骂骂咧咧，还没有出尽心中怨气。突然心中升起警兆，他猛然一个翻身，瞬间滚出去两米远，接着听到“砰”地一声，刚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冒烟的洞口。 翻滚中，王辰顺手拾起少佐落在地上的军刀，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猛然抛去。 噗！ 端着三八大盖的鬼子眼里带着痛苦和浓烈的不甘倒下，咽喉处只露出一截刀柄。 “前面就出城了，终于安全了，为了救你，可把老子累惨了。” 王辰走到墙角，扶起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青年带着盘冒，身穿深色风衣，原本颇有些风度的形象，此刻却是鼻青脸肿毫无风度可言。 “李钊多谢王先生的救命之恩，这次我离开佛山，不知道何日才能回来，以后如有机会，王先生的大恩大德，李钊定会报答！” 青年揭下帽子认真说道。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等小鬼子和不明真相的群众跑到这里，你就走不了了！”王辰不赖烦的催促道。 远处传来一阵零星的枪声，人群的呼喝声、尖叫声几乎就没停过。 李钊露出一丝黯然，说道：“问哥中了一枪，不知道伤势严不严重，还要麻烦王先生多多照顾了。” “恩，这个没问题，问哥对我亦师亦友，我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保他周全！” 随着李钊的离开，王辰脑里响起“叮”的一声。 “支线任务二：挽救李钊性命，已完成，获得强化点数3点。” “《叶问》剧本已完成，请于一小时内选择回归，一小时后，强制回归传送！” “回归。” 王辰心中默念，随即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呼” 再次睁开眼睛，王辰按下身边一个红色按钮，随即全身连接的多条仪器管线自动收回，他推开舱门，走了出来。 这里，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面布置了上百台好似太空舱一样的仪器，每一个机器都有一扇舱门，里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线管和细小的仪器。此刻，有些仪器里面是空的，有些里面还有人。 王辰信步离开，走出房间大门，经过一条长长走廊，沿途都会看到这里还有着十几个和刚才同样的房间，里面也是间隔摆放着上百台那种仪器。许多和王辰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进进出出，一个个身体结实，步履沉稳，双目有神，显然都是有功夫在身，甚至有个别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巨大的气势，显然是功夫极深，称得上高手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门，门楣上顶着五个大字：资质检测室。走进检验室，里面同样的宽扩，只是没有了一台一台的太空舱仪器，而是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圆形承台，承台约有二十厘米高，直径一米左右。 有些承台上面站着有人，头顶上一束白光照射下来，大约一分钟后，光照结束，然后就见到这个人一脸欣喜的走下承台，轻快离去。也有的人，走下承台后，垂头丧气，黯然离开。还有些人三五成群，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湿人，你又在感叹些什么？” “嘿，胡子，咱们居然都是中品资质，以后有望成为天武战士呀，难怪湿人会尿兴大发，在那吟诗了……” “混蛋，叫你不要叫我‘胡子’，严重破坏我的形象，我只是略微有点老成而已，会是那种大胡子的模样吗？你要是害得我找不着媳妇，就把你meimei嫁给我，赔偿我损失！” “好啊好啊，胡子，你真要娶了我meimei，我还得感谢你！” “哈哈，他meimei比你还健壮，胡子你能降伏得住？” …… 开心聊着天的，显然是资质测试结果不错的人，心情才会比较愉悦。修炼的第一步，就是在这里检测资质，众所周知，资质越好的人，走到更高处的可能就越大，反之则越不容易。 中品资质，算是比较普遍的一种情况，经过苦练可以比较容易的突破到练气阶段，而练气境，已经有加入天武战士的资格，这是现今华国的主要战力，有着强大的武力，还有高收入，能够让一家人风光过下去。 王辰冷眼看着这一切。当初，他也是走进这里，经过测试，结果资质竟然是“下下”！ 下下，是个什么情况？上品、中品、下品，这是资质检测的普遍结果，上品资质，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存在，只要肯用心努力训练，几乎都能够晋入练气境，有些甚至能够突破练气，迈入更高的境界。中品无需多说，下品则比较惨了，有幸晋入练气境的不到百分之十，剩下的终生都在练体境打转。检测仪器最低能测出的资质品级，就是下品，至于下下，乃是由于资质低劣到检测仪器也无法分辨的地步，而被人为的冠以这个品级。 据说，自从地球上有了修炼系统，有了资质检测开始，一直到现在五十多年来，资质评级为下下的人共有3257708人，这三百多万能，最终突破炼体的极限，达到练气境界的，仅仅只有两人，而且这两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只能徘徊在世界的最底层，郁郁而终…… 这是自己心中梗着的一根刺啊，王辰的脸色越发冷峻起来。至今他已经二十岁了，其他人在十六岁就迈入炼体境很高的阶段，而他到了二十岁才达到。其他人只要资质达到中品的，二十岁已经基本上全都初入练气境了。 甩一甩头，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了，王辰的双眼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其中的一个承台，上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女孩大约十七八岁，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露着一丝狡黠。 光照结束，女孩走下台阶，脸上的欣喜压抑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都快笑得眯了起来。 王辰立刻朝着女孩走了过去，突然身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的超过自己，先一步走到了女孩面前。 “小柔，测试结果一定很好吧，开心就笑出来呗，看你憋着的模样……”这是一个高大的男生，大约二十几岁，模样十分俊朗阳光，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王辰一米七五的个头，原本也不算太矮，跟他一比却是矮了一头，浑身更没气势锋芒可言，差距太大。 “李毅，你来啦！你猜猜我的资质是什么等级？” “看你这么高兴，肯定是上品啦！” 名为李毅的帅气青年捏了捏女孩的鼻子，柔声说道。 看到这一幕，王辰的脸色瞬间变了，惊愕、疑惑、痛心、迷茫……很难想象那么多的表情，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随即，他也来到了女孩面前。 “小柔……” 只说了两个字，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剩下的，只是心里撕裂一般的疼痛。这场面，这桥段，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王辰？” 名叫小柔的女孩愣了一下，没想到王辰也会过来。 “对不起，我想，我们不适合……”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完这句话，脸上已经满是坚决。 李毅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看着王辰，只要长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他是土豪的话，王辰就只能是土鳖。无论从气势、气质、身高、外形、衣着……一切的一切，王辰都是完败，甚至就是比发质，他分叉的短毛有如枯草，也远远比不上李毅乌黑健康的头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王辰很想问为什么，但是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他只能问，为什么不早点说，早点说，不要把自己蒙在鼓里，至少这样对自己要公平一些，不是么？ “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这三个字根本已经成为了万金油，无论做错了什么，还是没做错什么，都能使用这三个字，而不需要有心里负担，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 “王辰，萧柔昨天才答应我的。你只是下下资质，万中无一的废物，你终生也没有希望达到练气境，只能永远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而不可能给予小柔任何的保护。现在，小柔是我的女朋友，不久的将来，她将是我的妻子，请你不要打扰我们。”李毅搂过萧柔的肩膀，霸气的说道。 听着李毅霸气的语言，萧柔脸色微红，幸福的偎依在李毅胸口。 “呵呵……” 并不好笑的情景，王辰却不知道怎么的笑出了声，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的激动而不停的颤抖，握紧拳头，复又松开，反复几次之后，颓然的插进了裤子的口袋。 “我送你的断浪刀呢？” 断浪刀，是王辰在一部武侠剧本中，学会了兵器铸造，然后用自己的强化点数，兑换到了现实材料，精心铸造的第一柄武器。这把刀融入了他全部的心血，刀名“断浪”。对于王辰来说，除了萧柔之外，断浪刀就是他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而在萧柔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把它送给了她……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它了。她，已经不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了，断浪刀才是，所以自己必须要收回来。 “哦，你说的那柄破刀啊，”李毅脸带着嘲讽，说道：“放心，你那把破刀用的材料太差，锋刃也不够，又不适小柔所用，放着也挺占地方的，昨天我已经派人送回到你住的地方了，你可能一晚上都在武侠剧本里没回去，所以还没看到。女孩子嘛，怎么能用那么大的一把刀呢，又不是女汉子。我已经送了一把青霜剑给小柔，以后小柔在武侠剧本中学到好的剑法，正适合她用。对了，时候也不早了，小柔，我们该走了，爸爸已经在皇月楼备好了酒宴，宴请蜀都市的重要人物，就等我们过去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以及周围好事者的指指点点，王辰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而后，重新滋生出了另外的东西，那是一种不甘，一种决心，一种信念，一种冲破一切、九死无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