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喜欢就好。”长嬷嬷说道。 杨璃儿也笑了笑，平日里长嬷嬷并不善于言语，不曾想一出手便是这么精美的镯子，杨璃儿的心不由得一阵愧疚，想她一个人在这边也挺孤单的，便说道，“乳娘，反正我在翠落轩也没有什么事情，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你。” 乳娘笑着点了点头，她仿佛又看到了洛桑一般，那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在杨璃儿的身上，似乎还多了一些她不熟悉的东西。 长嬷嬷说，“你只要照顾好王爷就好了，我没事的，这么多年不都还是过来了。” 杨璃儿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两人又随便闲聊唠嗑了几句之后，杨璃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长嬷嬷的目光都还在那羊脂白玉镯子上，杨璃儿觉得很不好意思，想来也是老太太最珍爱的物品了，今天却转送给了自己。 她说，“乳娘，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路上，杨璃儿的心都被一阵温热包裹着，雪纯早已经在藤萝花那里等候多时，看到杨璃儿过来之后，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了一直被杨璃儿反复磨砂的羊脂白玉镯子上面。 雪纯不由得一阵讶异，道，“我额娘把这镯子送给你了？” 杨璃儿看了雪纯一眼，便点了点头，听雪纯这个语气，定然是长嬷嬷珍爱的物品了，她连忙的说道，“是啊，长嬷嬷......乳娘说......乳娘说要我收下，我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杨璃儿还以为雪纯会有什么不高兴想法的，毕竟这镯子她没有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给了她，不料雪纯却笑了笑，说道，“这镯子挺适合你的，看来我额娘早就有所准备了。” 杨璃儿低下头笑了笑，想那长嬷嬷对辰王爷还真是关爱有加。 只是雪纯说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她看着眼前眉眼低垂的杨璃儿，自然是明白当初长嬷嬷不肯把镯子给她，就连看一眼也不行，今日却给了杨璃儿的道理，她们有着相同的容颜，这个镯子给她戴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雪纯说，“这镯子是我额娘最珍爱的东西，她既然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戴着。” 杨璃儿也赶紧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会的。” 雪纯笑笑，不语。 杨璃儿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画中那个女子的身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一头青丝披于后面，柔顺的贴在身后，她轻轻的抚摸过后，竟然神使鬼差的挽起了垂云髻，望着镜中那和画中人一样的模样，她咧嘴笑了。想来，慕容辰心目中的杨璃儿竟是这个模样。 “夫人......”雪纯一边走一边叫了声，道，“那边莫桑花开的......” 雪纯话还没有说完，杨璃儿就转过身去，雪纯看见杨璃儿的模样，一愣，话也忘记了说了。杨璃儿见雪纯发愣的样子，不由得失声一笑，道，“怎么样？我也不太会挽发髻，昨儿看见王爷给我画像是这般，就试着挽了一下。” 雪纯哑然一笑，脸上随之坦然，她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不管夫人梳什么发髻，王爷都会喜欢的。” 杨璃儿抿嘴一笑，又坐下来寻找珠钗，也不知道该配些什么好，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画中人儿那支烧蓝镶金珊瑚簪，再细看自己的首饰，却也找不到一件合自己心意的珠钗了，她不由得嘟了嘟嘴，问雪纯道，“雪纯，你也帮我挑一挑，今儿个看这些珠钗都不觉得顺眼。” 雪纯脸上似笑非笑，之前她还有些羡慕杨璃儿，不知道为何，这会儿她竟然觉得杨璃儿有些可怜。那天慕容辰画得哪里是杨璃儿，分明就是洛桑啊。 这垂云髻是洛桑最喜欢的发髻了，而且那支烧蓝镶金珊瑚簪也做工精细，浑然天成，尤其是这些俗物能够比例的，只可惜杨璃儿什么都不知道，而她什么也不能说。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过的更开心吧。 “雪纯......”杨璃儿见雪纯不说话，又在那里愣神，不由得叫了一声。 “啊......”雪纯陡然听到杨璃儿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一恍惚，她甚至觉得就是洛桑在她的面前，那时候她虽然年幼，却对洛桑十分的熟悉，尤其那一双灵秀的双眼，犹如一汪春水让人沦陷。 她的目光和杨璃儿对视，杨璃儿的双眼虽然澄澈，但是却不同洛桑那般柔和，暗地里有一股倔强蓄势待发。 雪纯的心思不由得有些乱了，她胡乱的拿了一支玉簪，道，“都好看，要不就这支吧。” 杨璃儿看了雪纯手里拿的珠钗，虽然并不觉得她好看在那里，但是也笑了笑，点头说道，“好，就这支了，你帮我插上吧。” 雪纯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不如杨璃儿那般干净。 “你刚刚说什么啊，进来的时候？”插好了之后，杨璃儿又望了望镜中的人儿，她对着镜中人儿一笑，忽然想起之前雪纯好像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完，便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雪纯道，“就是莫桑花开的很好，你要没事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以前王爷也喜欢在那边坐，只是最近坐的时间少了。” 杨璃儿整理好钗饰后，又拿了件烟青色袭地锦衣套上，想起慕容辰这些时日都没有过来，她也觉得有些纳闷，就说道，“王爷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也不好去打扰他。既然如此，我们也去那边看看，说不定王爷今儿个就来了呢。” 雪纯点了点头，说，“夫人一过去，王爷保准儿就来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翠落轩本来也没有多少事情，杨璃儿便让雪雁和春梅一块儿过去。 那些日子紫藤萝还是含苞待放，想不到这会儿开的正好，地上落满了紫藤萝。杨璃儿看着假山廊柱攀岩的紫藤萝，不由得兴致大好，道，“想不到还有这么茂盛的藤萝花儿啊。” “我记得小时候的时候，这儿就有了，一晃竟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雪纯也说道。 “那有秋千。”雪雁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于花丛中的秋千，叫道。 杨璃儿也循声望去，顺着雪雁手指的方向，不难看出那里有个秋千。只是长时间没有人玩耍，秋千处早已经被紫藤萝缠绕的不成样子，根本就进不去。杨璃儿走到跟前看了看，道，“只是可惜了，根本就玩不了。” “那还不简单，让人把这儿收拾一下不就得了。雪雁，你去找几个人过来。”雪纯见杨璃儿想要玩，就让雪雁先去找人。 这秋千以前玩的时候久，后来没人了，也就荒废了，若不是雪雁今天眼尖，发现了，不知道这秋千还要在这里隐藏多久的时间。 很快，秋千便被整理了出来。看得出，杨璃儿也很高兴，她问，“雪纯，你在这府中长大，怎么都不知道这儿有一个秋千？” 雪纯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会儿她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对这边也不大熟悉的。” 杨璃儿点了点头，就等着雪雁快点整理出来。 弄好之后，杨璃儿便第一个坐了上去，雪雁在旁边看的还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这秋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弄了，会不会断啊。” “你就放心，怎么可能。”雪纯笑着打断了雪雁的担忧，这可是慕容辰亲自弄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弄坏了。 杨璃儿摸了摸秋千藤儿，只觉得十分光滑，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看这样子，想必以前玩的时间也不算短。她心满意足的抓着身子，脚在地上轻轻地一蹬，身子便轻的飞了起来。 那种感觉真好，杨璃儿闭上了眼睛，自己轻轻地荡了起来。雪雁见此，也连忙的跑到了杨璃儿的身后，轻轻地推了起来，杨璃儿一不留神，便飞到了半空中，她兴奋的叫了出来。 周围都是一片紫色，杨璃儿徜徉于一片花海之中，花香弥漫于其中。杨璃儿快乐的飞了起来，裙带飘飘，雪雁推得更卖力了，杨璃儿也想要飞的更高。 雪纯看的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似乎很熟悉，她放佛回到了过去，桑jiejie坐于秋千上，辰王爷在后面飞快的推着，惹得桑jiejie一阵欢呼。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忘记了呼吸。 慕容辰也被这一阵笑声给吸引了过来，本来是觉得心中有些烦闷，这会儿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边，他听到一阵笑声，脚步也就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伫立于假山之后，一簇簇的紫藤萝下，杨璃儿就像花间的精灵一般轻巧的飞舞，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让他不能移目。 “快点......快点啊，雪雁。”杨璃儿笑的花枝乱颤，依旧不忘催促着雪雁。雪雁在后面又加了一把劲，杨璃儿就笑的更欢了。她伸直了双腿并拢起来，想让自己飞的更高，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那笑声多么的熟悉，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慕容辰望着秋千上的人儿，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再听到秋千上的笑声了，这个秋千是专门给洛桑做的，他喜欢看着洛桑坐在秋千是吓得大叫的样子，他更喜欢和洛桑一起坐在秋千上看着黄昏渐落。 慕容辰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他的手扶在了假山之上，紧紧的拽着。眉目紧锁，却是满目柔情，嘴里轻声呼唤道，“桑儿，桑儿......” 杨璃儿的笑声依旧，飞的也更高了。那素白的裙带飞的很高，裙摆轻舞飘扬。那如云彩一般娴雅飘逸的垂云髻也要飞了起来，迷乱了他的眼。 慕容辰恨不得就沉迷于其中，那样子分明就是洛桑在秋千上啊。他想要冲出去，却又害怕破坏了这样的美好，把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她不是洛桑，是杨璃儿。慕容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儿是杨璃儿啊。 “王爷......”不知道怎么的，雪纯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假山后面的慕容辰，就轻声叫了一声。 慕容辰并没有发觉，雪纯知道，慕容辰是和她自己一样，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杨璃儿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洛桑在世啊。 杨璃儿见雪纯回头，她也跟着雪纯的目光望去，就发现了在假山之后的慕容辰。杨璃儿心中一阵欢喜，本准备下来，这时候雪纯又使劲推了一把，杨璃儿顿时又飞入了半空之中，只是她的眼神却依旧望着慕容辰。 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了一起，慕容辰那忧郁的双眼让杨璃儿分辨不清，她忘记了自己置身于何处，任凭身体飞舞，那一刻，仿佛时光静止，就想那么的望着他，永远的。 “夫人......小心啊。”秋千刚刚停了下来，杨璃儿便要起身离开。雪雁在后面看着直着急，连忙的嘱咐道。 只是话音刚落，杨璃儿就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刚刚还在假山之后的慕容辰这一会儿便已经来到了杨璃儿的身边，杨璃儿吃痛的皱了皱眉头，抬起头就撞上了慕容辰那关切而又炙热的目光，她便忘记了疼痛，痴痴的叫了声，“锦......” 慕容辰只觉得肌rou有些紧绷，他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刚刚醒过来一般，恍然大悟。他应了一声之后，便扶着杨璃儿站了起来，有些责备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不是看见你在这儿嘛。”杨璃儿看了慕容辰一眼，眉眼间全是笑意，她笑着撒娇说道。 慕容辰也笑了，雪纯和雪雁也很识趣的偷偷离开了，杨璃儿看了雪纯和雪雁的背影一眼，也是低下头抿嘴一笑，忽看见慕容辰手中拿着东西，不由得开口问道，“锦，你手里拿着什么啊。” 还没等慕容辰答话，杨璃儿便自己已经举起慕容辰的手看了看，随后不由得惊讶的叫道，“哇，锦，好漂亮，是送给我的么？” 慕容辰想要隐藏也已经来不及了，听到杨璃儿这么一说，他也不由得讪讪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啊，喜欢吗。” 杨璃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是一只烧蓝镶金珊瑚簪，和画里没有太大的差别，想到这里，杨璃儿也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羊脂玉镯，难怪她觉得熟悉，原来也是在画中见过的。杨璃儿心中只觉得一阵窃喜，原来......原来这些东西他们早已经有所准备。 杨璃儿让慕容辰替自己把珊瑚簪给插上之后，又摇晃了几下脑袋，笑靥如花道，“锦，你说好看不好看？” 慕容辰笑了笑，他看着和以前的洛桑没有太大区别的杨璃儿，一时之间有些乱了神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冥冥之间早已经有了安排，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让杨璃儿一步步再接近洛桑，而他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那支烧蓝镶金珊瑚簪在杨璃儿的头上犹如锦上添花，他的目光落到了杨璃儿稍稍举起的双手上，他皱了皱眉头，内心不知道是在欢喜还是不高兴，他问，“那玉镯子......是乳娘给你的？” “对呀。”杨璃儿没有多想，她只觉得自己似乎离慕容辰想象的她越来越近了，这种感觉让她欣喜，羊脂白玉镯子，烧蓝镶金珊瑚簪，还有垂云髻，她每一样都很喜欢。 杨璃儿又说，“乳娘非要给我戴上，我也觉得很是珍贵，不敢要。只是......” 杨璃儿话说到一半之后，又过来抓住了慕容辰的手，将头轻轻地埋在慕容辰的胸前，她继续说道，“只是我想起那天你给我的画像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所以我就很感谢乳娘了，当然还有你，锦。” 杨璃儿说完之后就抬起头看了慕容辰一眼，慕容辰此刻也目光低沉的看着她，这次杨璃儿没有在躲避，慕容辰说，“璃儿，你真的喜欢这一切吗？” 杨璃儿自然是点了点头，这一切她都喜欢，当然更是因为有慕容辰在身边，她说，“对呀，这一切我都很喜欢。” 话音刚落，慕容辰便再次将杨璃儿揽入在怀，他的下巴磕在了杨璃儿的头上，望向了前方，眼神迷离，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他说出了内心积压多年的话语，他说，“璃儿，我能够再得到你，那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听得慕容辰一番如此真挚的话语，杨璃儿内心也是一阵感动，杨璃儿不会怀疑慕容辰所说的话，她躺在慕容辰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感到依着满足，她说，“锦，只要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的爱我，那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慕容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想，他一定要爱杨璃儿的，就像是当初爱洛桑一般。 两人携手回到了翠落轩，晚膳早已经准备妥当。 两人相视一笑，无比幸福。 回来的路上，慕容辰跟她讲了许多关于莫桑花的故事，当然是省略了洛桑那一部分，于是杨璃儿也就更加的喜欢紫藤萝了，还有那个秋千，她幻想着自己能够飞起来。 晚膳过后，慕容辰便留在了翠落轩。这是杨璃儿到王府之后，慕容辰第一次留在了翠落轩，她有条不紊的打理着一切，虽早已经经历过人事，但是杨璃儿的心还是有些紧张和慌乱，不是打碎了瓷器，就是碰着了胳膊。 “夫人，这些明日我来做就好了，你先和王爷歇着。”雪纯端着水进来看着杨璃儿毛手毛脚的弄着东西，便赶紧的说道。 杨璃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雪纯心里也算是能够明白几分，辰王爷算是第一次在翠落轩留宿了，就连她自己都有点小紧张。 恰在这时，慕容辰也转过头来，看着正在揉额头的杨璃儿，嘟着嘴的样子让慕容辰也不由得笑了。他站起来走到杨璃儿的身边，拨开杨璃儿的手，替杨璃儿吹了吹，说道，“璃儿，疼不疼？” 杨璃儿摇了摇头，满眼都是甜蜜，几乎都要溢了出来。她偷偷的看了雪纯一眼，脸上一抹娇羞，道，“还有人呢，锦。” 慕容辰可不管这些，他兀自的替杨璃儿轻轻地揉着。雪纯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捂嘴偷乐了一下，随即转身掩门而去。 只剩下两人的房中，只有几支蜡烛昏暗的闪烁着，映衬着杨璃儿的脸更加的红润。慕容辰见杨璃儿的额头没有多大的事情之后，便道，“快洗洗吧，天色也不早了。” 杨璃儿点了点头，脸上的红霞也就更加的浓厚了。她转过身，轻轻的宽衣解带，随后便坐在菱花镜台前，打理着头发。慕容辰坐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那柔美的身段和那满头的青丝，让他的心蹦蹦连续跳了几下。 慕容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一回事，最近他总是回想起洛桑，甚至就把杨璃儿当做洛桑，但是这种感觉的时间又不长，等他醒来也就知道她不是洛桑，是杨璃儿。 慕容辰不知道以前杨璃儿在宫中的时候，他能那么从容的面对她，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重新爱上了虽和洛桑有着相同容颜，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地杨璃儿，这种爱情让他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和杨璃儿高兴，还是深深的自责。 只是当杨璃儿真正地在他身边的时候，慕容辰变得犹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支胳膊究竟是为杨璃儿断的，还是为了洛桑。现在他变得愈加思念起洛桑来，他恨不得就要将杨璃儿变成另一个洛桑。 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对杨璃儿更是不公平，但是他却忍不住，他想要完完全全的爱上杨璃儿，没有任何的瑕疵，好几次他都对自己这么说，这些天他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就是在思考这些问题，只是在他今天看到那几乎和洛桑一模一样的杨璃儿之后，他的内心动摇了，开始变得矛盾了。 这一切都像是循序渐进，从垂云髻，再到长嬷嬷，最后是他手中的珊瑚簪，属于洛桑的东西现在一件件都加在了杨璃儿的身上。这一切，都要怪他当初画的那幅画，他明明是想替杨璃儿画一幅画的，不知怎的，他画出来的始终都是洛桑，他画不了杨璃儿眼神中的那抹倔强，画不了杨璃儿心中炽热而又坚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