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夜里千寻》第二名死者
浦江镇警察局 所谓的局长正在办公室睡大觉，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局长没有惺惺作态去做什么门面，靠在躺椅上，头后仰着，说:“进来。” 闻声，门被推开了，一位警员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说:“局长，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念。” “法医部给出的尸检报告上写着，尸表征象：头面部缺氧，却没有淤血征象。尸斑出现快色浓，却没有大小便排出。肢体突出部位没有碰擦伤。 内部征象：血液不凝固呈流动状，内脏有淤血，肺、心等脏器外膜下有出血小点，呼吸道内却没有泡沫，最主要的特征就是眼内有广泛的出血点。” “哦，窒息死亡吗？” “是的，警官。” “恶性杀人啊！原来那根通过耳道的绳索只是用来吓人的摆设啊，这种恶人不能放过。布通缉令，严令追查。” “明白。对了，局长，那根绳子并不是在死者窒息死后才穿过耳道的。” 寂静…… 片刻后，局长沉声问:“什么意思？” 警员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说:“据尸检报告所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而绳索穿过耳道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也许更早。这是从耳道受损痕迹判断出来的。” 局长挺身而起，拍着桌子吼道:“开什么玩笑，难不成绳子是绕过脑子对穿的？” “不是。绳索是从右耳道进入，直接穿透大脑，进入左耳道。” “这群法医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大脑被绳索穿透和中了子弹有什么区别，那可是一击毙命的伤，怎么可能从凌晨一点活到凌晨三点？奇迹？” “法医从伤口痕迹上判断出绳索穿透大脑后没有被取出过，也没医疗维持的痕迹。最后结果是，死者大脑被绳索穿透后，至少有过两个小时的生命迹象。 奇迹不会开这种玩笑，局长，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这可不好办啊，这种尸检报告是不会被上面认可的”，局长略显焦急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似思考，似缓冲，问:“能锁定嫌疑人吗？” “死者方正是浦江高中三年二班的学生，在学校是知名的大好人之一，从没与人生过矛盾，相反还深受学弟学妹们的爱戴。甚至是整个浦江镇也找不出想杀他的人。” “惨了惨了，摊上事了。高考前夕生这样的事，一定会被大众密切关注的，如果我们能立即破案，也许能风光一把。可是现在连嫌疑人都锁定不了，还怎么破案？估计再过不久，上面就会施压了……” “局长，现在找替罪羊也来不及了，我们干脆以自杀事件立案吧。只要请法医编造一个听着合理的死因，我们再把尸体送进火葬场，到时……” 局长坐回椅子，捂着头挥手说:“随你，下去吧，我要补个觉。” “是。” …… “早上好。”转角处，千羽仍想平淡的打招呼，可说出口的话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嗯。”夜寻点头，脸上没有笑容，虽然以前也没有过，但现在看上多了层憔悴。 两人一路无语并肩来到学校。 教室门前，千羽顿了会，随后取出钥匙开了教室门，九十度角推开门，背靠着门看向夜寻。 夜寻会意，进入教室后，下意识往后排走去，说:“我没事的。” “嗯”，千羽点头，一边关上教室门一边说:“还剩最后几天了，希望不要留下什么遗憾。呵呵，不说这些了，夜寻，你负责清扫课桌下的垃圾，我负责黑板、门和讲桌，还有窗……窗……” “嗯，没问题”，夜寻拿起一把扫帚回应了句，然后开始清扫后排的垃圾。 扫了一会，她突然觉得教室安静了许多，千羽没有再出声音，连整理黑板、门的声音也没有。 夜寻觉得好奇，回头看向讲台，见千羽的身影还在讲台上，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后，她就现千羽很奇怪。 此时的千羽，一动不动的站在讲台上，双目无神的停留在讲桌与窗户之间，表情有恐惧，有悲伤，有不可思议…… 夜寻关心的问道:“羽，你怎么了？” 千羽似乎没有听见，仍然怔怔的站在原地。 “羽，你怎么了？”夜寻又问了遍，不明所以的走向千羽。 见夜寻朝这边走来，千羽顿时惊过神，快偏开身子，背对着夜寻，大喊道:“不要过来。” 夜寻听话的停下了脚步，关切的问:“怎么了，羽？” “没什么”，千羽摇摇头，声音很轻很温柔的说:“你先出去吃早饭吧，我一个人可以打扫完的。” “待…待会再吃。” “饿着肚子怎么能干体力活呢，你先去把便当吃了。打扫教室又不是很难的事，一个人也是可以完成的。” “嗯…嗯？”夜寻起了疑心。 感受到夜寻不相信的情绪，千羽换了个理由:“我有事想在教室里完成，你先出去好吗？” “不明白！羽，到底怎么了？”夜寻摇摇头，迈开脚步度越来越快，走向千羽。 “不要过来。” 这次夜寻没再听他的话，表情执着而又认真的走过去。 听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千羽没再阻拦，低下头咬紧了牙。 某一刻，夜寻停下脚步，教室彻底陷入了沉寂。虽然背着身，但千羽还是能感受到那逐渐崩溃的神经。 她……看到了吧！？ 夜寻看到了，看到了那令千羽都为之惊恐的画面。 讲桌下，依旧摆放着任课老师需要的用具，粉笔、地球仪、天平、三角尺、器皿……，都还在。 只不过，粉笔盒里多出了二十根猩红手指，地球仪上的圆球被换成了一颗削圆的头颅，天平的秤盘换成了没有手指的手掌，三角尺由被大铁钉固定的三根手骨组成的，根据器皿的大小，在里面填满了内脏、血液…… 而没有的肋骨架，则是如同标本一样，用一根铁丝挂在讲桌下。 原本泛黄的讲桌内部，仿若染了一层红漆，极度的刺激着眼球。 血腥？残忍？变/态？令人作呕？ 千羽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讲桌下的悲状，也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没勇气回头去看夜寻此时是什么表情，总之他开始相信昨天夜寻说的话——和她接触很危险。 因为这次死的人是凌蓝，也是三年二班的学生，整日吊儿郎当，性格轻浮，最喜欢跟女生搭讪。 而夜寻刚转学过来时，他曾追求过夜寻一段时期，后现夜寻是怪人后，就放弃了。 方正、凌蓝都是与夜寻有过接触的人，现在却相继死亡，加上夜寻昨日的话的引导，千羽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当然，他不是相信所谓的鬼怪，而是认为有人在针对夜寻，犯下一系列骇人的画面。他怀疑杀害方正和凌蓝的凶手就是夜家“诅咒”的制造者。 这个凶手大概是怀着什么目的，想让夜家的人活在诅咒的恐惧，所以才按照传闻中的诅咒，用残忍的方法杀害围绕着夜寻身边人。 千羽缓缓回过头，对上夜寻那双充满恐惧的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