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开战前奏
皇太极又扫了众武将一眼，提高声音说：“你们呢，还有别的见解吗？” 武将们七嘴八舌，大部分赞成豪格的说法，小部分赞成济尔哈朗的说法，并没有新奇的想法。 皇太极看着废营说：“看来以后打攻城战，在城外埋伏的任务交给尚军长就好，朕看了好半天，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看来尚军长是打埋伏战的高手。” 多铎嘟囔说：“以后，天知道他还有没有以后。” 这话被豪格听个正着，豪格瞟了多铎一眼，瞟的多铎心里发寒，忙悄悄扯着豪格的衣袖，低声说：“中午我请客，上等的蒙古牛rou。” 豪格轻哼了一声，没搭理多铎。 事实上，豪格也认为云泽无法再活着回来，或者说，他也不希望云泽还能活着回来，这样一来，心里的仇也就自解了。 皇太极快步向大道走去，别看他一路平静如常，偶尔还与大臣们说说笑笑，但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么压抑，他深知，别看现在废营里一片平静，可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喊杀震天，以云泽为首的突城队，将展开艰难而残酷的攻城战，这一战下来，结局难料。 凭着以往的经历，皇太极一点也不看好突城队，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突城队不要变成敢死队，若实在攻不进城就退回来，千万不要一战到底，来个全军覆没。 虽然皇太极很在乎士兵生死，但和易得的士兵相比，他更在乎云泽的安危，如果非要付出代价，他可以接受整个独立军都打光，只希望云泽不要有事，能够活着回来。 很快的，皇太极来到独立军住地。虽说离开战还有段时间，但独立军已经开始分队集结，士兵们精神抖擞，个拿兵器，随时准备投入作战。 皇太极巡视了整个独立军，包括已经布置到位的炮兵，他和多贝礼等人说了很多，鼓励他们好好打这一仗，只要卖力杀敌，无论成败，都要给与奖赏。 多贝礼等人深受鼓舞，纷纷表示，一定要打好这仗，哪怕不能攻进城，也要重创明军，打的洪承畴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皇太极很高兴，还说要亲自压阵，这让独立军的将士们气势高涨，个个儿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冲向嵩山城。 返回中军前，皇太极把多贝礼叫到一边，问了一些军事后，然后说：“阿尔丹姑娘呢，朕怎么没看到她？” 多贝礼就怕皇太极问起此事，说了好半天打仗的事，以为躲过了，没想到临走前，皇太极还是提起此事。多贝礼总算看出来，皇上已经看上阿尔丹，只是一直压在心里，没有明说而已。 多贝礼忍着慌乱，尽量平静说：“回皇上，阿尔丹姑娘一早就离开营地，一直没回来。” “哦！”皇太极明显有些急，“就她一人？” 多贝礼说：“尚军长派了两个士兵保护阿尔丹姑娘，那两个士兵一直跟着阿尔丹姑娘的。” 皇太极望了远方一眼，似乎在自言自语：“过去这么久，她去哪儿了呢，不会遇事吧？” 多贝礼说：“皇上放心，阿尔丹姑娘不会走的太远，她可能是害怕打仗，所以才避开战场，等战争结束，她就会回来的。” 皇太极皱了皱眉：“这仗要打起来，一时难以结束，难道她不吃不喝，不休息吗？” 又说，“你们也是，怎么可以让她离开营地，万一出了事，你们如何向尚军长交待？” 多贝礼有些想笑，皇上这话明显就是借题发挥，可他哪敢笑，取笑皇上，这可是掉头之罪。 多贝礼说：“皇上莫急，臣立马派人去寻找阿尔丹姑娘。” 皇太极点头说：“要尽快找到，一旦开仗，这里会更乱，到时候更不好找。” 多贝礼叫过腾达齐，当着皇太极的面，好一番认真吩咐。腾达齐心领神会，连连称是。 等腾达齐离开，皇太极说：“朕回去了，找到阿尔丹姑娘，立马派人告之。” 多贝礼连连应着，一直将皇太极送到多铎的营地后，这才止了步。 太阳西斜时，独立军开始行动，一万兵马分成两队，一队由廖风和腾达齐带队，这队走大道，摆出正面进攻状； 另一队有周铎和乌达海带队，这队走荒地，绕道嵩山城左侧，摆出侧面攻击状。独立军刚一动，城墙上的明兵就发现了，消息逐级汇报，很快传到帅府。 洪承畴一夜未眠，昨晚得到张科送梁深出城的消息，洪承畴如坐针毡，慌乱的心一刻也没平静过。 洪承畴大骂张科不忠，愤怒之下，污秽之语不堪入耳，顺带把乔陪安和曹变蛟也数落了一番。 乔陪安和曹变蛟早有思想准备，两人装模作样的作了自我检讨，然后提醒洪承畴加强防备，估计这两天城外会有大动作。 洪承畴暗骂：用得着你们说吗，尚jian细看到梁姑娘那样，会与我善罢甘休吗，少不了一场骂战。 洪承畴连夜登上城墙，重新布防，并令几个信赖的大将亲自值勤。整个白天，洪承畴都在琢磨张科出城的事，他已经开始怀疑乔陪安和曹变蛟，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加上乔陪安是钦差大人，而曹变蛟又属于心腹，他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也不愿肯定。 洪承畴叫上邱明扬，两人一直坐在大厅喝茶说事，当然，核心内容都是张科出城之事。 两人正分析的带劲，传令官走进大厅，行礼说：“禀大帅，夏副将有事求见。” 洪承畴说了声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片刻，夏承德快步走进大厅，礼毕，便把清军的动向说了一遍。 洪承畴大惊，他原以为只会等来一场骂战，自己不理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居然招来清军攻城。 洪承畴自语说：“难道尚jian细投清了？” 夏承德说：“恐怕他不是投清，分明就是清贼的人。” 洪承畴哼了一声：“看来本帅没看错人，这家伙太狡诈，连钦差大人都被骗了，想来这家伙还真有些本事。” 夏承德说：“大帅，我军如何应对？” 洪承畴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用不着害怕，城墙高大坚固，只要我军不乱，清贼休想破城。” 又说，“本帅先上城墙看看，再作应对之策。” 在邱明扬和几员大将的陪同下，洪承畴很快来到城墙上。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暗自吸了口凉气，只见大道上、荒地里，旗子飞扬，马嘶连连，清兵序列整齐，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邱明扬咽了口唾沫，惊慌说：“看这架势，清军是要打大仗啊！” 洪承畴还算沉稳，毕竟年年征战，大仗不知打过多少，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安，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 洪承畴既没忙着开口，也没阻止旁人窃窃议论，他顺着左侧城墙走了一段，又折回身，绕着正面城墙走了一段，然后停在城门上方，陷入长久沉思。 见洪承畴神情越来越严肃，其余人也不敢再多言，默默立在洪承畴左右，跟着陷入沉默。 得到消息，王廷相和曹变蛟风风火火赶上城墙，就连乔陪安也拖着伤体赶来了，他们有着相同的担心，或者说害怕，那就是嵩山城被破。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嵩山城被破，这座小城将陷入地狱，不仅老百姓活不了，就是他们这些有头有面的人也在劫难逃，清军的杀戮，他们没见过也听过，一想起传言的屠城场景，没有人不感到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