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向死而生
随着时间流逝，丹田里的至木不断释放出的至木之力已经不足以抵挡可怕的寂灭死意了。 那些无穷无尽的生机似乎对于寂灭死意来说不堪一击，并不能阻挡。而那些死亡的力量却已经快要冲入牧天的丹田和识海了。 牧天的意识随着那些死亡之力的侵蚀渐渐模糊，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极速减少，流逝。可生机代表着便是他的生命，若是生机泯灭，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这条路了。 他抵抗着寂灭死意，但他忽然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那些生机勃勃的至木之力不管用了。 “汨汨～” 那些死亡的气息和寂灭的力量流淌进了他的丹田，蔓延到了那棵相对巨大，碧绿的至木之下。 牧天赶紧将所有生机之力收拢，归于至木之中，开始抵挡死亡之力，仿佛落水之人的苦苦挣扎。 识海之外，方寸界也正在抵挡寂灭死意。与至木之力不同的是，方寸界的禁制并不能攻击，但却不知怎么回事竟似乎比至木之力还有用处，能抵挡住寂灭死意。 忽然间，他似乎发现了端倪所在。那就是当生机勃勃的至木之力与寂灭死意本来就是两种不同且极端的力量，二者相冲，一旦交融便爆发出可怕的力量，这直接就破坏了他本身的生机和生命力，所以看起来强大的至木之力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 不知什么时候，牧天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但却有一幕幕奇异的光景和感悟从他心里滋生出来。 那是生灵的诞生，充满生机和喜悦，生命之始。而后是生灵的死亡，充满死气和阴沉，归于结束。 生老病死，那是天地规则最基本，限制了一切生灵逆天的存在，一切的起点和重点！ 但若是畏惧死亡，怎来生机。若是没有一次次的生死变化，怎有天道轮回，万物生长。 像那雨，自地而生，归之天，后落于地；像那雪，自天而生，落之地，融于世间；像那叶，自木而生，荣华繁复，枯萎寂灭后归墟于大地，反哺树木。这都是它们的一生，生死的最基本轮回。 恍惚间，牧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自己害怕死亡，畏惧死亡，以为自己没有完成的许多事情，会在生命中留下遗憾。 但其实，自你出现在这世上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没有遗憾了。剩下的，都应该留给时间，留给自己，留给命运去解决。 “无畏生死，无惧遗憾，向死而生么！”陡然间，意识模糊的牧天忽然睁开了眼，眼里有着无尽的精芒闪烁。 那是勇气，坚定和奋不顾身，向死而生的气魄！ 在这一刻，随着牧天的气势出现，他那原本就坚定的武道之心似乎变得愈加坚固，没有任何存在能摧毁了！ 吾辈修者，不惧生死，不畏命运，当向死而生！ 这是牧天心中的想法，同时他也是付诸实践！ 他放开了至木的防御，无穷死意铺天盖地地将丹田里，那棵生机勃勃的巨大至木淹没，寂灭的力量开始摧毁一切。 “嘭！嘭！嘭！嘭！” 丹田里，至木被死气侵蚀的声音不断响起，丹田之外，牧天也就吐出了几口鲜血。 那些可怕的寂灭死意，让他经脉枯萎，元力崩溃，血rou消融。在外面看，他的身躯似乎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开始枯萎腐烂，极其可怕。 丹田里，那棵原本生机勃勃的巨大至木已经开始枯萎，仅有的两三片叶子也终于凋零，枝丫干枯，仿佛已经死去。牧天浑身的气息也是萎靡到了极致，仿佛风一吹都足以灭杀他。 但他依旧紧守着识海，方寸界之力将他的灵识护得紧紧实实，一点的死气都无法进入。只要灵识不灭，那么他就不是真的死亡，而且他已不惧死亡！ 牧天不断苦苦坚持着，他不惧死亡，也不想被打败，他要向死而生，在滔天的死意下哪怕被淹没也要涅槃！ “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但他的丹田里忽然爆出一声巨响，原来是那棵枯萎的至木爆出了耀眼绿光，那种无穷的生机仿佛是一个世界的生灵所有的生命之力。 至木顽强挣扎恢复，将无穷的死气排斥出去，枝叶再次生长，那是不屈的意志。不仅是牧天的意志，还是至木本身的意志。 向死而生，便是如此！ “轰！” 再次一声巨响，牧天的力量开始恢复，筑气境初期，中期，后期，突破了真气境初期，达到巅峰的状态。 虽然与进入玄天塔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此刻牧天无论是元力，还是血rou都比之前要浑厚澎湃许多。 牧天终于成功，那不仅是在赌，还是在考验决心。但武者之路，富贵险中求，无外如此。而他成功了！ 牧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已经有一部分已经解决了寂灭死意的困扰，这些人想必也有各自的底牌，不然不可能在那样强大的死意笼罩下还安然无恙。 只不过以为刚才众人都是身处自己的危机之中，没有时间去注意别人，所以没有发现怎么手段。 “成功经历死意考验，得天御破灵丹一枚！” 就在他们刚刚经历外那样的危险，各自警惕之时，一道声音忽然自他们脑海中响起，令所有人都是惊讶无比。 “嗡～” 陡然间，各人身前的虚无猛然震颤，波动明显，一道道透明波纹荡漾间，一颗龙眼大小的红褐色丹药慢慢浮现出来。 众人都是伸手接住，顿时间整片天地都充满丹香，无比慑人，令人沉醉。这足以说明这枚丹药的不凡之处。 “哈哈，竟真的是此物！好，非常好！”一直安静的孙言忽然间大声笑道。 其余人虽然有些反感此人，但也是忍不住表情上的兴奋。如那明修洞的古飞尘，欣喜之色更是明显。 明修洞虽然是势力强大的一方实力，其洞主曾月老人更是曾经的圣境存在，但毕竟人数较少，修炼资源自然也不是很充足，大部分都是弟子们自己努力的，所以这古飞尘哪能不欣喜。 倒是牧天，看着手中的丹药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丹药的效果，但又不知道自己进阶灵境是否与其他武者一样。他丹田里可是有着至木之种生长而成的可怕至木，拥有无穷生机。 在刚刚那寂灭死意入侵体内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触及灵境的真意，似乎那道门槛不远了！而且，他还骇然地发现，自己领悟地那种向死而生的死意，竟然有了一丝道阶武技的味道，这似乎是在创造一式道阶武技一样，惊世骇俗！ 而这天御破灵丹，乃是真正的五阶丹药，非上品无法成形，可在武者服用之时，引动天地之力，凝聚体内元力，从而帮助服用者进阶灵境，其几率是一成左右。 要知道，气境武者进阶灵境何等艰难，能增加一成几率，几乎可以让大部分武者都是趋之若鹜了！ 当然，这种丹药无法叠加服用，否则更为逆天。第一颗丹药可以获得全部药力，增加一成的几率，而第二颗只有半成不到，而第三颗丹药更是只有第二颗的五成药力。 所以若是要靠服用此丹药达到两成几率，几乎需要一次性服用五六颗左右才够！ 而以牧天对自己进阶灵境所面临的瓶颈和障碍的估计，如果只是靠丹药和外力，是绝对不够的。 就在众人思索之时，一道声音又从众人脑海中响起。 “此次玄天塔之行结束！最后进入三层考验十名武者不排名，但若散修可随意选择南部地区任意宗门加入！五天之后，玄天塔关闭，还在玄天塔武者们，可借此机会，好好感悟修炼！” 这道声音一响起，令在场的众人都是有些愕然，似乎往年的玄天塔试炼并不是如此。 但出于五大宗门的决定，此间众人都是无权质疑，只能选择接受。 刘宇最为直接，盘膝坐下，开始感悟。那元归丘更是将一身诡异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开始修炼。 雪灵殿的白月心浑身寒气缭绕，也是开始打坐修炼，而林薇和那紫月派的周雨娴则是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天与许然和林杰龙正打算各自修炼之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他们抬头看去，却是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 牧天似乎早有意料，毫不意外地看了过去，淡然的目光与走来的那人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