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1990年秋天

    曹雯身穿棕色高腰灯绒外套和同学高高兴兴走在放学的路上，同学抚摸曹雯大翻毛领羡慕道：“雯雯，你衣服上的毛毛摸起来好舒服哟！”

    “我mama买的”雯雯幸福道。

    雯雯和同学分手后回到饭店，没见到mama，而且气氛不对。爸爸将雯雯叫去里间，奶奶也在里面。爸爸沉脸问道：“雯雯，我跟你mama离婚，你跟谁？”

    爸爸的话如晴天霹雳般将雯雯砸懵了，早就听同学们说过离异家庭的小孩好可怜。雯雯愣在那儿，在奶奶的一再催促下茫然回答：“跟mama。”

    “白养那么大了”爸爸丢下话出去，奶奶说：“雯雯你要考虑清楚，到底跟谁。”

    雯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昨天还以为自己是有父母疼爱的小孩，而不久就会成为没人关爱的人。雯雯心里乱极了，恰在这时电视里传来电视机的歌声：爸爸一个家，mama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眼泪打湿了毛领。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大雨，一直到放学都没停。陆续有家长来给自己的孩子送伞和雨衣，雯雯知道是不会有人来给她送伞的。雯雯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眼泪合着雨水一起流。

    1991年冬天

    曹继辉和妻子陈清早已离婚，曹雯判给曹继辉。陈清去外省了，曹继辉打理饭店。俗话说离婚不死也会脱层皮，随着陈清的离开曹继辉情绪日渐低落，饭店生意一落千丈，雯雯更是没人管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放学时寒风猛烈的吹，雯雯拉紧单薄的外套不让冷风灌进去。一双鞋子后帮已经坏了，只能当拖鞋穿，脚早已麻木没有感觉。雯雯奔跑起来回到饭店，连忙打来热水将早已红肿的双脚侵泡在盆子里。双脚每个指拇都生了冻疮，泡在热水里都没知觉，等换了第二盆水脚才暖和过来。一个邻居来串门看见道：“雯雯，脚冷麻木了不能泡热水，那样脚容易爪，残废。”

    雯雯将已经冻开裂的双手放在热水上面蒸笑道：“没事的。”

    1992年夏天

    今天爸爸结婚来了好多客人，雯雯穿了一件mama捎回来的粉色花衣，人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雯雯。中午时分迎亲车队到来，前面一辆黑色小轿车花车，最后面一辆大车拉满了各种家具。新妈下车后，奶奶叫雯雯去拜新妈。雯雯怯生生的走在跟前小声叫道：“妈。”

    半响新娘“嗯。”了一声，雯雯忍住喉间哽咽退出去，整个酒席吃的索然无味。

    1992年秋天

    曹继辉的生意一直不好，干脆转出去回家务农。曹雯也和爸爸一起回到老家，住的是以前爸爸mama的房间。爸爸现在住的新修房子。这天爸爸和现在的妈没在家，奶奶也出去了只剩雯雯和爷爷在家。傍晚时分爷爷一个人弄了两个包蛋，热中午的饭菜吃。雯雯一个人在池塘赶鸭子，怎么赶鸭子都不回家，雯雯看着天色渐晚暗下来，不免着急又不敢去叫爷爷帮忙。雯雯想了一个办法，叫上隔壁小弟弟来帮忙，一人站一边一起赶。鸭子陆陆续续回家，有两只鸭子掉进古井里，雯雯心一横顺着石阶下起。古井里的石阶长满滑滑到底青苔，雯雯几次差点没抓牢滑下去。雯雯越下去越感压抑害怕，望着黑黑的井水真想松手沉进古井，一死百了。“雯雯jiejie，抓住鸭子没有？”头顶井口传来小弟弟的声音。

    “马上”雯雯收回心神再下起几梯够住鸭子一把抓住，雯雯一手提鸭子一手抓石壁往上爬，心中打定主意：自己也不使劲抓石壁，如果滑下井自己就该死，如果今天没死就好好活着。雯雯将鸭子递给小弟弟又下起抓另一只鸭子。雯雯将两只鸭子提回家时，爷爷说:"赶个鸭子那么久，笨死了。"

    雯雯面无反抗心中不服，夜晚雯雯躺在床上思虑：姥姥对自己好，想去姥姥家。可是姥姥年纪很大了，她都是舅舅们赡养，自己去必然不合适。现在自己天天好压抑，话不敢乱说，多希望呆在学校里不回家。回到家不说话只干活。胡思乱想间雯雯进入梦乡，梦见自己道姥姥家去，雯雯的表哥表姐来看她。雯雯的妈也来了（新妈），大家说了一会儿话，妈被姥姥叫到里屋去，雯雯也跟了进去，见到自己的妈陈清坐在床上，雯雯心中不由一紧，不知他们见面会出什么事，谁知她们却亲热地说起话来，雯雯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房来见奶奶站在院子里，奶奶叫雯雯回去，雯雯说：“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走？”

    这时爷爷走来不由分说将雯雯拉回家。回到家爷爷骂雯雯：“叫你要让她们见面，你怎么不听？”

    雯雯分辨道：“她们认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她们迟早都要见面、、、”爷爷不等雯雯把话说完抡起一张凳子向雯雯砸来，奶奶忙拦，雯雯一惊之下醒来，一摸身上冷汗淋淋。雯雯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熬到下半夜迷迷糊糊间雯雯好像和妈到北京去玩。看过戏后便出来，道路两边有许多卖东西的，一路走来不觉人渐稀少，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雯雯心中直发毛，前面不远处好像是政府大楼。不知怎的，妈的脚步开始加快，渐渐把雯雯甩在后面，雯雯跑起来追可怎么也追不上，使劲喊也不答应。到最后妈不见了，雯雯一个人跑下白石桥，发现人们都是朝一个方向走忙跟上去。来到长城，找不到回家的路胡乱走，到了一个深山老林遇见两个妖怪要吃雯雯。雯雯跑呀跑怎么也甩不掉，来到悬崖边上。悬崖下边长满参天大树，雯雯顺着树干滑下去。发现下面简直是世外桃源，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隐在花林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贵妇出来拉住我的手与我交谈。这时一个长相十分俊逸的年轻人走来，像认识雯雯似的牵着她的手与她介绍当地的情况。不多时来人请年轻人走了，雯雯一个人慢慢走，来到街上，满街全是水母一样的怪物。雯雯避开怪物小心走，眨眼间雯雯又被人关在玻璃房中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