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真正的最后一课
“离开雷霆崖!离开血蹄部族!!” “离开雷霆崖!离开血蹄部族!!” “离开雷霆崖!离开血蹄部族!!” “……” 伴随着库克·血蹄的话音落下,立刻便有他的忠实簇拥者高声呼喊,节奏很快就被带动起来,真正冒着生命危险进入神秘墓xue并且解救血蹄部族于水火之中的巴克尔·血蹄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不提这些,也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当初是谁为了维持血蹄部族的正常生活,在风雨中成为一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头舔血的雇佣兵,只为用赚来的金币换取血蹄部族最需要的淡水,甚至连一次大保健都没敢和其他的雇佣兵一起去过。 有的只是一群“义愤填膺”但却“忘记了挖井人”的牛头人…… “你们……” 面对这群牛头人,巴克尔·血蹄浑身发抖,但原本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的眼睛最终还是暗淡了下来,他无话可说,就像库克·血蹄所说的那样,他甚至无法证明他手中的遗骨就是父亲的,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我的哥哥,我向你保证,这真的是我们父亲的遗骨,我必须将它与父亲的科多兽葬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巴克尔·血蹄声音沙哑的说道。 按照牛头人的传统,战士的遗体必须与与他一起战斗过的科多兽葬入同一块墓地,这样才能得到最终的安息与慰藉,酋长也不例外,尽管其实只是非常简陋的天葬。 “首先,你已经不是血蹄部族的人了,我们也不再是兄弟,请不要叫我哥哥,这是我的耻辱!” “其次,我刚才已经说过,在你不能做出证明的情况下,我不会相信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更不会承认这是父亲的遗骨,所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带着你这块破骨头离开雷霆崖,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库克·血蹄不留情面的大声喝道。 他只知道,自己才成为酋长仅仅只有几个小时,此刻他的根基其实并没有那么稳定,若是答应了巴克尔·血蹄的请求,必定会引起一部分牛头人的共鸣,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 事实上,库克·血蹄在说这番话之前便已经扭头环顾一下身后的牛头人,他已经看到有一小部分不太坚定的牛头人已经红了眼眶,甚至有的人正在小声抽泣,只是碍于他现在已经是酋长,为了自己的姓氏以及畏惧他的强权,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的哥哥,我请求你,就这一次……” 听到库克·血蹄的话,巴克尔·血蹄那壮硕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又用哀求的口气说道。 虽然此刻坐在巴克尔·血蹄背后的升降机旁边,庞小斗无法看到这个牛头人的表情,但通过他变得佝偻而又颤抖不已的背影,庞小斗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家伙的无助与绝望。 “……” 但庞小斗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 “来人呐,将这个被放逐者赶下雷霆崖,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而库克·血蹄却是终于厌倦了巴克尔·血蹄的死缠不休,当即便大手一挥,下达了一条更加强硬的命令。 “哗!” 几个同样壮硕的牛头人立刻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向巴克尔·血蹄逼近过来。 “你们,我的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巴克尔·血蹄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回过头来看向庞小斗的时候,这个铁骨铮铮的牛头人居然已经泪流满面,“大人,你帮帮我,请你告诉他们,我没有说谎,这真的是父亲的遗骨,我没有欺骗任何人……” 他的委屈无以复加,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唉,老牛啊……”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庞小斗才终于极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从木桩子上面站了起来,随后走到巴克尔·血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问道,“你想要我说实话么?” “是的大人,我丢掉了姓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令父亲的遗骨落叶归根,这将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请您告诉他们真相,求您了……” 巴克尔·血蹄强忍着泪水,哀求着对庞小斗说道。
“好吧……” 庞小斗点了点头。 “血蹄部族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冒险者插嘴,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除非你也想成为血蹄部族的敌人!” 库克·血蹄却忽然大声警告了起来,他当然不希望庞小斗来扰乱现在的局势。 “呵呵。” 庞小斗却只是冲他淡然一笑,用极为清晰的口齿对其他的牛头人说道,“各位,我可以为巴克尔·血蹄证明,这块骨头……它确实不是你们前任酋长的遗骨,他骗了你们,所以将他逐出血蹄部族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也不配拥有‘血蹄’这个姓氏,尽管自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强调,姓氏是他最重要最不能舍弃的东西!” “大人?” 巴克尔·血蹄瞬间愣住了,他不明白庞小斗在说什么,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大人会说的话。 “!!!” 库克·血蹄和其他的牛头人也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巴克尔·血蹄拉来的后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无异于落井下石。 迎着众多牛头人难以理解的目光。 “老牛啊……” 庞小斗回头看向了浑身僵硬的巴克尔·血蹄,神色却在这一刻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也变得从未有过的苛责。 “这才是我真正要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就是这么去守护对你而言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的话,你真的不配拥有它,还不如痛快的舍弃掉,卑微如尘土一般的活着,就像一具没有生命和意志行尸走rou。” “我不会告诉你你应该怎么做,也没有资格评判你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或许你是对的。” “但我知道,如果是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哪怕被所有人唾弃,我也绝不容任何人染指,不论对错不问是非,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