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归墨城
半天后，地底空间，方少萱已经醒来，得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表情讶异无比，同时看了看自己，发现没什么变化，才略感安心。只是她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道路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牧天看着中年男子身后，空空荡荡的祭坛，忽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苍凉和悲伤。 “前辈，我们告辞！” 牧天和方少萱弯腰，郑重地朝青龙之灵一礼。 “走吧，此后这里将沉溺无尽的虚空，再也没有人会找到。我们幻灭后，这里也将会是唯一的痕迹。当然，寒潭依旧是寒潭！”青龙之灵说着，长袖一挥，落下时，牧天身后地石壁上，已然出现了一道深邃幽暗的通道。 “顺着走，走到尽头便是出路！”中年男子说道。 牧天和方少萱再次一礼，依依不舍，踏进了甬道里。 脚步声渐行渐远，牧天和方少萱的身形都消失在里面，脚步声回荡许久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青龙之灵呼了口气，有些落寂沧桑地扫了一眼整个地底空间，自言自语道：“那一战，我想我死了！我想你还活着。但后来，你宁愿孤寂地在岁月里死去，我又怎么报答你？唯有，岁月无尽，永守此间了！” “岂是你不知道，我报答的也并不是那一族，而是那个人！他曾经救了我们一族，也救了年幼的我！” 说着，他站立半空，忽然弯腰一拜：“老祖，虽然你已不是你，但我相信，你还会成为你！很高兴能再看你一眼！无尽的岁月里，轮回终究循环！” 没人知道，他拜的那个方向，正是牧天和发现走的那个方向。但究竟他这一拜是对牧天还是对其他某个特殊的存在…… 这一切，没人知道。 在牧天和方少萱走后，这片地底空间开始如那斑驳墙上的石灰一般，开裂，碎落，有无数空间碎片如雨点般落下。这片空间也开始和封印的寒潭阵法脱离，断开，永远的进入虚空中，再也无人得知，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存在。 此时，寒潭里…… 深邃而幽黑的潭水忽然散发出耀眼光芒，紧接着，两道人影自那潭水中浮现出来。 赫然是牧天和方少萱两人。 “原来是走到这里！”牧天自言自语道。 方少萱沉默一下子，说道：“牧天哥，我好像感觉怪怪的。” 牧天转头，问道：“怎么说？” 方少萱道：“就是好像有一股力量即将要爆发出来……” 牧天点点头，道：“这也正常，因为你炼化了那位星莲前辈的灵体，自然拥有那种力量，即便是万分之一，也是极其可怕的。” 方少萱闻言，信服了几分，继续道：“我真害怕我会不会变，炼化了星莲之力，连你都认识了！” 方少萱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那可是上古星莲留下的灵体，若是真的对方少萱的识海进行控制，真的毫无反击之力。 不过旋即，牧天笑着摸摸方少萱的头，说道：“傻姑娘，那青龙前辈对我们没有恶意，否则我们连走出那里的可能都没有！” 方少萱想想，似乎觉得也在理，说道：“哦。不过，那真的是上古苍龙之灵，真的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见到那样的存在。” 闻言，牧天也是悠然叹息一声，道：“是啊！不过这一切都将被掩埋在无穷无尽的时空中。” 他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无法去问，更无法得知，所以关于上古时期那一场如同灾难般的战争以及各种事情，都会被掩埋，再难以重建天日。 想着，牧天低身，朝寒潭一拜：“多谢前辈，晚辈定不负所望！” 方少萱默默地看着。 不久后二人发现自己在寒潭之中竟然不受压制，可以行动自如。当然，牧天知道这是那位青龙前辈的力量还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远古，一旦散去，这里还是那个压制，寒冷的寒潭之地。 所以牧天和方少萱二人加快了脚步。 刚一出了寒潭，牧天便见到一个人影在树林外面，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那人正是一片憔悴的方少寒。 “哥！” “少寒兄！” 方少萱第一个喊着，跑了过去。 方少寒在焦急等待中看见方少萱出现，意外中带着惊喜，赶紧拉住了她的手，仔细打量着。 “你没事啦？少萱！”方少寒欣喜地道。 “嗯！”方少萱说着，拉着哥哥的手臂，一副小女儿姿态。 “牧天，可让我担心死了，你们进去一夜，没有一点儿动静，我进去看过，却只能停留在最外层，也没能看见你们！”方少寒对牧天道。 牧天走到他面前，挠挠头，道：“许是里面寒雾浓重，看不清楚吧！” 虽然知道这个理由蹩脚，但牧天也着实不能将地底世界的事情说出去。 既然meimei冥毒被清除，方少寒自然不会细问，当下说道：“嗯，总之安全回来就好！牧天，真是谢谢你，少萱才能没事。” 闻言，牧天认真道：“少寒兄，你这可就说得不对了，我们亲如手足，少萱是你的meimei，也是我的meimei！” 方少寒赶笑一声，道：“也是也是！” 不过他们两人却没有注意到旁边方少萱黯淡低垂的眼神。 “哦，对了，夏侯师兄他们呢？”牧天注意到付宇龙他们两个人没在。 方少寒说道：“你们进去后，我们几个怕有什么事情，就轮流来这里守着，现在他们两个都有些累，便进城里去消遣了！” 牧天转头看向天边的一个方向，透过层层树叶的遮挡，正好能看见那片蓝天下，依稀的宏伟阴影。 那阴影正是一座城池，南部最大的城池。 牧天感慨道：“墨城啊，又回来了！” 方少寒接道：“听说你之前在墨城住过一段时间，可得给我好好说说！” “是啊，是啊，牧天哥。”方少萱古从旁边走过来，说道。 牧天看了她一眼，觉得自从炼化了那星莲灵体后，她的某些气质似乎在不知不觉地改变，让人着迷。 牧天笑道：“我们也去墨城吧！” “啊？”方少寒讶然道：“去墨城？” 牧天道：“嗯，去墨城。你们如今回不来宗门，为了安全起见我也无法带你们去劈山宗，所以干脆在墨城住下，而且我有几个认识的人在里面，你们住这里，就算是宗门里的人来了，也不敢随意出手！” 方少寒和方少萱沉思许久，但也知道这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当即点头答应。 “走，我们边走边说！”牧天道：“哦，少寒兄，你也给我说说你这些年来的故事！” “好！”方少寒点点头道。 于是，他们三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出了树林，走着山路，踏着湿软的泥土，身形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里。 不久后，牧天三人来到墨城的城门口。 因为是南部第一大城池，所以这里常年繁华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虽然身为大家族子弟，但方少寒和方少萱明显很少出来外头，第一眼看见这座号称南部第一大城池的墨城，依然被震惊得不轻。 通过了城主府卫的检查，三人进了墨城，并没有人认出牧天来。 虽然牧天可以说间接性地使三大家族之一的穆家覆灭，但由于牧天够低调，加之城主府那边的沉默，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记住这个以前在墨城很出名的年轻人。 “不知道夏侯兄，付兄他们在哪里。”方少寒道。 牧天看了周围还是很熟悉的景色，踏着青石板，他心中忽然涌起一抹亲切感，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我知道他们在那里。” “你知道？”方少寒疑惑了一下，而后醒悟道：“也对，毕竟你可是混过墨城的！” 牧天哈哈一笑，道：“少寒兄，得到了那位前辈的真正传承，你日后也必定可以名动天下的！” 方少寒摇头道：“谈何容易啊！” 原来，牧天将在墨城的一些事情挑几件说给了方少寒兄妹听，而方少寒也告诉了他自己的这些年的经历。 还说到当年在那传承洞府时，那位前辈竟然将真正的衣钵传承给了他。 而且还得知那位前辈竟然就是几千年前，强大宗门傀灵宗的一名长老，因为出来追杀判出宗门，一名姓韩的长老，却反被其所伤，才来到乌土镇的事情。 当时牧天也是被震惊得不轻，不过想想自己遭遇的一切结合起来，牧天便是明白，如此一来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说着说着，三人便来到了一处酒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