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碎心玉8
这妖人奋力挣扎,奈何那道者强悍不已,一道乌黑的灵光划过,毅潇臣心下愕然,模糊中,那道者割破这妖人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臂放入石门上的一槽洞内,但是妖人誓死不从,在血液四溅,二人相斗时,一股强风将自石门吹出,将二人冲入洞xue,随后一切化为黑暗… 看到这里,毅潇臣消散魂力,后退数步靠在洞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戒贪走过来,看着执拗不已的毅潇臣:“毅娃子,够了,如果老天刻意将你困在这里,那便是天命,命,不可逆!” 只是这次毅潇臣没有认同戒贪,他深息一口气,血红的眸子早已散去怨念,放声道:“师傅,这不是天意,这是刻意。”戒贪不明此话,眉头紧皱,毅潇臣晃晃悠悠走到妖人身前,独臂抓起他的胳膊,定睛看去,在他的左臂手腕处有一道极其明显的疤痕,并且在他的手肘处虚印着一些奇怪的纹落。让后毅潇臣转身走到石门前。 此时石门表部十分静洁,上面长年存积的青苔消失不见,原本的石画更加清晰,在石门右边偏下的位置,有一凸出之物。 毅潇臣抬手用转动此物,这凸出的石盘竟然发出吱吱的声音,随后缓缓凹陷,显出一槽型洞口。 看到这,毅潇臣冲戒贪道:“师傅,我在他破碎的记忆中看到,石门关闭之前,有一道者强行将他的手腕割破,将他的手臂全部按进这个槽洞,而且他的手腕处确实有一明显的伤痕!” 听到这话,戒贪长叹一声,看向那个疯疯癫癫的妖人,那份悲怜之象实在让人不忍。 “毅娃子,你要如何做?” “我要用他的用手臂来开启这扇石门!” 话落,毅潇臣走到妖人前,面对毅潇臣,这个妖人不自觉的后退,但是毅潇臣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就在刚才吞噬羽儿残魂的时候,毅潇臣默然的发现自己竟然从没有为自己活过,这种愚蠢悲哀的可怜心才是导致他现在境地的根本。 戒贪盯着毅潇臣的背影,虽然他人识清晰,但是那股阴冷之气却越发的严重。 “别怪我!这就是命!” 吐出此言,毅潇臣愤然发力,噬魂灵的阴气陡然间涨满全身,不待妖人反抗,数道阴黑的气团将他牢牢控制,将妖人拖到石门前,毅潇臣空虚乌黑的魂爪割破妖人的胳膊,而后抓起鲜血淋漓的手臂将槽洞内按去。 瞬间,妖人嘶声大吼起来,而那槽洞就像有生命似的不断吞噬着妖人的鲜血,片刻之后,沉寂几十年的石门竟然颤动起来,见此,毅潇臣拽起妖人向后退去。 只听洞墙内接连发出咔嗤咔嗤的声音,随着一声撼动,石门竟然缓缓抬起。 当尘烟散去,洞xue内重归寂静,毅潇臣抬眼看去。石门内竟然是一座墓室,这墓室宽阔不已,奢雅高华,在墓室正中,是一具巨大的石馆,在棺盖之上,一道者的雕塑栩栩如生,好似活人般。 毅潇臣松开妖人,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毅潇臣心中猛然生出一丝愕然,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那样对待一个救过自己的人,但是随即生出的狂躁感逼迫着他收回这无用的思绪。 两人进到墓室内,毅潇臣被那尊道者塑像所吸引,虽然第一次见,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油生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身旁,戒贪四处察看一番,见石馆首部正对的地方有一墓碑,墓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毅潇臣走到碑前,疑声问道:“师傅,我从没来过此处,为何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只是戒贪的注意全被墓碑所吸引,并未解答毅潇臣的疑问。 “师傅,你在看什么?这上面写了什么?” “果然是命啊!”良久,戒贪吐出此言,毅潇臣心烦意乱,不明所以,再次张问:“师傅,你为何这么啰嗦!” 戒贪抬头看着毅潇臣,心底不由的生出数分哀伤。 “毅娃子,老僧云游世间,一生求渡缘怨,不成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你…”说到这里,戒贪似有不忍,只是毅潇臣性情越发急躁,竟然闷声低吼:“我到底如何?”
看着毅潇臣逐渐微红的眼眸,戒贪苦笑数声,而后指着石馆,硬生道:“你刚刚不是问为何对这里有熟悉感,老僧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途,棺中的道者早已料到日后徒孙清遥因执念背道入魔,而你这个化外人必将以邪人之身纠缠入此事,这种冥冥中的命途早已定下,焉能有陌生感?” “你胡说!”毅潇臣对此绝不认可,自踏入生死道以来,他早已被这种定数之说折磨的几欲癫狂,在这些生死歧路的挣扎中,什么道法理义,都将在阴邪欲念重消亡。 毅潇臣用力抓住断臂之处,感受着那股隐隐扩散的痛楚,他不甘。 “师傅,我真的是普通人,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让我走上所谓的定格命途?” 戒贪看着阴气越发浓重的毅潇臣,加之墓碑上的话,他已经明白,毅潇臣是他命中的坎,不管他多么努力,他都不可能化解这段怨缘。 “毅娃子,人这一世,不外乎为自己活,或为别人活,你如此沉沦,那先前的缘念善果可就白结了,而你心性中的至善灵根也将不复存在。碑上之言确属道者先辈之论,只是这道者之论也不是世事命规,它是预测到你会在此出现,但是它同样未预测到你结果如何?甚至你的来历归处都无所知,如此之下,你却要暗自消亡,这对得起你的自己么?对的起你父母么?” 戒贪说完,便不再言语,是沉是消,只能看毅潇臣自己的心性了。 毅潇臣望着眼前的石馆,心中不由得一怒,为何这么多死而不安的人,不过戒贪的话确实勾起来毅潇臣心魂内散落至善灵念,在人性的促使下,那股极力膨胀的阴邪之念稍微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