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蜘蛛（1）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诗经》

    神州人喜欢，也相信，更愿意传播各种小道消息。正如《吕氏春秋》所言，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石斛离开朱雀门还在返回白记寿木店的路上，朱雀门的家丁和围观的行人就已经开始将石斛跟朱雀门家丁斗殴的事情静悄悄地传播了开去。经过多次传递和反复磨损，方的也就变成了圆的。回到寿木店，石斛俨然已经是长有三头六臂的人物。

    龚宰说，“今后金陵的那些个甲乙丙丁，谁不服少东家？”

    石斛呵呵一声说，“小弟若是有勇气脱光衣裳，到白虎大街上跑上那么一圈，金陵人肯定服。老哥也认为有人服小弟是件好事？小弟在朱雀门前一脱衣裳，金陵城内肯定会有人对小弟感兴趣。感兴趣的人一多，过去那些个不那么光彩的事情，别人自然也就晓得了。某某哦，我晓得，曾吃过鸡屎。就像猴子，一跳到了树上，马上露出了红屁股。陈涉不是怕漏了他年轻时那些不光彩的底细，杀了故人？到时候，还真后悔当初当众脱衣裳。老哥是不是也想在朱雀门前脱一脱衣裳？”

    龚宰说，“看来还是得给自己留点脸面。像仆这种上下毛都快要白的人，金陵人若是笑死了一大半，仆肯定得点天灯。”

    龚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