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冷吗
又是一个寒冷的下雪天，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大清早，陆梓瑶穿着厚厚的棉袄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院，因为她刚刚接到主治医师的电话，说她mama有了活动的迹象。 “医生，我mama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来了？”天气虽冷，冷的陆梓瑶满脸通红，可她现在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满脸的惊喜与期待。 “额，这个不好说，虽然你母亲有了某种意识，但这只是暂时的，要想彻底醒来，可能只要两三个月，也可能要两三年……” 两！三！年！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挺了两年多了，只要她不放弃，一定可以等到母亲醒来的那一天。 “妈，医生说你快醒了，一定是你想我了对吗？我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病房里的温度比外面暖和多了，暖得陆梓瑶眼睛泪汪汪的，还不停的吸鼻子。 说也奇怪，自从上次交了那200万的医药费之后，医院把整个配置都换了，从主治医生到特护，从病房到药物，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回家的路上，陆梓瑶接到了顾琛母亲打来的电话，“瑶瑶啊，下周五就是春节了，记得和阿琛提前回家过年啊！” “知道了，谢谢妈。” 回到丽泰园，就看到顾琛穿着居家服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杂志。见她回来，他立马把杂志收了起来，就再没什么动作。陆梓瑶本想直接越过他去卧室换衣服的，没想到他突然问了一句，“冷吗？”而且一直背对着她，不曾回头。 陆梓瑶怔在原地，难道是她听错了？ “大早上，去干嘛了？”意识到那句“冷吗”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顾琛端起杯子泯了口咖啡，故作镇定地追问了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掌心正冒着冷汗。 “哦，我去医院看我mama了。”确定他是在和她讲话，陆梓瑶转过身看着顾琛的背影，缓缓开口。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会儿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们提前回去过年。” …… 他总是这么对她爱搭不理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听到陆梓瑶离开的脚步声，顾琛才慢慢将目光投向卧室的方向。她大早上接了个电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感觉她快速将自己整理好就出门了。一点告诉他的意思都没有，顾琛的心一下就凉了，本想陪她一起去医院，现在看来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依靠和信任吗？算了，别自作多情了。 至于他母亲的电话，当然是先打给他的，但是他是这样告诉刘文娟的：“她现在不在家，等她回来我可不能保证还记得这件事。”…… 陆梓瑶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顾琛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站在门口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这男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明明是松松的居家服，硬是穿出了风流倜傥的感觉。 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外面还在下着鹅毛大雪，看他那自在的模样，估计是这个周末不出去了吧。想到这里，陆梓瑶的嘴角不禁翘了翘，转身走进厨房。可是进去才发现，厨房里啥都没有。 工作日会有钟点工按时来打扫，更换新鲜食材，而周末他们就得自食其力了。 陆梓瑶朝外面翻了个白眼，她总不能自己吃个泡面，不管他吧！哎，还得把衣服换回来…… “要出去？”此时的顾琛已经站起来，转过身，这是今天二人的第一次面对面。 “哦，我去楼下的超市买点儿东西……”陆梓瑶已经全副武装好，帽子围巾，厚厚的棉袄，穿的像个熊一样。 “等我一下。” 等她反映过来，顾琛已经去了卧室。等他一下？他要干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重点是她现在好热，摘掉帽子，走到茶几边上倒了杯水。咦，这是谁的杂志？还是娱乐杂志？他好像从来不看这类型的，难道是她放在这里忘记了？ “走吧！”顾琛出来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感觉比她穿的少多了。陆梓瑶以喝水的动作停在那里，抬起眼睛看着他，动也不动。 “傻站着干嘛，一起走啊！”这女人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发傻，难不成脑袋和身子是分开长的？ “哦哦！”陆梓瑶赶紧放下杯子，拿起帽子和包包，跟着顾琛一前一后出了门。 一出去，就有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他们头上，肩上。陆梓瑶一手拿着包，一手正戴着帽子，可是不管怎样都戴得不舒服。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她的包，帮她把头发弄好，又将她的围巾向上拉了拉。幸亏陆梓瑶的脸被帽子和围巾挡了大半个，不然以她现在脸的温度，一定能把一大片雪融化了。 “我来拿吧！”陆梓瑶凑到他身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旁边的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以原来速度走着，三两步就把陆梓瑶甩在了后面。 雪还在不停地下，空旷的公寓之间，一个人都没有。只留下了两排脚印，大大小小，歪歪扭扭，交错着…… 除夕前一天，也就是农历二十九，陆梓瑶与顾琛就回到了顾宅。陆梓瑶帮忙刘文娟做饭，包饺子，虽然家中不缺佣人，但是刘文娟喜欢亲力亲为。顾琛在客厅陪着爷爷下棋。而顾琛的父亲除了吃饭的时间，一直呆在书房里。 除夕那天，顾宅张灯结彩，佣人门里里外外忙活着贴对联挂灯笼，这些都是老爷子喜欢的，贴了许多，说是看着喜庆。 下午，家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不，是亲人。进门的女子有着一头波浪似的黑色卷发，身穿最新款最时尚的休闲女装，一身深色系列的打扮，看起来精明干练。 “呀，妍妍回来了，快来这边坐下。”刘文娟见到女儿回来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