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番外【有时候又觉得他可怜】
得知这个情况后，芮盈去小厨房做了个点心，然后让莫儿交给元宝，着他悄悄放在轩辕晔桌上，若是问起，就说是御膳房送来的供他垫饥用，以免说了是她所做的之后，轩辕晔不肯吃。· 送了几日，芮盈再让莫儿去问时，元宝说轩辕晔颇为喜欢她做的点心，经常吃上几块，有时甚至一盘都吃干净。 得知轩辕晔喜欢吃，芮盈便每日去做几样送去，怕轩辕晔吃腻了，就变着花样做，这样下来，一日功夫倒有大半日是呆在厨房。 这日，海棠在小厨房帮忙揉面粉，揉着揉着忽地落起了泪，倒把芮盈吓了一跳，忙问她为何要哭。海棠不肯说，最后还是墨竹猜到了她的心思，道：“是不是因为主子？” 海棠抹了把泪，低声道：“主子待皇上那样好，可皇上呢，这么些天了，连问都没问起过主子一声，奴婢越想越替主子不值。” 芮盈哂然道：“你这傻丫头，本宫道是什么，却是为了这个，罢了，想这么多做甚，没得让自己心里添堵。” 海棠不忿地道：“主子，您真的就一点都不在意吗？皇上心根本就没有您的位置，否则哪会这么多天了，一直不闻不问。” “皇上国事繁忙，自然没时间过问后宫之事。”芮盈撒了一点水在略有些干的面团上，然后接过海棠用力地揉着。 海棠激动地道：“才不是呢，奴婢听说安贵人去养心殿的时候，皇上就见了，还有春贵人芸贵人也是。偏就是主子去的时候，连通报都不许。还有啊，一说魏国要打过来，宫里那些个娘娘就自危不已，像安贵人那样，往好听了说是去看皇上，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去打听消息，根本不是真心在意皇上，结果呢，皇上将她们当宝。奴婢真怀疑皇上的眼睛是不是……” “够了！”芮盈骤然打断了海棠的话，厉声道：“不许乱言乱语，再者，她们是她们，管那么多做甚。” “可是……”海棠还待要说，墨竹已经一把拉住她道：“好了，你非要把主子说难过了才高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唔！”海棠刚说到一半，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早上剩下来的蟹rou包子，却是墨竹，只听她没好气地道：“少说多做，别真的惹主子不高兴。”后面那句话她说得特别轻，唯恐传到芮盈耳。 海棠还是一脸不甘，但看着墨竹严肃的表情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拿下嘴里的蟹黄包子道：“我去瞧瞧灶里的火烧上来没有。” 芮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揉着手下的面团，柔软的面团在手下随意变成任何形状，就像这宫里头的人一样，因势而变。 若她足够聪明，就该像温jiejie说得那样，对轩辕晔彻底死心，可终归……终归还是无法放下啊！ 所以，这一世，都注定她拔不出来，哪怕双眼已经看得再明白不过，心却难以控制。要· 随着春光渐盛，战况也有了新的进展，轩辕易统兵能力可与慕容雷相提并论，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慕容雷的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相反他关于聆听劝言，细心谨慎。在抵达交界河后，并没有贸然与魏国大军开战，而是先观察地形刺探敌情，做到知已知彼。 而这一次，轩辕晔为了轩辕易可以一举克敌，特意将整个火器营调给他，而这也意味着，如果轩辕易再战败，京城除了丰台大营与步兵衙门之外，将再无可用之兵，而靠这些是绝对不可以抵挡住魏国大军的。 轩辕晔这样做，等于是将轩辕国的命运交给了轩辕易，这样的托付重之又重，也让轩辕易更加谨慎。不出兵便罢，一旦出兵就必须取胜，他急需这样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和六十里外京城内惴惴不安的人心。 在重重压力下，三月二十日，在试探数次后，终于与右路军合并，与魏国了第一次正式交战。不得不说魏国皇帝很有指挥天赋，在面对轩辕易与宋可进的突然合围并不惊慌，守着交界河一步不退。 他好不容易才征讨至此，若就此退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六十里外的京城势在必行。 这场战役足足打了大半个月，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兵是魏国的勇勐，可装备却是轩辕国优良，再加上火器营口的大炮火枪。让魏国皇帝像啃了块硬骨头一样，明明在嘴边却怎么都咬不动。 四月，安雅终于有好消息传来，安雅之乱平定，现在只有零星的小战役，完全可以交由边关守将镇压。 轩辕晔大喜过望，安雅平定，那么就可以集兵力对付魏国，敢算计他轩辕晔者，必要他付出血的代价。当即命慕容雷与岳忠祺率领两万精锐骑兵前往交界河，支援轩辕易。 另一边，岳忠祺的密报亦到了京城，他们所设下的局被慕容雷好运的避了过去，毫发无伤，不过好在他没有意识到其他，更没有意识到轩辕晔要杀他。一接到圣旨就立刻调兵遣将，带领最善战的属下前往交界河。 岳忠祺请旨，是否在途秘密处决慕容雷，轩辕晔思索良久，命岳忠祺暂缓动手，慕容雷固然可恨，但是眼下外敌才是最重要的，一切以平定魏国之乱为大前提，余下的稍后再说。 四月，慕容雷与轩辕易会师，有了这两万精锐骑兵的加入，魏国压力骤增，虽他手下的将士，个个是骁勇之辈，也难以做到以一挡十，激战一天之后，魏国大军第一次出现败退之势。轩辕易敏锐地抓住时机，趁胜追击，准备给魏国一个惨痛的打击。可是没想到魏国诡计多端，居然在败退时，撒下金锦财帛，还留下许多随军的军妓，这一切搅乱了清军的阵势，出现大范围的混乱，除却慕容雷那两万精锐之外，余下的，都成了一般散沙，四处哄抢，任轩辕易与几位将领怎么喝斥都无法止住。这样一来，对魏国的追击自然无从说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魏国只是小败一场，凭慕容雷那两万人是无法将其歼灭的，相反可能会遭到覆没。 此战之后，轩辕易以违反军纪，不听指挥为由，下令所有参与哄抢的士兵一律杖责五十，哄抢最凶的那些人当场行刑，剩下的，碍于魏**队随时会再度袭来，先行记下，待得战役平定之后再行刑。 随后，轩辕易与宋可进整肃军队，严律不许再有哄抢之事，有士兵激动地指出，他们拼死拼活，冒着生命危险与敌军作战，可得到的饷银在层层苛刻之后却少得可怜，根本不够养家煳口。轩辕易经察属实后许诺，只要此战得胜，回朝之时，定然向皇帝进言，犒赏大军。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要守军纪服军令，否则杀无赦。 五月初，魏国重整军队，再次袭来，可是两路大军巍然不动，任他怎样冲击都无济于事。一日就这样过去，夜间当魏国大军在军帐休息时，清兵突然来袭，虽然魏国早有准备，但如此凶勐的来势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而这一次，他故计重施却未能奏效，钱财固然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这一次，魏国大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元气大伤，连夜退出五十里，之后因为军心已乱，更是节节败退。魏国见难以再讨到好处，含恨退走。 此次叛乱，终得以平定，远在京城的轩辕晔在接到奏报后，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登基以来的最大危机终于得以熬了过去，这段时间内忧外患，他承受了难以想像的压力。 五月的最后一日，轩辕易与慕容雷率领大军回到京城，轩辕易兑现了他的诺言，向轩辕晔进言奖赏每个士兵二十两银子，轩辕晔因为打了胜仗，龙心大悦，同时也体谅士兵的辛劳，应允了他的要求，由轩辕易全权负责此事。 左右路大军因此事而欢唿雀跃，以往朝廷奖赏不是没有过，只是经过层层剥削，二十两银子到他们手里能有个五两就不错了，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苛扣，实实在在的二十两银子。 相反，慕容雷那边对此就显得淡漠了许多，甚至还有微词传出，说将士在外出生入死，朝廷居然才赏二十两银子，实在小器。 通过暗探的口，轩辕晔听到了这些话，思忖一番后，命暗探立刻去西北调查。若是将领不将二十两银子放在眼尚且情有可原，但那只是普通士兵，一年兵饷才多少，居然也这样嚣狂，可见他们这群几乎可以算慕容雷亲兵的军士，平常拿到手的饷银绝对不止几十两之数。 除了军士之外，轩辕晔对轩辕易、慕容雷、宋可进几人也进行了封赏，封轩辕易为*****世袭罔替；封慕容雷为一等辅国公，封宋可进为昭勇大将军，余下者按功封赏，当值得一提的是芮盈的弟弟荣祥，他也在这一次平叛当，因战功晋为参将。 而其余二人，因为之前吃了败仗，所以这一次封赏并无他们的份，且一回京便立刻卸了他们所有职务，并没有任何再次启用的打算。 两人心有不甘，但如今权利握在轩辕晔手，由不得他们说半个不字，知道此事后，气得直骂轩辕晔不讲道义，需要是就将他们兄弟拉出去，不需要时，就过河拆桥，实在可恨得紧。 轩辕晔待慕容雷多番优厚，他竟由不知足，要求对他所带的两万军士另行奖赏，以慰他们千里奔波之累。 轩辕晔初时不允，毕竟同为平定魏国之乱的士兵，若一边多赏，另一边肯定会有怨言。但慕容雷多番请求，言词强硬，令轩辕晔颇为不喜，虽最终答允了慕容雷的要求，却也更加深了铲除慕容雷的决心。 回京之后，照例要在京留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慕容雷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甚至在轩辕晔面前也行止失仪，御前箕坐，无人臣礼。 朝数位大臣先后上奏弹劾慕容雷，轩辕晔都以慕容雷立下大功为由，不予追究，而这令得慕容雷误以为轩辕晔依旧信任倚重自己，行事越发没有规矩。 与之相对的还有慕容仙，因兄长之功劳，她在后宫也总算是能够有些威严了，前皇后的驾驶又是拿了出来，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晨昏定省也是数日难见她来一次。至于宫其他嫔妃，凡稍有不敬者，一律严惩，这般雷霆手段，令众嫔妃敢怒不敢言。 朝堂、后宫，皆是慕容氏族一家独大，眼见皇帝对此置之不理，群臣忧心不已，长久下去，谁来遏得了慕容家之势。 “慕容家落败已是必然之势，就不知慕容氏何时会倒台；这几日看她那张嘴脸，真是看得我想吐。”云妃靠着倚背，言语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畅快。 芮盈赦然一笑道：“jiejie都看了二十来年了，怎得偏就现在想吐了？” “你这丫头，倒会挑我的刺儿。”云妃用手里的团扇笑拍了芮盈一下道：“以前是没办法，再难过也得忍，可是现在眼见着快忍到头了，这耐心就有些不够用了。再者，我一想到慕容仙在宫外那样害你，心里就忍不住来气。” “快了，我相信皇上的耐心已经快到头了。”说到轩辕晔，芮盈眸光一黯，手里的动作慢了几分。 她这个细微的变化，被云妃收入眼，拍一拍她的手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定能守到皇上回头的那一日。” 芮盈勉强一笑道：“温jiejie让我别再盼着皇上，你却使劲让我守着皇上回头，可是矛盾得很。” “你与温jiejie不同。”这样说了一句，云妃道：“氤氲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芮盈沉声道：“嗯，魏国已经败退，可是氤氲却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讯息都没有，送嫁的宫人也是一个没瞧到。我看慕容仙这阵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不知她熬不熬得下去。若非宫规森严，不许咱们踏出一步，我看慕容仙早就去寻氤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