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八,何惧?
“是这样的,南岛省~里的罗书记,你还有印象吧,他打电话给我,说让你去一趟,要见见你,我把你电话给他了,回头他会打电话联系你。” 老爷子说话很少这么简明扼要,没让王老实猜闷儿,这猛的换了玩法,还真有些不适应。 说起这个罗书记,王老实还真有印象,曾经在滨城新区任过职,跟王嘉起算同事,当时比王老爷子高半级,跟王嘉起不同,人家老罗同志根红苗正,仕途自然也就顺利的不像话,这才多少年的功夫,早已经成了正部级同志。 王老实示意老李车子靠边儿,接着问老爸,“是罗叔啊,他没说什么事儿?” “没说,我也没问,你更甭担心,当年他跟我还是很谈得来的。” 嗯,至少不是对手,关系还成,其实就算是,王老实也不会担心,虽然级别够,凭南岛,他的政治地位还是弱了太多。 老头子似乎也没心思跟儿子多说什么,叮嘱了几句基本的话,就着急忙慌的挂了电话,弄得王老实都有心给老妈打电话抱怨,就是怕节外生枝,自己偷着跑南岛来,心虚的很。 论心思,老妈在某些方面让王老实嘀咕,不作不死的道理,他还是能够谨记的。 想来那位要见自己,恐怕也是看中了自己在经济圈儿的地位,甚至想通过自己表达对吴二叔的支持也说不定。 王老实还考虑到该用什么态度,刚才电话里,老爷子没明说,等于是告诉自己,瞧着办,用不着真顾及什么,“哎哟,还以为老头子转了性子。” 呲了呲牙,王大老板不住的摇头,合着老头依然那样,该让自己猜的还得猜。 主意定了,见见没啥,至于有什么事情,那得看是不是合自己的利益。 剩下就好办了,去省城倒没什么,没多远,顺着绕岛高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需要考虑的就是京城,唐唯电话里没说着急,那是她性子就那样儿,永远不会让别人感觉到,当然,老李打探来的消息也确实就是消防出了点事儿。 但万一呢? 王老实心虚呀! 若罗书记这边儿没啥耽误时间的事儿还好,要停留几天,没准儿唐唯心里就有想法。 唉! 略思索了一会儿,王老实咬牙说,“航线取消了吧,让飞机去美口等着,咱现在去美口。” 美口? 老李学乖了,等了几秒,看人家邱总没言声才应声说,“是,我这就安排。” 他很想解释为啥老爷子知道他们人在南岛,刚才没绕过弯儿来,现在老李想明白了,像王大老板这样有份量的人物出现在南岛,南岛方面要是不知道,那就说明他们的工作太失败了,没有掌控力。 王老实没再追问,老李也没敢提,心里是郁闷的。 “老板,要不让张秘书她们过来?” 王老实点点头,这一次是偷偷过来的,没让张嫣她们秘书团队跟着,现在去见领导,身边得有看得过眼的随行团队。 老李立马在心里给邱总竖起大拇指,牛掰,果然厉害,自己真就想不到这一块儿。 ※※※ 海乐图度假酒店,位置绝佳,虽处于景区,却彰显幽静,很少能感受到旅游商业开发的喧嚣。 该酒店是南岛航空的下属公司,承担了集团公司商务接待以及上级领导的一些政治任务,跟一般的酒店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普通的游客却感受不到其中有什么不一样。 原因很简单,这种情况在国内任何一个够规模的城市里都有,那就是酒店有两个入口,一个面向社会,谁都可以进来,另外一个隐秘,门禁严格,不对外开放。 接到省里通知后,不光是海乐图酒店的高层悉数到位,就是南岛航空的,有一个算一个,但凡觉得自己够份量的,全赶到酒店来站位。 南岛航空的总经理姓谭,谭松,他是个清新脱俗的胖子,西服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哪怕汗流浃背,也没怠慢。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如此,省里罗总的宴会,头一次放在这里举行,用桌面上的话说,是领导对南岛航空的信任。
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没看谭总亲自盯着服务员摆桌么?谁敢这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房间叫国宴厅,装修奢华到难以想象,用的器具中,哪怕一双筷子都极其讲究。 大致看了一圈儿,谭松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房间是他经常使用的,也是他给上级领导用的,正想着让秘书把自己珍藏的茶叶准备好,扭头就看自己的秘书探头,谭总快步走了出来,丝毫没有胖子该有的不轻快,谁说胖纸不能练轻功呢! “都准备好了?” 秘书脸上带出一丝为难,不过还是勉强点头,“是,我让她们待在二号楼,随时可以过来。” 谭总观察力相当强,不快的问,“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有两个不愿意来,我怕耽误事儿,临时又换了几个过来。”秘书没敢隐瞒,据实汇报。 谭胖子阴沉着脸,挥了下手说,“回头叫她们好看,先这样吧,过会儿你再去叮嘱一遍,别出问题。” 心里再不愿意,秘书也只好点头答应,“嗯,我这就过去。” 嘴上答应,脚不能动,领导没走呢,你就先去干活儿,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做秘书必须得会揣测领会领导的习惯,更要守基本礼仪规矩。 望着谭总经理的背影,秘书不禁摇头叹息,想着如何找机会赶紧调离,再这么跟着他混下去,早晚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谭松是不是受黑线,秘书不知道,可这位领导爱吃会吃,喜欢打高尔夫球,经常找乘务员陪酒陪玩,这样下去,不完蛋没天理! 就拿今天来说,人家罗书记安排宴请的事儿,是个人都明白,谭松某些安排完全用不上,但他还是坚持喊人过来。 秘书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恐怕谭总似乎也有狐假虎威的意思,用罗书记来压下集团公司内部的一些不同声音。 但他不相信谭松的目的能达到,没人是傻子,闹不好,还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些,秘书小哥更加坚定离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