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父与子
“冰王狄摩高根，是一位冰系的异能者www.shukeba.com。”老万从抽屉里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这个人，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很不好惹。” 他说，万家因为经营船运的缘故，曾经获邀去公海上的国际邮轮参加酒会。 去的人都是政界名流，商界精英，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狄摩高根的。那人神乎其技的冰系异能，可以说是震惊全场。若不是他和老包当时重金聘请的保镖，恐怕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能空手划水为冰，化冰为水。”老万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小凡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你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异能、神术、非洲的黑巫术、华夏的国术和气功，还有许许多多古古怪怪的东西。我一向对他们是敬而远之。” “只是这一次，他们竟然将主意打到我们这些华夏富豪的头上，那就不能不注意。我们又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他挺直了脊梁，掷地有声的话，让万凡感觉更亲近了些，到底不亏为自己的老子，至少胆气和担当上不差。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凡挥舞了下拳头，“我也不是泥捏的。” “我知道你和军方有合作，但他们不可能全天候保护你不是。再说，你的亲戚朋友呢？你舅舅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老万弹了弹烟灰，“坐吧，和你说点事。” “儿子，你接手万氏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发现，你好像根本没有将万氏放在心上。” 万凡正欲说话，他却伸出手让万凡别说。 “你先别急着辩解。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太突兀了些，万氏也是。我亏欠你太多了，我想弥补给你的是幸福和快乐，而不是金钱。若是万氏你真的不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委托给职业经理人，你单纯拿分红分钱就是。” “但是，若你真的决定接手万氏，那就一定要全盘接手，树立自己的威信，培养自己的亲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上上下下，认识你的人没几个，认同你的人就更没几个。几个元老甚至当面跟你顶撞。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长此以往，万氏还坚持的住么？” 万凡昂起了头颅：“爸，我知道万氏是你的心血。先前么，确实有些抗拒，所以讲万氏放任自流。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边一松，下面人就更加放任自流，什么幺蛾子都出来了。” “我想做的事情不少，万氏是得力臂助，那我肯定要将它掌控起来，将这股力量利用起来。我也据对不会让它再游离于我的控制之下。这一点你放心。” “万氏未来的走向，想必你也理解我的想法。我想剥离一部分业务，然后将主要精力转向中医药行业，转向这个产业基地项目。这其中的利弊，你也是纵横商界的老人，恐怕比我清楚的多。爸，我想得到你的支持，全方位的支持。”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支持你支持谁？”老万哈哈大笑。 “我只是担心。你这个项目，挑动了太多人的神经。你知不知道，我回来没一周，有多少人明着暗着来找我谈判，找我合作，不少都是重量级人物。” “像老郭，他还不是被某些人甩出的东西迷晕了眼，否则怎么会跟你唱反调。我问你，你想要万氏从事中医药行业，可知道最大的对手是谁，最大的难点是谁？” “这……”万凡微微皱眉。 说实话，他还真的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最大的对手么，应该来说是现在医疗行业的既得利益者，主要是西医那边。但是，具体到某一个对象，万凡就有些抓瞎了。 最大的难点，他思来想去，也没觉得有多少难点啊。 资金？现在谈好的资金到手就是千亿规模，哪里有什么资金压力。这还没算国家政府和国内投资的份额。 技术？他万凡的医术还用怀疑？ 人才？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难找么？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但是可用可信赖的人才么，这事儿还得好好商榷一下。 “不错，西医和人才，这是你的主要对手和主要问题。”老万点了点头。 “你将面临的是全行业的竞争，而西医的代表就是世医会这个超级跨行业行会。至于人才，其他都好说，但是，懂行的中医药从业人才，实在是太难找。短时间之内，人才问题一直会滞后所有计划。” 万凡深以为然。 国内培养的中医药从业人士，若按照万凡的标准来筛选，恐怕能留下的千不存一。而他的计划需要的人，数以万计。 这海量的人才缺口到底要如何解决，实在是个大难题。 “其实，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老万笑笑，“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和华夏新生时领导层面临的问题一样。” 那个时候，华夏一穷二白，别说医生，连识字的人都没有几个。 当时，为了医疗卫生，华夏领导层启用了赤脚医生和兽医计划。 具体的就是，以乡甚至村为单位，编订统一教材，定向培养一批专业人才，然后分段进修。用这个办法，解决了最基本的人与其他生物的医疗卫生需求，也为其他工作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这就是万凡的榜样。 “我明白了。”万凡恍然，“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招收一批人，最好是什么医学基础都没有，然后用我自己的速成教材，从头开始培养他们。然后从中选拔苗子，进行进阶培养。”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老万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崽，这脑筋转动的还是蛮快。 “那么问题来了。”万凡摊了摊手，“我分身乏术啊。最近，要去非洲医疗援助，时间么，至少也是三个月。” “整顿万氏也是我的事儿，编写医学教材还是我的事儿，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这……这要再加上招人这事儿，我哪忙得过来？” “小凡，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一项本领——如何选人，如何用人。要放古代呢，这门本事叫做帝王心术。”老万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一群人的力量大的不可思议，所谓人多力量大，就是这个意思。 但蛇无头不行，事无巨细，事必躬亲，那也不行。诸葛亮就是前车之鉴。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制于人，作为首脑头目，最要紧的不是如何做事，而是如何选对人用对人。 这个道理，万凡自然明白。 当初，他经营净土宗，何尝不是经历过这些。 说到底，无非是恩威并施，人尽其用八个字。 老万的秘诀就是，有底线的信任每一个人，不要怕犯错。 “每个人的心思都很复杂。有句话说得好，没人不能背叛，只要达到了他的心理预期，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还是其他，都能背叛。” “特别是在商业运作上更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见钱眼开眼睛里只有利益的人。一旦你将信任全部交付给他，那么，一切后果都得由你自己承担。” “中药里面讲君臣主次，商业里面也是这样。所以今天你训斥我的老兄弟老部下老郭，我对你是鼎力支持。因为，他过线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老万拉着万凡说了半天，将自己一生的心得都传授给了万凡。 等万凡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各异。 他们不少人都知道了办公室里的变化，一代元老，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位置，离开万氏。大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何等强硬。 万凡宣布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刘阳成为万氏的正式员工，不用再继续试用。 第二件事，辞退小娜和那位薛经理。 第三件事，所有万氏员工进入为期三个月的审查与自我审查，不能与万凡保持一致的，都得离开。 新官上任三把火，万凡这三把火，烧的很旺。 “一周之内，我会将公司新的执行董事任命下达，希望诸位精诚合作，一起让万氏走上新台阶，同时为自己的人生博取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万凡的话完了，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丝毫云彩。可他留在万氏的话，却响彻在每一个万氏员工的耳畔。 大家都知道，天变了。 出来万凡就给小舞打电话。 “小舞，我想你成为万氏的执行董事。”这是万凡开口的第一句话。 “好呀。”小舞答应的很干脆。 “答应得这么爽快？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你就不问问待遇？”万凡拍了拍脑袋。 “切，庸俗。你还能亏待我？至于你为什么做这个决定，我更不关心。你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不想说我问也没用。问了你不说话，我还不免自怨自艾，那不是没事儿找事是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个混蛋好久不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不找我们姐妹，人又死哪去了？” “……”万凡震惊了，“这还是我那美丽高贵的小舞么，怎么像个饥渴的怨妇？” “我就饥渴了，我就怨妇了。哼，姐妹本来就多，还有人娃都有了，再不努力，你准备让我们夜夜苦守空床啊？还有啊，我们家老爷子可是发话了，今年之内，再不回去相亲，他来燕京打断我的狗腿。” “你说我不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抱上外孙，我怎么办？就你个冤家，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关心人。”小舞在电话那头嘟哝个不停。 “好好好，好小舞，我错了，我这就回来成不。”万凡心头一颤。 难道，自己真的冷落了她们？ “你就是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