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记忆传承
远古的一幕幕，仿佛记忆一般，不断涌进牧天和方少萱的识海中，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惊。 那上古辛秘，就如同他们亲身经历一般，一样样地在脑海中回放，栩栩如生，恍若真实。 如此信息，便是圣境存在都得感到震惊，更何况是他们。 牧天和方少萱两人，此时已经瘫倒在石壁下，背靠而坐着。 他们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然后看到眼前不远处的半空中，飘浮着一道青衣人影，立马脸色苍白。 那道人影赫然是一名青发青衣的男子，他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上古圣灵青龙。 看着眼前有些虚幻的中年男子虚影，牧天舔了舔发干地嘴唇，强忍着痛楚和压力，站起身来，尊敬一礼道：“前辈！” 方少萱也是在牧天之后，起身行礼。 “心性不错！”中年男子平静地说了一句，而后脚踏虚空，一步步自祭坛上空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牧天。 中年男子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负着手，一如他在远古时候的风姿，那自然而然散开的气息，便是直接将这地底一切的气息都压制了下去。 “前辈有何指教？”牧天尊敬行礼，他虽然害怕，但当想起在那个不知是梦还是幻境的远古里看到的事情，他的心中便镇定了许多。 “指教？你来到此处，本尊还未问你呢！”中年男子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可是响起时，却好似一声声雷霆轰鸣，直接作用在牧天和方少萱地识海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牧天闷哼一声，脸色有些苍白，他硬着头皮道：“前辈，晚辈二人进入此地，只是为了寻找离开这小世界的方法。意外之下惊扰了前辈，实属罪过！”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一挑地笑道：“这么说你想出去？” 牧天点头道：“想！” “好，我可以送你出去！”中年男子极其慷慨地说道，只不过末了又说道：“不过这小女娃不能走！” 牧天闻言，心头一沉，道：“那我也不走了！” “这可由不得你！”中年男子平静地说着，话音落下时，牧天忽然感觉到四面八方有可怕的力量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他碾压得粉碎。 牧天涨红着脸，难以开口，却还是艰难地说道：“如果她不能一起走，那么我便也不走！前辈，有些人，有些事情，过了就再也无法重来，我不想留下遗憾！” 也不知道是不是牧天的话触动了中年男子。他表情微微变了变，有些苦涩无奈，好似想起了无数年前的事情。 而牧天却没有心思留意这些，他此时想的是，若眼前这中年男子真的动手，他能否反抗，就算反抗又能使出多大的力量。 那赤龙焚天剑？还是师尊留下来的玉简？或者玄冥鹰的紫羽以及自身全部的力量？ 不，牧天知道，眼前这中年男子很有可能便是上古苍龙之魂的一道意念化身，虽然经历了无数流年岁月，但毕竟是上古圣灵，牧天知道自己手中没有一样灵物可以对抗他。 因为眼前这中年男子，牧天可以感觉到，绝对是超越了等闲圣境的实力。 牧天心中想着这些，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半空中的中年男子，此时看自己那种极其复杂莫名的眼神。 那眼神里包含了许多东西，但牧天没有看见。 “我可以放你出去，也可以放她出去，甚至可以给你一场大机缘，但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中年男子看着牧天，平静道。 牧天抬头，艰难地说道：“请说！” “不，不急！”中年男子摇摇头，道：“在放了你们的前提下，我希望你们能承受我所给予的机缘，否则一样是死！” 中年男子的声音极其平静淡漠，里面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死亡意味。 他声音落下时，牧天和方少萱都是感觉到碾压自己的那些力量，瞬间仿佛潮水般褪去。 恢复了自由，牧天依然心悸不已，看向半空中中年男子虚影所在之处，眼神充满忌惮和些许恐惧。 对眼前这青龙意念来说，只需要一点儿力量便可以将牧天好似一只蝼蚁般捏死，所以牧天感到害怕。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切的变化会来得那么突然，刚刚还要杀牧天的中年男子忽然将他们放了，而且还要送他们一场大机缘。 这闹得是哪一出啊？牧天心头疑惑，不过他脑海中闪现的，却是中年男子离开那星莲之后，潇洒而苦涩的背影。 “你们二人各自承受一道传承力量，若是承受住了，其中机缘足够你们受益匪浅的。但失败了，必定死亡，所以我的要求也就没有必要了！”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着，身形缓缓下降了几尺。 “定然不让前辈失望！”牧天郑重地抱拳道。 虽然原本这青龙之灵想要杀自己，这时候又需要自己做事，但牧天没有丝毫不满。 有时候，这这个习武的世界便是如此，实力为尊，你强大便是真理，弱小则是蝼蚁。而往往，蝼蚁需要被力量碾压，漠然地掌控。 “从你先来！” 中年男子说着，微微低身，往前指出。 他的手指轻轻点出，似乎有着无比可怕的力量，漠然间笼罩下来，将牧天整个人覆盖。 同时，中年男子的手指也落在了牧天的眉心处。 “嗡……” 一片嗡鸣响起，涟漪扩散波动。 还是那片迷茫，充斥着雾气的天地，牧天只身一人，站在那里，无尽地孤独，落寂。 “既与你有缘，便传你一式神通，待到日后觉醒，便知因果！” 陡然，天地间响起那中年男子的声音，虚无缥缈，不断回荡。 紧接着，在天空最上方，忽然风云涌动，一个巨大无比的云雾漩涡形成，缓缓裂开，仿佛天穹被捅了一个洞。 而后，一只巨大的，通体遍布青鳞的龙爪，从那漩涡里落下，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向牧天。 那龙爪所蕴含的威能，仿佛毁天灭地，朝牧天而来。天地间更是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波动。 这是一记龙爪攻击，也是中年男子，青龙之灵的一指。 这也是轻描淡写地一指，一指点苍天，一指灭世间。 “轰！” 在牧天还没有反应地瞬间，这一指落下，直接将牧天轰得粉碎，那是他的灵识。虽然这里是远古幻境，但遭受了这样可怕的一击，牧天的灵识也是在瞬间崩溃，然后凝聚。 在这个不断痛苦的过程中，牧天的灵识愈发强大，而那股龙爪的道韵也开始作用在牧天身上，与其融合，使他也仿佛具备了那种一指毁天灭地的力量。 …… 现实中，牧天盘膝坐着，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幕是多么的惊险，因为那一击龙爪落下，便是圣境也会直接灰飞烟灭，牧天本来也不例外。 只是青龙之灵，也就是中年男子知道，知道牧天丹田中的那棵至木和牧天本身血脉地特殊，所以他才能那么平静地让牧天去承受那一记龙爪之威。 中年男子看向牧天的眼神中充满欣赏和另一种复杂，好似回忆，好似敬畏，又蕴含可惜。这些复杂使得中年男子俊逸地脸庞变得难以言喻，似乎连他本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愈来愈透明，黯淡的身形。 随着中年男子身影地黯淡透明，他身后那根巨大无比的龙爪竟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rou和生机。 缠绕在龙爪上的那些铁链陡然绷紧，颤抖，发出一股好似哀鸣不舍的响动，那些飘浮在半空中的耀眼符文也是狂乱的飞腾着。 对这一切，中年男子不闻不问，好像没有看见，好像不知道。他依旧看着牧天，看着已经昏迷的方少萱。 良久，他转过身，看向了那龙爪，那是他自己的手。他看的应该是龙爪之下，那被封印的存在。 随着龙爪完全枯萎，只剩一根狰狞的龙骨时，龙爪下方的祭坛，忽然亮起一道深邃无比的蓝紫色光芒，瞬间照耀了整个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