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分配到灵兵阁
苗小夕听到这一名字后，马上将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她心里一直很矛盾，她不认可顾城，但又不得不承认顾城从她手中抢得了入门名额，现在的她还有一丝犹豫，她还无法看透顾城。 苗小夕看着顾城，知道答案将要揭晓，她也无需再疑惑了。 沿途，那些正在排列的少年纷纷窃窃私语。 “这人年纪太大了吧，到底怎么得到入门名额的？” “他到底是谁？” “顾城？他不就是武兵坊传闻中的那个呆子吗？！” ......... ...... ... 顾城走到那扇木门前，他感觉到这门有一股陈旧的气息，看似很脆弱。顾城没有再多想，开始慢慢地推门。 “吱——” 他先是尝试推了一下木门，没想到残破的木门竟然如此稳固，仅开一点缝隙的木门很快又紧闭了起来，顾城很快改变了想法，试图用尽全力去推开这扇门。 半柱香时间过了，顾城用尽所有办法，可那扇门始终还丝毫不动。 一切如常结束，顾城停留在原地。 锦武卫注视着顾城，冷冷得出一个结果:“没动。” 花一炷香时间都没动，这意味着没有修为。 可顾城像是没听见这话似的，还是想要试图推开门，在旁观人的眼中，这不过是一种无用功。事实上，这道门真的很稳固，稳固到顾城推不开丝毫，但他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很轻易就能破坏这扇门的感觉。 顾城打消了那种念头，还是坚持要推开门，他可不想栽在这里，就算是要栽在这里，也不要栽得太难看。 可惜的是，门还是不动。 负责登记的锦武卫眉头微微皱起，以他经验判断出，这个顾城不是靠真正实力得到入门名额的，按照这道考核规定，他本应该给顾城除名的，但他没有那么做，只因他看到了.....顾城正在执着地想要打开阅人门，他想给顾城一次机会。 “你是来自哪的？”负责登记的锦武卫唤来了顾城道。 “武兵坊。” “一个会铸兵器的人。”锦武卫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侍从道，“顾城，丙等生，送往灵兵阁。” “是。”一旁的侍从领意，看向顾城说道：“请跟我来。” 一个普通人被评为丙等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成绩，反倒是一种耻辱，为了给考生留点颜面，侍从们都会把丙等生安排到另一条小道，再带他上山。 看着顾城向着小道走去，这一幕让苗小夕心里五味杂陈，徒然自嗤笑了出来，她笑的不是顾城，而是嘲笑自己，心想这就是当局者迷吗？明明由始至终都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感觉终究有些不一样。 是愤怒吗？还是喜悦吗？都不是！ 只是突然没了对手，那是一种遗憾的感觉！ 苗小夕放下杂念，没有再犹豫转身便走去了。 就在这时—— “喀~~~” 轻轻一声响起，这道坚固的阅人门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很小，小到几乎无人看得见，没有人知道顾城居然推烂了这扇门，唯独一只蚂蚁在意到了这条裂缝。 蚂蚁不断地在裂缝里蠕动爬行了一阵，接着，蚂蚁回归到队列里，它的触角碰到了许多只蚂蚁上，很快，信息就传到了另一列蚂蚁群上，一列接一列，延绵到一座深山中。 这座深山中，有一个庙堂，一名老头正在静坐。 此时，一只蚂蚁爬到了老头的眉宇间。 老头双眼微微睁开，长长叹了一口浊气，捻指细算了一下日子。 “门终于裂了....”老头声音沙哑道，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轮椅侩子手当年的预言要兑现了....” --------------------- 小道。 顾城在一名侍从引导下，走到了小道上。 那名侍从怜悯地看了眼顾城，恐怕他还不明白，丙等生是一种怎么样的待遇。 “我奉劝你一句，现在马上将所有灵石收起来，否则后果自负。” “为什么？”顾城不解。 “我不会重复两遍，因为现在我知道的，你都不知道，而你随时还会丢命，照我说的去做吧。”侍从脸露肃然道。 等到顾城把所有灵石都收到了一个包裹中，侍从才继续说道：“你记住，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灵兵阁，那可是一处坟墓。” “坟墓？”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什么。我只能提醒你一句，灵兵阁内的子弟都是仙法受害者，你一个另类过去，一定要妥善收好灵石。” ......... 灵兵阁。 地表千仓百孔，都是坑坑洼洼，狭窄的走廊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除了刺耳的铁锤声，到处都是些吵杂且高亢的粗汉喊声。 脏，乱，就是这个灵兵阁的全部。 放眼看去，这里是一堆黑压压的人群，但是他们样貌都是四不像，显然，是仙法受害者。 这些人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地随意趴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支烟枪，汲取着碎灵石，这一幕实在令人触目惊心，就像是顾城在电影上看到吸食鸦片的场景一样。 他们看到顾城走来，都投来了贪婪的目光，气氛相当压抑。 “这就是我要你收好灵石的原因了。”侍从声音低沉道。 “他们在吸食着灵石？” “仙法受害者需要吸取灵石维持生命的。”侍从自然不疑有它，像是习惯了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在顾城印象中，灵石只是停留在货币和修炼的作用上，并算不上是多珍贵的东西。 但事实上，如果说食物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必需品，那么灵石对于仙法受害者来说也是必需品，那是因为——仙法受害者无法食用一般的食物，他们只能通过汲取灵石来维持寿命，因此往往几十块灵石就能买起一条仙法受害者的命了。 如果没有灵石，他们就会像苗火一样随时摇曳熄灭。 人命能用灵石来衡量，他们的地位自然越来越贱了，这就是仙法受害者不受待见的原因。 “你现在知道被丙等生是一种什么样的待遇了吧？”侍从说道。 “起点和地位比较低一点？”顾城眼睛微眯，道。 “何止这么简单。”侍从淡漠道。 “乙等生是真正的入山子弟，能定期享有修行资源，跟丙等生的待遇可是天渊之别！丙等生就是役丁，需通过大量的劳役才能得到修行资源，如果没有完成定期目标，甚至会被除名，在这种环境下修炼，你认为你还能有作为吗？” 侍从善意地拍了拍顾城的肩膀表示安慰，很明显——他是知道顾城将来可能要面对苦涩的未来。 “但我不是仙法受害者，而且我还活着。”顾城坚定道。 “那我拭目以待。”侍从见顾城不是茫然的神情，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随后，侍从还跟顾城讲了一些注意事项，至于坟墓那一事，侍从也没有再提及，更是阻止了顾城提问的机会。 在侍从告辞后，顾城带着那块阅人山令牌，走到了一个破屋前。 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居所了。 顾城服用了巫听为自己准备的药草，很快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顾城看着天花板，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想起侍从所言，顾城也知道自己确实考的有点糟糕了，如果说自己真的没有天赋，那自己五年间的作为又如何解释？只是想到有这么多锦武卫在场监考，他又不得不相信这测试不会有半点虚假。 顾城很快收拾了不好的心情，满脸期待。 如果能入选阅人山都叫作苦涩，那他过去的那十五年间只能叫作苦难了，为此他觉得被评为丙等生也是一种幸福了，他很有决心，对于新的一幕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