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对饮以及入坑
翌日清晨，牧天离开了徐府，前往城主府。因为今天一大早，徐子轩便跟牧天说，城主府里的那位有事找他。 而且此次前来接牧天的阵容之大，令人咋舌，竟然是城主府里的两位新晋统领亲自带着马车前来，令人不解之余也是震惊无比。 这两位牧天并不认识，只不过这两名统领在来接牧天之前，城主墨武已经特别交代了一些事情，所以他们极其隆重且有礼地前来接人。 结果在发现他们所要接的大人物竟然是一个气境青年时，大感愕然。不过自从墨武出关后，这位圣境大能一年前的身姿和可怕手段已经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有了他的交代，无论牧天是谁，这两位统领都是十分谨慎地招待着牧天。 进了城主府，被带到城主府的后花园，两名统领抱拳一礼，而后干净利落地离开。牧天站在花园地门口，久久不语，他猜到了什么，但不知为何，心中对于那个不熟悉却感觉到不靠谱的城主大人有些畏惧。 这种畏惧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畏惧，这种畏惧是那一次被墨武发现自己身上拥有生机之力，对方想要得到而自己无力反抗后的畏惧，还有就是他感觉到这位城主似乎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站了很久，牧天也知道这位城主其实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当时也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妻子，才会不顾圣境的脸面而对牧天这样地小辈出手，所以这种人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倒是重情重义的。 牧天走进了花园，看见里面三层却很高的小木楼，不假思索，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上了楼梯，将木质的楼梯踩得吱吱作响，走过好几阶，牧天到了三楼。 走过转角，牧天一眼就看见正坐在窗边饮茶的中年人。 他是那样悠然自得，引人注目。 这种感觉倒不是他长得多英俊，而是他身上有着一种莫名的气质。 牧天看了他一眼，施礼后，径直走到窗边的桌子，中年人的面前，然后拉开木椅，坐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滞和不自然。 墨武似乎对于牧天略显无礼的举动不意外，手中仍拿着茶杯，望着窗外，口中淡淡说道：“来了？” 牧天点头，应道：“嗯！”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既然请自己来的这位前辈不开声，牧天自然也打算起头。 “来，喝茶！”墨武看了牧天一眼，说道。 若是一般人，有一位圣境存在请他喝茶，哪怕只是口头上而已，都会激动，拘谨甚至恐惧，但牧天没有，牧天极其自然地拿起茶杯，看了一下上面精致，栩栩如生的花纹，又闻了一下茶水飘出香气，然后饮下。 此时，墨武忽然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牧天。 牧天总觉得哪里不对。果然，下一刻，牧天感觉到那些入腹的茶水竟然化为一股庞大汹涌的暖流，在体内乱窜。 牧天心中震惊无比，表情却尽量保持着平静，尽管有一些变化，也只是瞪大了一下眼睛而已。 旋即，牧天的表情真正平静下去，令墨武微感惊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就在刚才，牧天丹田里地另一股力量，化解了在牧天体内乱窜地力量。 “好茶！”牧天放下茶杯，咂咂嘴说道。 墨武眼睛微眯，仿佛有锐利光芒要将牧天洞穿似的，瞪着他许久，然后才笑道：“那就多喝点！” “品茶便是在品，多喝可不行！”牧天回望了墨武一眼，说道。 墨武表情没有变化，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但若是有人知道这一幕，一定会觉得牧天是在找死，一位圣境存在的生活习惯你也敢评论。 而牧天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 墨武看了一眼窗外，说道：“的确很好，墨城的这边的天气大多很好！” 牧天点头，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有时候也有阴天，也会下雨，毕竟也要跟其他地方一样，才正常。” 墨武神色没有变化，甚至都没有看牧天，只是一直眺望着远处墨寒山脉的起伏，悠然说道：“世间哪有什么永远美好，花哪里能开千百日！” 对于墨武突然说出来的话，牧天没有接，反倒是拿起旁边茶壶，给墨武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从紫罗砂制成的精致小壶中倒出，青碧的颜色携带着香气，将这小楼的空间弥漫，让人心旷神怡。 “城主大人，请喝茶！”牧天将一杯茶推到墨武面前，有礼貌且认真地说道。 墨武拿起茶杯，还没喝，笑道：“也许你该叫我师兄才对！” 牧天先是一怔，感到不解，随后是释然和无奈。 还是《流心剑》的事情啊！牧天心中自然明白，自己得到了墨城上一任城主，墨空玄老前辈的剑法传承，也就等于说修习了他老人家的一部分衣钵，自然也算是墨武的半个师弟了，对于这一点，牧天并不能反驳，也不可能去反驳。 但牧天还是笑着说道：“墨城主这么说，那是晚辈的荣幸！” 也许是因为牧天在此刻表现得太会聊天，丝毫没有一年前面对穆里的凶恶，以及圣境的威胁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执着倔强，墨武竟然有些恼火，暗道这小子竟如此能扯皮。 但牧天也是心中疑惑，觉得今日的墨武前辈怎么平静许多，语气里也做到了前辈强者该有的气势和沧桑，与望日自己看见的那个不靠谱的墨城主完全不同啊！ 至此，两个人在语言上的交锋都处于同一个水准，略有无赖之感。 只不过现在墨武不想持续下去，所以他望了一眼窗外，压下心中恼怒，照着牧天的话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牧天当即一愣，暗道这位前辈果然非凡人也。话题转得如此生硬，但在他说来却显得霸气威严。 “是啊。”牧天平静，但也应了一句。 “牧天，你觉得那白云是为何而来，为何而去呢？”墨武忽然又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 “应该无所谓来去吧，风的方向也就决定了云的方向！”牧天直白地回答道。 墨武却摇摇头，道：“我不这么觉得，那是因果！天道轮回注定的因果，而万物皆循序因果有了自己的轨迹！” 牧天是答道：“前辈说的有理。只是若只限于因果，那么岂不是说永远也无法跳脱出因果之外？不如离开因果，自由而行！” 这时候，墨武向来平静淡然的神色，终于是变了一下。他和牧天这般闲扯聊天，除了是要牧天身上地某些灵物去救妻子，岂是他也很看好这个晚辈，觉得这小子虽然滑头，但也是可造之材，向指点他一番，所以才他才愿意和牧天喝茶，说这么多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竟似乎比自己还要大，竟有了如此心志和武道之心！ 墨武饱含深意地看了牧天一眼，认真说道：“但想要离开因果获得自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如那云，很可能会被暴虐的风卷碎，化为无形尘埃！” “但至少存在过，自由过！”墨武刚说完，牧天便迅速做出了回答，速度之快，没有丝毫犹如，眼睛里更是充满坚定的光芒。 墨武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什么，随后舒展开来，化为笑意：“不错！” 也不知道他这两个字是在形容牧天本身还是在形容牧天的话，毕竟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谢前辈指教！”这时候，牧天推开椅子，起身朝墨武认真地作了一礼。 墨武笑着摆摆手，道：“好了，既然说了这么多，以你的心智，也该知道我让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墨武的语气平淡自然，带着笑意，就像一位长辈在和晚辈打招呼聊天，没有丝毫圣境强者的威严和可怕，显得随和。 牧天却是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到这里来了！ 接着，他说道：“前辈，你这样有些不行啊！” 对于牧天直白的话语，墨武早已习惯，于是他问道：“为何？” 牧天硬着头皮道：“这是明抢啊！” 是的，在一年多前，墨武就想抢了牧天体内地至木去救自己的妻子，只不过牧天拿出了赵老板留给自己的玉简，才得以脱身。虽然说那时候墨武给了他一些补偿，但牧天总觉得不妥，因为毕竟是前辈高人，做事总得要些什么理由，太无缘无故总是不好的。 但他哪里知道，对于这位不靠谱，且略有些无赖的圣境前辈，牧天这一套根本不管用，因为墨武接着说道：“说什么抢这么不好，又不白拿你的！” 闻言，牧天顿时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坐到椅子上。是啊，在一位圣境存在面前，其实说这些没用，而且人家对比其他一些大能存在，还是很讲道理的。 鉴于赵老板没有给自己第二枚玉简，牧天知道自己木戒中的那些东西是很难逃脱的了，只得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