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解毒
少年看着慕容澈毫无征兆的倒下,脸上骤然涌上晦涩的暗青。扶住他的并不是风长歌,而是这名少年,只见他的速度极快,就连风长歌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待看清时,少年已经扶住慕容澈朝一方走去。 “准备个地方。”少年一边走,一边对白峰说道。 “这是......我们有救了?”白峰又惊又喜。连忙叫人备好房间。 起初他并不是很相信这名少年,这蚀心毒是从魔教传出来的,且毒性强大,尤其是那虫子,简直是令人避之不及,从知道这毒开始,江湖中人也没有人中过这毒,如今却不知这何盛是如何拿到这魔教的蚀心毒,导致今天落得如此境地。 “清算人数,准备几口大锅炉。”少年径直朝为他准备的房间走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后面的人听见少年的话自是不敢怠慢,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不管少年要做什么,此时众人都一一配合。 可是白峰却愣在了原地。锅炉?还是几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样便可以解毒? 现在白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照做,对于少年说的话也不敢上前去追问,其余众人见自己有得救的希望,便松了一口气,随之有些人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之前强打着精神对付着何盛,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结果也没有发现有解药,现在这少年对的突然出现,无异于是让他们从黑暗中看见了希望。 在场的有些人因为惊喜过度甚至还牵动了身上的毒,顿时整个人痛苦不堪,见状,剩下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少年告诉他们解毒的方法。 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少年是不是真的可以解这蚀心毒,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突然之间竟打了一个寒颤,那少年走过的地方,那些人总觉得还有一股冷意残留。 “他应该可以解我们的毒吧!”一人依旧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眼看着有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一只只虫子成群成群的往外爬,黑黢黢的一片,好不害怕。那少年也没说具体的解毒之法是什么,大伙怔愣在原地不敢乱动,这些前来赴喜宴的江湖大侠此时就像是一群乖孩子一般听话,也不随意走动,即使他们脑中此时正在天人交战,对着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可是他们的手脚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眼看着不断有人倒下,地上越来越多的黑色虫子,就算是心惊,却也无可奈何。 “白盟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说话的是朝天阁的阁主祝融光,他现在正坐在一个椅子上,他的弟子们在身后站着,原本带来的弟子,如今却是有近一半的人数死亡,而且此时还不断的有弟子倒下,浑身抽搐,看着此情此景,祝融光又等不到那少年出来,便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办?且先看那少年的意思吧!”白峰叹了一口气答道,神情飘忽,说话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边少年与风长歌扶着慕容澈进了房间之后,便让风长歌去打了一盆热水,而自己则是去了大院。 众人看见少年出来,都激动得无以复加,个个想要上前去询问解毒之法,却又碍于少年周身所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又欲言又止。 他们不清楚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又如何,不过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了少年的身上,看着少年一步步靠近他们,他们的心跳便跳得越来越快。 “这位公子,锅炉已经准备好了,还需要老夫准备些什么?”白峰靠近少年。恭敬的说道。 话说白峰好歹也是武林盟主,何时这么低声下气的询问他人过?不过此时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面子,低声询问眼前这不明来历的少年,事关他武林盟的荣誉,他个人的面子不算什么,可若是赔上整个武林盟,那么.......何况这么多人在他地盘出事,即使他有幸活下来,他也没脸与天下众人交代。 少年站在院子,一边说着需要的药材,白峰赶紧让管事记下,起先的那些什么熊胆、橘白、槐角、椿皮、大血藤、三角草管事还听说过,至于后来少年说出的什么千日红、川木通、元明粉、天葵子、木蝴蝶不只是管事的没有听说过,就连竖着耳朵听的众人也是一脸茫然。 不过对于这些疑惑管事并未将它表现在脸上,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这些小的马上就去准备,你看,还需要什么?” 少年扫过众人,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柴火,还有水!” “这是要......沐浴?”一旁听着少年吩咐的白峰错愕的问道。 少年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神往白峰身上多停顿了几秒,然后便又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见少年离开,白峰知道自己在少年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便急切的像管事的说道:“既然他这么说了,你就这样照办吧!” 待少年回到屋子时,风长歌已经打好了水,正在为慕容澈擦拭他不断冒出的冷汗,见少年站在门口,也无动作,便主动开口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少年只是冷冷的打量着风长歌,整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藏在黑色帽子下面,像极了西方神话里面描述的吸血鬼,风长歌被少年阴森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目光......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逃跑的猎物,而这少年便是挽箭的猎人。 突然,躺在床上的慕容澈开始咳嗽,但是整个人陷入了昏迷,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咳嗽,风长歌可以看见从慕容澈咳出的血渍中夹杂着几条黑色小虫,那小虫还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风长歌见此,从手里射出几枚银针,恰好钉在那虫子上面,少年看着这一幕,眼神里迅速闪过一抹光亮,复又消失不见。 “你什么时候可以解毒?” 风长歌已经失去了耐性,慕容澈此时是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解毒,恐怕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虽说她风长歌与慕容澈可以说得上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她风长歌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澈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是青霄国的王爷,如果他死了,这王朝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而她作为尚书府的二小姐,平王府的平王妃,这一劫怕也是难以逃脱。 没人回答,少年站在门前漫不经心的看着屋内的摆饰,这件屋里没有多余的摆饰,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一眼便可以将整个房间看穿。 少年看似在打量着房间,可实际上,他在做什么,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