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在岁月尽头瞭望
岁月万古，遍寻诸天，执着于寻求真理，探索世间万物的奥秘。 什么是水？什么是火？什么是风？什么是土？什么是时光？什么空间？什么是光暗？ 这七个问题，无数纪元以来，都在问。 但却无人知道。 圣者不知，传奇法师不知，伪神不知，便是高居神座的众神，也是不知。 但是，无穷的岁月过去，总归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光是救赎，是供养，是赠与，更是呵护，它是世界最神圣的力量，是生灵内心深处的渴望与诉求，是生灵之所以拥有灵性的根本，代表了无穷的希望与未来。” 女子缓慢的诉说，沉稳而有力，就像是诉说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薄薄的圣光从她的每一根头丝中渗透出来，这一刻，她好像就是圣光的使者，光的化身，即便身处肮脏与污秽，也犹如天使般圣洁。 “而你的光，圣洁的表面下是无尽扭曲的痛苦与黑暗，是岁月抹不去的伤痕，我能够感受的到，你心中的那股暴戾与不甘，你的光为了杀戮而生，为了心中的那股忘却不了的沉重而存在，你……”女人顿了一下，“你的人生究竟经历过多少苦痛与磨难？” 晋离沉默了，他该怎么说？又能怎么说？这不就是他内心深处的光的定义吗？不就是当年奶奶的谆谆教诲吗？可是，这样的光，要之何用？我要它何用！没有威力，不能杀戮，我要如何复仇？我要如何为那一千多条生命复仇，让刽子手付出代价？ 沉默良久，晋离终于开口了，“我不要那种伪善的光！” “伪善？” “是的。”晋离转过身，看着对面监牢中衣衫褴褛、形如豺狗一样的囚犯，“为了他人，牺牲自己，这真的很伪善，我不相信，这群人是真的心甘情愿的，甚至，我怀疑，就连光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它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需要的时候恰好担任了那个角色，而它，也从没愿意过。”晋离转过身，双眸淡淡，直视女子，“你说这样的光不是伪善又是什么？” “你太偏激了。”女子摇了摇头，头部的晃动又牵动的下体的肌rou，一股酥麻酸痛的感觉再次袭来，两条腿不自觉的扭动，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点点晕红。 “你看，你不是也很伪善吗？”晋离叹了口气，“其实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女子轻咬皓齿，满脸绯红。 晋离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阴暗的牢房，清澈见底的双眸渐渐浑浊，如同酝酿了一场暴风雨，“其实你的身体是很敏感的吧，其实你是很想要的吧，其实你的那里是非常的渴望的吧。” 三个其实，说的女子心惊胆战，因为昧心自问，居然，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渴望。 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怨毒，再到释然，直到现在的丝丝渴望，她已然分不清楚究竟是面对现实的无奈屈服，还是真的挖掘了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但是，无论怎么说，她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哭泣吗？”晋离转过身，看着女子眼角的那滴泪水，嘲讽道：“可是有用吗？就算你的泪水将整个牢房冲垮，将所有亵渎了的人淹死，你的光也永远不会降临，也永远不会让你从绝望中醒转。” “因为，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人……包括光。” “嗡~” 白光乍现，净化全身，一波一波光的涟漪在空气中晃荡，就如同黑夜的烛火，这一刻，是如此的夺人视线。 “现在，你还认为，我的光，错了吗？” 晋离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怜惜的撕开了女子的内心，将那种疑惑与委屈尽数爆出来，绝望迅滋生，蔓延进那双清澈透明的双眼，化作滚滚泪水，顺着婀娜的身姿，一滴一滴，砸在身下那汇聚出来的污秽液体中。 真好，光明神终于又失去了一个信徒。 晋离看着女子，看着泪水模糊了面目，淡淡的想到。 “谁，在使用光明魔法？” 牢笼深处，第五层，一声怒喝爆响，强横的精神力喷薄而出，瞬间横扫整个牢笼。 第三层，晋离眼神一眯，手中的白光刹那间暗淡，他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出，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正在这时，强横的精神力降临，十分粗暴的在晋离和女子的身上横扫，什么都没有现，又迅的退走，紧接着，灼热的意念瞬间响彻整个第三层。 “季继卡，滚来见我！” 季继卡连滚带爬的向第五层跑去，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地下五层，面白无须的弗拉基一身白色金边的长袍，面色如火，一言不的看着跪在脚下颤颤巍巍的季继卡。 “砰” 突然，弗拉基抬起一只脚，狠狠的揣在季继卡的身上，白色的光一闪而逝，季继卡身上坚固无比的圣骑士铠甲“咔咔”碎了一地。 季继卡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头“梆梆”的敲得响亮，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饶命？哼！”弗拉基怒哼，强横的精神力降临，狠狠的压在季继卡的身上，季继卡惨叫一声，五体投地，整个人趴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饶命。”季继卡吐出一块内脏，颤抖着哀嚎。 弗拉基指着季继卡，怒吼道：“谁让你把别人和那个女人关在一起的，你可知道一旦事情泄露出去，我们整个囚牢将会受到怎么样的动荡。” “不不不，大人，我保证，我保证，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季继卡急忙叫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弗拉基咆哮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这个废物。既然你保证，你告诉我，那道魔法波动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季继卡一下子懵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以弗拉基的实力都没能够及时的追溯到晋离的魔法波动，更不要说季继卡这个废物了。 “你！”弗拉基看着季继卡的迟疑，一股怒气直冲心头，“滚，你这个废物，我只给你三个时辰，就三个时辰，没有答案，你就等着上火刑架吧！” 季继卡急忙答道：“是是是。” “哼！废物！” ………… 第三层，囚牢中。 “人已经走了，起来吧。” 女子看着感受着地下传来的滔天怒火，对躺在地上的晋离开口道。 前一刻还在昏迷的晋离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睛，冰冷的而淡漠，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低下头看着沾满了污浊的蓝袍，心中无比的厌恶。 女子道：“嫌脏你就脱下来吧。” 晋离抬头静静的看着女子。 “弗拉基生气了，那么你也就只能死了，那么，至于怎么死，已经不重要了。” 女子轻轻地开口，语气十分的肯定，就连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坚定，看向晋离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我不会死的。” “嗯？” 晋离厌恶的脱下身上的袍子，淡淡的开口道：“我的计划里没有我死在这里这一项，即便这一场牢狱之灾非我本意，但是，我已经不会死！” 女子笑道：“你还真的是有信心。” “自然。”晋离说道：“不仅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要你看到我揭开光的本质的那一天。” “为什么是我？”女子问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晋离淡淡的回道。 “这样吗？光的本质？呵呵……”女子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潮红，“好的，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