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砍了
这一路回京,路上,是遇到不少的事情,只是,曾毅并没有去管。。更新好快。 现如今,整个大明朝,尽皆如此,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作‘乱’,曾毅若是碰到一件管一件,那,等他回京,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更何况,东厂,其实就是曾毅的一枚棋子,现在,他也不好管的。 而且,或许有人看来,碰到不平之事,是要管一管的。 可是,站在曾毅这个位置,一人之事和天下千秋之事,孰轻孰重,曾毅还是看的明白的。 亦或者,有人称,一人之事不平,何以天下千秋之事? 可,这在曾毅看来,却是不认可的,或者说,这只是个人观念罢了,每个人的观念都不相同的。 而且,或许,这对那遭遇倒霉之人不公,可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只有相对的公平公正。 而现如今,曾毅有这样的能力,那,就要按照他的设定去进行,在此当中,受到牵连的,曾毅只能是在心中,对他们报以歉意了。 若是他日,换成是旁的什么人主导,那,曾毅也是无法干涉的。 凡事,都只能是相对应的,而制定规则的,则是站在高位的人,不管谁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在新的规则制定,旧的规则废除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人的利益因此而受损的。 “大人,半年多了,咱们又回来了。” 看着城‘门’上方的大字,梁猛这个壮汉,竟然也有那么一些的感概。 “是啊。” 点了点头,曾毅咂了砸舌头:“只是,可惜,这京城的天气,可是不如南京的。” 在南京呆了半年,在回京城,曾毅却是猛然有些不适应京城这种狂躁的气候了。 “京城出了什么事了?进城还要搜身?” 曾毅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城‘门’口的一幕,出城的,倒是没人管,是从一个城‘门’口出来的,可另外一个城‘门’口,进城的,却是要搜身,搜货物,看的曾毅却是颇有些奇怪。 若是京城真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出来的人,也要搜查一番吧? 不过,离的有些远,曾毅却是看不清具体的。 等到近了些的时候,曾毅从马车内却是看的清楚,只是这一眼,却是让曾毅有些哭笑不得。 城‘门’口,是搜身不假,可是,却是检查其身上藏有货物没,马车上有多少货物,是什么货物,然后,以此来收入城的银子的。 若是孤身一人,倒是几个铜板就成,若是带有货物的,可就不少了。 只是,这几个铜板,在曾毅来看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些贫苦的百姓家里,却是不少的财富了。 原本,曾毅是从后世而来,历史记载上,刘瑾就是让东厂的番子各种苛捐杂税。 可,现如今,真的亲眼见到了,却是有些无奈的。 若是别的什么事情,曾毅看到了,可以装作没看到,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看没看到,只能是曾毅自己说了算。 可是,在城‘门’口,若是真掏了银子,那,曾毅的身份,可就真的要掉了。 而且,曾毅的肚子里,从来不缺谋算。 这城‘门’口的一幕,却是让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好的注意一般。 城‘门’口的长龙,消失的速度倒也很快。 这主要原因,还是归功于东厂的番子,只要是到了东厂番子手里的银子,就没有往回掏这么一说。 要么提前准备正好的银子或者铜板,直接给了,要么,多余的,算你倒霉。 这情形,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东厂番子的规矩,和一个人多少个铜板,也都清楚,是以,这长龙,才消失的这么快。 “马车上的人下来。” 终于轮到曾毅的马车了,东厂的番子可是双眼一亮,一看驾车的燕南飞和梁猛两人就是劳途奔‘波’的,这样的人,可是能捞到不少油水的。 “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梁猛双眼一瞪,他虽然脑袋缺根弦,可是,跟着曾毅这么久了,对官场上的一些套路,还是见多了的。 现在的话,不过也是学来的罢了。 “狗屁……敢说老子,姥姥……。” 东厂番子一句话还没骂完,声音就掐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 那开口的番子有些结巴的看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的利剑,脸‘色’惨白,在城‘门’口收银子,这可是好差事啊。 虽然大头,肯定是要上‘交’的,可是,这也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他们几个在这的兄弟,总是能分不少的。 是以,这个差事,可都是争着抢着来的。 为此,可都是给大档头送了不少好处的。 可那的大档头,竟然是来者不拒,谁送礼都收着,人多,那就一个个来呗,今个,你们几个去城‘门’口收银子,明个,换一批。 这十足的坑货。 可,谁让是大档头,下面的人,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好在,这个差事‘肥’的流油,一群人分摊下来,也是稳赚不赔的,总是能把送出去的给捞回来的。 这都快半年了,一直平安无事,谁能想到,今个竟然出了这摊子倒霉事啊。 虽然这马车已经被围了起来,城内的巡逻衙役官兵很快就能敢来,可,万一真是碰到二杆子了,把他给砍了,那,剩下的事情还跟他有个屁用啊?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活不了了啊。 而且,在城‘门’口这快半年了。 他也不傻,敢在城‘门’口这么猖狂的,要么是白痴,找死,要么,就是有后台,有靠山的。 可,无论碰到哪个,他好像都是死多活少啊! “是谁让尔等在这城‘门’口如此的?” 曾毅靠在马车内,没有掀开车帘,似乎不知道燕南飞剑下之人就是东厂的番子似得。 “靠。” 被燕南飞拿剑搁在脖子里的番子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还真是倒霉,果然,听这口气,这马车里的这位,肯定是有大靠山的。 只不过,若是此,这东厂番子的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对方不是二杆子,只要开口问话,他这小命,指不定,就保住了。 “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被燕南飞拿剑搁脖子里的番子虽然双‘腿’都有些发软,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若不然,可能真的没命了。 他们东厂的番子嚣张,可是,一些个皇亲贵戚更嚣张,在这番子的心里,已经认定了马车内坐的是一位皇亲贵戚了。 若是朝廷大臣,该不会如此毫无畏惧,敢在这里动手。 “小的是东厂的人。” 这番子也聪明,或许,这马车内的人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只要报出东厂的人,这天下,谁都知道,刘瑾是东厂提督。 该会是给他几分面子的,或者,是根本就不敢招惹。 想来,这番子却也可笑,往日,都是他们这些个番子耀武扬威,可是今日,却被人拿剑搁在了脖子上。 “是何人胆敢在此行凶?” 一声大喝,竟然是顺天府寻街的衙役接到了消息,率先赶了过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顺天府的衙役不待见东厂的番子,可是,却也不敢真的得罪他们,是以,只能是小跑着过来了。 随后,应该还有大队的‘侍’卫赶来的。 “刘瑾的人啊。” 曾毅在马车内喃喃自语,不过,声音却也不小,恰巧能让马车外的人听的清楚。 “是,是。” 那东厂的番子,听了曾毅的话,还以为曾毅害怕了,赶紧连连点头。 “刘瑾的人,谁给他的胆子,敢在京城城‘门’前‘私’设关卡的?” 只是,曾毅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让那正在心里松了口气的番子有些目瞪口呆,不仅是这番子。 就是刚刚敢来的顺天府的衙役,也有些发愣。 不过,这些衙役,平日里在京城行走,也都机灵的很,敢在京城城‘门’前如此嚣张的,还敢不把刘瑾放在眼里的,这样的人,他们惹不起。 更何况,他们和东厂非亲非故的,平日里还要受这帮王八犊子的气,岂会真心帮他们? 此时,却是一个个的都站在那,仰头往天或是低头看地,却是根本就不搭茬。 “我来问你,这关卡,在此城‘门’前设了多久了?” 曾毅在马车内,仍旧没‘露’面,不过,对此,却是真的不知情,锦衣卫也不可能什么大事小情的全都给曾毅汇报,若是那样的话,曾毅还不如直接坐镇锦衣卫内。 是以,这些个情报,曾毅却是不清楚的,曾毅知道的,都是些大的事情,若是小的方面,是他要知道的话,司徒威才会在特意寻来,然后给送过去的。 “快半年了。” 那番子此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不买自家厂督面子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真胆大还是假大胆,可,今个,算是他倒霉了,不把对方给哄住了,今个,他是没好果子吃的。 要知道,这些个皇亲国戚,平日里,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这点,这个番子可是清楚的很,为了面子,这些个皇亲国戚能大打出手。 今个,马车内的人若是惧怕厂督,可,既然已经找了麻烦,总不能听了厂督的名字,就这么结束吧? 就算是为了面子,里面的人,也不会轻饶了他的,若不然,这面子,可就没了。 “半年了。” 曾毅叹了口气:“可是让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贪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啊。” 曾毅这话,让那仍旧被燕南飞拿剑搁脖子上的番子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你在这多久了。” 曾毅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只是略微的平淡,除此外,却是什么都听不出来的。 “小的才来没几天的。” 那东厂的番子也不傻,这个时候,若是他这么说,对方要是有意饶他,至多,是斥责他一番,也就了事了。 可他若是敢说他从开始就在,那,就算是对方有意饶他,这么多人,也是下不了台阶的,这种脑残的事情,这东厂的番子,自然是不会做了。 至于旁边的几个东厂的番子,却也没有多说话,只不过,却是有人偷偷溜走,跑回去报信去了。 而剩下的旁边的几个东厂的番子,在没清楚马车内之人的身份之前,却是绝对不会贸然动手的。 东厂的番子们之间,可是没什么过硬的‘交’情的。 尤其是他们几个,看似全都是今个一起在城‘门’口收银子搜身的,最后得来的银子均分一些,可其实,都巴不得对方出什么事来不成,他们好多分一些。 “我看你可是熟络的很。” 曾毅呵呵笑着,刚才,他可是看的清楚,这番子,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是粗鲁的很,推搡的厉害,甚至,把好几个老人都给推到了,还一脚踹过去,让其快滚。 “尔等可有圣旨?” 曾毅询问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那东厂的番子楞了一下,不过,还是摇头:“道,没有,不过,估计厂督大人那里有吧?” “你倒是会推,怎么不说,陛下那里肯定有呢?” 曾毅冷笑了一声:“既无圣旨,城‘门’前‘私’设关卡,‘私’收杂税。” “砍了。” 砍了。 这两个字话音刚落,那被燕南飞用长剑指着的番子却是猛然发现,他飞了起来,往下看去,却是看到了一群目瞪口呆惊慌不已的人群,这,是他人生最后的一幕。
“啊……。” 旁边的百姓,一阵换‘乱’,跑着进城的,出城的,都有,此时,却也没人去管他们了。 东厂的番子,顺天府的衙役,也全都愣住了,没想到,马车内的人,如此的猖狂,竟然敢在京城城‘门’前杀人。 不过,这也更坐实了他们心里的猜测,马车内,肯定是坐着哪家的皇亲国戚,若不然,岂会这么猖狂。 有了这个想法,顺天府的衙役和剩下的番子,只能是把曾毅的马车给团团围住,却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天府的衙役,围住马车,那是必须的,可是,却又不想替东厂的番子出头。 而东厂的番子,平时虽然嚣张,可,那是因为没人敢反抗,他们的胆子自然大了,自然为所‘欲’为了。 现在碰到个比他们更不讲理的,只是问了几句话,就敢砍人的,他们谁敢上去触霉头。 “认识这个吗?” 曾毅仍旧没有出马车,只不过,却是掀开了车帘一角,递出了一面明黄‘色’的小旗子。 燕南飞接过旗子,站在马车上,冷声道:“王命旗牌再此,尔等哪个胆敢造次?” 曾毅身上现在是一副完整的王命旗牌,是正德给他的,一直没要回去,留在曾毅的身边,也算是能让他行事方便一些。 毕竟,之前,曾毅的金牌,还没有公诸于众的。 “马车内坐的乃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曾毅曾大人。” “此贼既无圣旨,胆敢于京城城‘门’前公然‘私’设关卡,鱼‘rou’百姓,此乃死罪,尔等难道不知吗?竟然不予阻拦,大人不予追究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燕南飞虽然不知道曾毅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却明白,曾毅这是刻意把事情闹起来的,是以,才会有这么一番话的。 旁边原本四散的百姓,听到了燕南飞的喊话,却是不在那么慌‘乱’了,甚至,开始往曾毅的马车旁边拥了。 毕竟,曾毅的杀名胜,可那是针对贪官污吏的,对于百姓,曾毅就是千古罕见的贤臣,堪比古之圣贤的人物了。 那顺天府的衙役和东厂的番子见了王命旗牌,却是跪倒一片。 “小的不知是曾大人车架,还望大人恕罪。” 这话,自然是领头的捕头说的,现如今,天下谁不知道曾毅的身份,想来,敢在京城城‘门’前如此的,也只有曾毅这位祖宗了。 别说是杀一个东厂的番子了,就算是曾毅在杀几个,他们若是早知道这是曾毅杀的,也会当做没看到,甚至还会帮忙。 “都起来吧。” 曾毅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不过,这次却是掀开了马车旁边的窗帘,冲着跪在一旁的顺天府的捕头,道:“认不出本官,不怪尔等。” 说完这话,曾毅又道:“京城城‘门’,乃是重地,其他几处城‘门’,可也是如此?” “回大人的话,几处城‘门’,都是一样的。” 顺天府的捕头小心回头,却是瞧瞧抬头看了一眼马车内车帘处的人,果然是曾毅无疑,他是顺天府的捕头,当年,曾毅还是去给几次顺天府的,他是见过的。 “替本官走一趟,把这几处城‘门’口的番子全都给抓了” “之后,来本官府邸。” “京师,乃国之重地,岂容肆意‘私’设关卡?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 曾毅直道此时,都是一直在强调一件事,那就是‘私’设,没有圣旨,敢如此,那可是重罪的。“是,小的这就去办。”顺天府的捕头立时就乐了,往日,他不敢招惹东厂的番子,可,现在,曾毅开口了,那,他可就无惧了,甚至,指不定,回头去曾毅府邸的时候,还能给自己捞点好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