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只是,曾毅动内阁,只是一个假设,他有这个能力,但是,不代表他会动。-..- 除非,曾毅愿意承受一些名望的损失的代价,若不然,想要动内阁,曾毅就要先考虑一番。 这是有能力,但是,要考虑得失的问题。 可,这只是对内阁而言,可,对刑部而言,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虽然刑部尚书是六部九卿之一。 可,想要动他,却是比内阁要容易多了。 “其实,咱们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闵珪的好友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却是看着‘门’外的月‘色’,低声道:“你不妨给曾毅去一封信,对其在湖广一案,进行一番肯定,就足够了。” “亦或者,你行文湖广提醒按察使司,严惩一番。” 闵珪好友所说的这两种方法,的确不错。 第一种,那是直接向曾毅示好的,若是曾毅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动他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看到信以后,肯定会考虑一番的。 毕竟,现如今,曾毅没有自己的势力,不存在什么势力之间的争斗。 而第二种,则是委婉一些向曾毅传递善意的一种方式。 之所以说出第二种方法,是闵珪的好友看的清楚,闵珪是绝对不会用第一种方法的,这,也涉及到了面子问题。 朝廷当中是有官员喜欢趋炎附势。 可,却也有官员最为在乎名声和面子,而闵珪,就是其中之一,若是让他为了保住官职而向曾毅卑躬屈膝,哪怕是稍微有这么一点的意思,都是不成的。 若是如此,怕是闵珪宁可丢官罢职。 是以,闵珪的好友才说出了第二种折中的法子。 “本官乃是朝廷钦命刑部尚书,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闵珪却是摇头,若是像朝中的一些老臣低头,这个,闵珪还能忍受,可,曾毅的年纪摆在那里,若是传了出去,他丢不起这个人。 闵珪的好友苦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才会说了第二个折中的法子,只是,没想到,这个折中的法子,也不成。 “若是他曾毅真敢撤了本官的官职,那,本官自会当面问清,本官是何处做错了,他必须要给本官一个‘交’代才行。” 闵珪的倔脾气却是上来了,身为刑部尚书,或者说,刑名这一块的官员,其实,都有倔脾气的,这是他们平日里所要经历的给慢慢积攒出来的。 闵珪的好友苦笑,有些话,他是没说出来的,若不然,怕是闵珪要和他翻脸的。 但是,心里,闵珪的好友却是看的明白,完全知道,闵珪刚才的这一番话,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或许说,闵珪,太过高看自己了。 朝廷大臣,是官员们眼中的大臣,是朝臣眼中的重臣。 可,在皇帝眼中,臣子,终究是臣子,只要不是边关手握重兵的大将,其余的,只要皇帝不满意,那,根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 而曾毅行事,像来是不会‘乱’了分寸的,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明显的把柄的,他若是想要京城刑部尚书换人,肯定是要经圣旨的,到时候,圣旨下达,你难不成,敢违抗圣命吗? 亦或者,你敢找皇帝问话不成?若是那样,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会留下猖狂的名声。 若是找曾毅理论,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曾毅在背后用力的? 有些事情,虽然看的明白,可,若是没有证据,那,只能是心里明白,却是不能拿到台面上的,若不然,就是落了下乘的,且也不会被任何人所认可的。 而且,若是圣旨上,随意找个理由,给你支派了出去,而且,还说几句勤勉的话,如此一来,就算是心中在不满,也不能表达出来了。 自古以来,或者说,只是大明一朝,就有多少的朝廷重臣,是被这样的圣旨给派出去了? 先是一番勤勉嘉奖的话,然后,委以重任云云,可结果呢,其实就是‘交’付了手中大权,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这,就叫做是软刀子,明明是在收拾你,可还让你无话可说,甚至,连辩解的办法都没有。 若是直接降职之类的,还能喊几句冤枉,说几句不公。 可,若此,嘉奖一番,然后,委以重任,似乎让你去任职的地方或者是官职缺你不可云云,那你能如何? 平日里,不都喊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难不成,事到临头了,反悔了? 自古以来,多少的朝廷重臣,都是被这样的圣旨给‘逼’的,有苦无处说,只能是自己吞下去。 尤其是,这样的圣旨,其实谁都看的明白,只要看日后的权力,就知道是升还是降了,圣旨上的话,其实可以忽略。 但是,却不好安慰,圣旨上明明说着是嘉奖等,而接了圣旨的官员,不管心里如何,也是要表面高兴,叩谢隆恩的,这个时候,你跑过去安慰人,虽然知道是好意,可,却没有这么做的。 是以,闵珪的话,在他好友看来,只是气话,不可能实现的。 只不过,现如今的闵珪心情可是极差,是以,他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其实,之前的几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看法,要么,就是像曾毅低头,而且,要趁早,要么,就是等了。 而所谓的等,就是看运气了。 若是曾毅没有动他这个刑部尚书的心思,那,算是他们白担心一场,可,若是曾毅真有这心思,那,闵珪这个刑部尚书,就等着收拾铺盖走人吧。
这,就要看闵珪冷静下来以后,怎么选择了。 是低头,亦或者是等待,当然,亦或者,闵珪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这,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在闵珪的好友看来,可能‘性’是极低的。 若是真有什么好办法,闵珪此时也不会如此了,怕是直接就说了出来。 对此,他也只能对安慰安慰闵珪了,除此外,他是真没什么办法,他并非是当事人,只能是出谋划策一番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