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塔尔克纪元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盟约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时盟约

    埃尔文尼亚烽火正雄,瞬息变化的战事就像命运的怒涛在翻滚,淹没大部分生命,浮出一部分新生,甚至会创造一些奇迹。

    谢菲尔的勤王队伍在男爵伍德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沿着谢菲尔之南连接着优尼科王城的腓烈特大道疾行。格林山与柯林山之间的隘口十字路口已经近在咫尺,伍德勒住了马缰,抬起了手示意着谢菲尔的木精灵边境巡逻大队的全体战士们停止前进,就地扎营。这个扎营处只距离萨马拉斯率领的瑟塔尔大军所在的十字路口仅有十数英里的距离。

    “第一木精灵步兵中队和第一骑兵小队扼住隘口扎营。第二步兵中队和第二骑兵小队驻扎柯林山之东,第三步兵中队和第三骑兵小队驻扎格林山之西,乘犄角之势扼守住隘口。任何其余地方的木精灵军队都不能进入。进入者,就地杀无赦。克罗迪尔,由你监督命令的执行情况!”莱格莱尔命令着身旁的克罗迪尔,克罗迪尔立即带上莱格拉尔的战术命令立即着手布置去了。

    “很好,莱格拉尔。你和利比拉斯还有格伦随我来。我要在柯林山上看看我的这位先知先觉的继弟弟到底是怎样的布置。战争可不是玩笑。”伍德与众人扬鞭纵马,顺着柯林山东面军马可行处,借着柯林山依旧茂密的艾尔托拉树那满树微黄,登上了柯林山山巅。缘着柯林山山腰柯林大君神坛处那向下的七十九阶宏伟石阶望去。

    “看样子,这次您的继弟弟萨马拉斯阁下是出动了整个瑟塔尔的木精灵城防大队。”莱格拉尔皱着眉头,指点着扼在十字路口上的宏伟扎营。

    莱格拉尔所看到的,只是透过山上的茂密艾尔托拉树瞧见的瑟塔尔十字路口联营一角。海蓝色的帐篷像是一片兵海汪洋,帐篷之上遍插着瑟塔尔的观海瞭望塔旗,采伐至尼古拉斯树林西的树段几乎将整个联营搭成了一座防御要塞,他们砍伐的树木之多竟让尼姑拉斯树林西被砍伐的缺了一角。

    “要想秘密的翻越瑟塔尔十字路口联营木栅抵达他的内部看来已经相当困难了。”利比拉斯那双黑色的眸子射出的锐利目光几乎穿透了层层覆盖的树叶,他伸出了大拇指眯起了一只眼睛来回比划,看上去像是使用他们锐刃才懂得的测量方法,“每座木栅箭垛上都站着瑟塔尔木精灵士兵,联营里有序的巡逻几乎毫无巡逻死角。营帐与营帐之间的排布距离也刚好合适,对于瑟塔尔城防大队的进出士兵好像也是逐个逐个的检查,即便想要成功混入也是十分困难的。”

    “虽然我看到的没有利比拉斯先生看到的多,可我想我有新的发现。瑟塔尔的萨马拉斯阁下看来十分的谨慎,兄长,不知道您看到没有,瑟塔尔的联营北面也有相当的防御措施,他更向是一座防御堡垒。看样子,萨马拉斯是把这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作为他的指挥中心了。”面色微黄的格伦指了指依稀可见的瑟塔尔联营之北,那一排排新竖起的木栅内依旧建起了一排尖阁箭垛,“这点可安排的很有深意,他明知道我们谢菲尔会从北方呼应他的勤王号召,可却也在正对我们隘口的联营北侧也安排了不少兵力,建造了密集程度不小的防御建筑。”

    伍德骑在丛林骏马上默默的用拇指托着下巴,嘴角只是微微的扬起了一丝微笑,他并未从正面回答格伦的这个新发现,“我们来到这柯林山之巅暂且算是参观一下风景,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儿了。这里的艾尔托拉树对深秋的寒冷抗性是要比谢菲尔的树木真是要好一点。可是终究树叶还是要落下的,只会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格伦,如果你想认真的研究研究这里的景色,花点时间你就能看到寒冬将至,万木皆秃的另一番风景了。”

    良久的驻马观望是沉寂的,可这沉寂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伍德和众人的身后扬起一声马鸣,一名木精灵侦察兵便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男爵伍德的马下,“男爵阁下,侦察兵来报,瑟塔尔城防长官萨马拉斯已经在我们扼守的柯林山与格林山交界隘口外十五英里的十字路口扎起雄伟联营。另外,瑟塔尔城防长官萨马拉斯也发现您的驻扎,好像派出了使节前往隘口,被我们的木精灵战士阻拦在隘口之外等候着您的接见。”

    “看吧,格伦,别样风景可比季节要来的快多了。”伍德侧身对着格伦一笑,他看向了单膝跪地的侦察兵,慢慢的说,“你得慢点去告知我们的木精灵战士,让萨马拉斯的使者在隘口外多等一会儿。我们现在立即就回大帐,在我们到达大帐以后再放瑟塔尔的使者进入。”

    “是!阁下!”木精灵侦察兵立即翻身上马,带着男爵伍德的命令下山去了。

    “好了,诸位伙伴,我们的对柯林山山上山下的风景算是看够了。该与我那狡猾的继弟弟下下棋了。我们现在就回大帐,看看我那继弟弟的使者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和请求。”伍德微笑着言毕,在谢菲尔诸将的簇拥下回到了柯林山下已经搭好的统兵大帐。

    “报告谢菲尔男爵伍德阁下,瑟塔尔城防长官萨马拉斯派出的使者已经带到,现于帐外求见。”木精灵侍卫挑开了统兵大帐的帷幕单膝跪地,恭敬的等待着男爵伍德的命令。

    “将这瑟塔尔的使者--‘请’至帐里来。”男爵伍德深邃的蓝眼睛里闪出了冷漠的光。

    大帐的帷幕立即便被帐外的侍卫拉开了,一个贼眉鼠目身着海蓝色瑟塔尔传统服饰的木精灵使者便顺势钻进了大帐,单膝跪地,低下了头,摊开双手,呈递给男爵一封萨马拉斯的亲笔信件,“荣耀的谢菲尔男爵伍德阁下,我谨代表我的主人英雄般的瑟塔尔城防长官萨马拉斯阁下向您送上佛瑞斯特的祝福。愿您及我主人共同的家族安康。我是瑟塔尔城防长官萨马拉斯阁下卑微的仆人喀斯特·农卡尔特,向您呈递我主人的亲笔信函。”

    “哼...”伍德的内心轻哼了一声,可脸上却堆起了和煦的笑容,他优雅的轻点着头,从男爵格伦立即就从这个叫做喀斯特·农卡尔特的使者手中接过了萨马拉斯的亲笔信转交到了伍德扬起的手上,伍德看了一眼这贼眉鼠目的瑟塔尔木精灵使者,随即展开了这封满是虚情假意的亲笔:

    --------------------------------

    致我敬爱的继兄伍德:

    我的兄弟,你是否还记得你曾还欠我一顿丰盛的晚餐,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我们的父亲先王腓烈特一世在世时的夏收节晚宴,腓烈特,维特,还有你竟然抛下您的弟弟独自参加了晚宴,等到我急匆匆赶到父王的行宫参加晚宴的时候,我发现您竟然把我的那只雪兔rou给吃了。我懊恼的要求你赔给我一盘雪兔,你就许诺请我吃一顿大餐,可你却总是忘记实现你的诺言。也许那是一些题外话吧,叙旧我想就到此为止了,咱们还是快点步入正题。

    如兄所知,现在王兄腓烈特二世已经不幸去世了。可蓝凯斯那卑微的家伙竟然乘机篡夺咱们埃尔文尼亚的权柄,成为了非法的摄政王,控制了整个优尼科的王廷,让我们俩的侄子沦为了空有精灵王头衔的傀儡,着实可气!所以我举兵勤王,幸得继兄声援我这个做弟弟的主张,而且也带足了你的谢菲尔所有战士前来真正给予支援,对于这点,我相当的感激。

    可有一件事情是相当的不幸,我们共同的兄长维特竟然在尼尔达岗公然发起了废黜我们侄子的邪恶战争。我的侦察兵来报,叛乱的兄长维特已经率领着尼尔达岗和斯诺当那些南境的野蛮木精灵们一举击溃了蓝凯斯派出的三个木精灵禁军军团,率领着他那些南境的帮凶号称雪地幽灵的木精灵野蛮家伙们直扑阿拉尔谷地,现在正准备先灭掉我们俩,既然这位兄长已经不念及我们的旧情了,我们就暂且在这十字路口慢慢的等待他的到来吧。

    虽然维特是我们现在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兄长,我尊敬他,但是这次却是立场极端错误的,另外,我深深的记得他曾经侮辱过我的人格,我的母亲,他的孤傲自恃,根本没有把我们兄弟看在眼里。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十分强盛的军势,不仅不把精灵王陛下放在眼里,而且也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他的目的就是消灭我们这些碍住他手脚的兄弟,我现在已经在这十字路口上设下我瑟塔尔层层重兵,我要用迎头痛击来告诉这个目中无人的兄长一个事实--他曾经的行为完全是个极大的错误。

    爱你的继弟瑟塔尔城防长官

    萨马拉斯·佛瑞斯特·槐尔特

    1029年8月20日

    -------------------------------------

    “我明白了我亲爱继弟弟所考虑周全的一切,也知悉了斯诺当叛乱者,我那兄长维特的汹汹来势。我十分乐意帮助他。兄弟之间原本应该互相扶持嘛。噢,另外,希望我那多心的继弟弟别在十字路口联营的北面安插这么多瑟塔尔的战士,希望我的说法一定是个多心的说法。”伍德给予了这位瑟塔尔使者一个一反常态的笑容,他从数出了十块银币一枚枚的仍在了这个瑟塔尔使者的捧起的手心里,“这次让你久等了,这些银币是我对你耐心等候的奖励,麻烦你回去禀报,就说我伍德统领的谢菲尔边境巡逻大队虽然兵力不济,但必定会在即将开始的战斗里助他一臂之力。另外,告诉你的主人之前我多心的话题。”

    “啊,十分感谢您的慷慨。我会立即回报我主的。以后,我们瑟塔尔和谢菲尔可就是真正的盟友了。”贼眉鼠目的瑟塔尔使者喀斯特·农卡尔特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吻了吻男爵伍德的赏赐,等到一身戎装的男爵伍德向他摆了摆手后,才飞快的退出了谢菲尔的统兵大帐。

    “兄长,恕我直言,你对萨马拉斯有些一反常态。我们当真要与尼尔达岗为敌?我可曾听闻我的伙伴对于斯诺当的雪地幽灵们的描述,不说雪地幽灵们个个能比得上木精灵特别行动队队员们的战斗力,但一定比普通的木精灵战士强上不少,看来蓝凯斯摄政王派出的镇压尼尔达岗的禁军部队三个军团一定是被他们击溃了。”格伦微黄的脸上有些慌张,“我认为我心中有些慌张,这慌张不是对战争的害怕而是对兄长安危担心,我曾经答应过艾文娜小姐。会在必要时谨慎的向你提出建议。”

    “过于谨慎可不太好,格伦。我心中自有主张。你听候我调遣即可。”伍德拍了拍格伦的肩,走到了利比拉斯的身旁,向利比拉斯低声耳语着什么,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枚别致胸针递给了利比拉斯。

    “知道了,伍德,你每次交给我的任务总是这么刺激。看来我又得请求阴影的协助了。”利比拉斯只是向伍德淡淡一笑,一甩那袭黑直长发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