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堕名

    大老爷子和廋脸黄厚的脸都抽了一下，刘离也没管那么多，转身看着大老爷子那日益憔悴的身影，他知道，大老爷子快要死了。

    刘离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确认带着的黑色口罩系得很牢固后，他朝大老爷子伸出手。

    大老爷子见那痞子样，呵呵地笑起来，而后旁边有一个汉子把一个香囊递给刘离。大老爷子盯着刘离说道：“我只能给你那么多了。”

    刘离捏了捏手中的香囊，他懂得大老爷子的意思，只能给那么多，那是因为凭大老爷子的人力就只能查到那么多。刘离抬起头看着大老爷子，愉快地说：“老爷子已经帮我很多忙了。”

    ......

    西城骨鱼帮的龙头黄猴儿的廋脸一再抽搐，拿着兵器的手因为气愤而颤抖，刀面震击着雨珠，在这寂夜被放大。

    他再也受不了被无视的感觉，从小到大他被父亲无视，被兄长无视，被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人无视。但最后，那些无视他的人都死了，也无人再敢无视他。

    “给我上！”黄猴儿用他那尖刻的嗓音喊道，“取大伟宏人头者，奖千金，封副帮主。”

    “取那蒙面小子的人头，赏二百银子！”

    刘离一听，顿时绷着脸，心想只值二百银子？

    ......

    洛阳里永远不乏有钱人，但也永远存在缺钱的人，再加上火拼这让人头脑一热的热血之事，那些年轻莽夫，那些穷怕了的人，随着黄猴儿一声厉喝，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喊着冲向大老爷子那边。

    ......

    刘离连忙推着坐在木椅上的老爷子退回后方，苦着脸说道：“这下仇恨拉大了。”

    大老爷子还在咳嗽，脸色充血，只是不觉痛苦，看着从身边纷纷冲向前去的年轻人们，心头一热，感觉回到了几十年前刚入帮时的热血时光。

    大老爷子哈哈大笑，说道：“谁叫你以那种方式出现的，那黄猴儿最是嫉恨抢他风头之人，可要小心了。”

    刘离的左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双眼早已注视着前方那混乱的人群，盯防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冷箭。同时他对大老爷子说道：“不妨，反正我只要保护好你就行了，免得你那好孙女当心。”

    大老爷子听了，心头甚是欣慰。也不枉当年那丫头在渭河边救了他们主仆俩。

    ......

    落在烂泥中的雨水逐渐变成红色，不断有人倒下，或者一命呜呼，或者缺胳膊少腿地躺在地上叫喊。

    刘离站在老爷子身旁，不时挥动手臂，蹭蹭的声音响起，那些飞来的箭矢或斧头像浮萍般被震到一旁，除了风雨，谁也碰不了大老爷子丝毫。

    .....

    此时的形式对大老爷子来说有利，相信只要再拼一会，黄猴儿的人就都没了。但大老爷子白眉莫名一挑，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场雨中拼杀不会那么简单。

    突然，在人群中厮杀的黄猴儿厉喝一声：“恭请仙师！”

    正在厮杀的数百众身体骤然一紧！铁衣帮的人感觉到恐惧瞬间支配了他们的身体。

    而大老爷子老躯一抖，那水烟壶掉在水坑中，疯了般叫道：“修道之人何曾干预过这肮脏世俗之事！！！”

    似是回应大老爷子的话，前方不远处在人群的中心暴起了一个火球，轰的一声，滚滚热浪向四周扩散，残肢还带着火焰向四周掉落。

    顿时，哀嚎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