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搭手
周父大名叫做周大元，还不到六十，精神矍铄。 竟然还是个化劲高手。 周母倒是个和蔼的老妇人形象。 拜年后，舒天意还得到了一个红包。周母给的。 把舒天意搞了个大红脸，毕竟是个心理年龄和周母差不多的老家伙。 周家的几个堂兄弟对周父也很敬重。规规矩矩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看来周父在周家地位不一般。 拜完年后，周父不让走，要和舒天意拉家常。 周云兄弟俩和那几个堂兄弟也在一边陪着。 周母去厨房忙活去了。 那几个来拜年的堂兄弟也是早上赶过来的，必须吃了中饭才能够走。也有聚一聚的意思。 农村的规矩就是不能大年初一的让拜年的空肚子。所以每家都炖着汤，来一个人起码喝碗汤才能走。 也有约定好一起去谁家拜年，然后聚会喝酒侃大山。 周家兄弟就属于后一种。 周父周大元客套了几句，直接问道： “听说虎子在你手下一招都走不了？小龙也说看不透你。” 舒天意茫然了，小龙没接触过啊！看向那堂兄弟叫周小龙的。 “小龙是我小名，我原来就叫周龙，后来小龙也叫龙，我就改了周云了”周云一看就知道误会了，解释了一下。 “哦。周叔叔应该是化劲了吧？您也看不出来？” 舒天意看看糊弄不过去了，干脆摆明车马。 反正咱也是抱丹级别了，你个化劲不够看。 舒天意心里还有点跃跃欲试。 至于没有按武林规矩称呼前辈，只喊叔叔，是因为潜意识里，舒天意认为自己得到的算是上古传承，谁也没资格当他的前辈。 所以长辈可以喊，前辈不能认。 “看不出来。”周大元脸色凝重起来。 要知道别人能够轻易看出你的武功层次，你却看不到别人。很大可能说明你境界比别人低。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没和别人切磋过。上次虎哥和我交手算是第一次吧。”舒天意半真半假的说。 “这不可能，你不是那种没有实战过的人。你肯定杀过生。”不好说杀人，周大元换了个说法。“杀生就有杀气，这是很难掩盖的。” 虽然比较婉转，但是这里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 看向舒天意的目光变了。 舒天意比较坦然：“杀过生，没杀过人，只在丛林杀过猛兽。” 反正系统都是NPC。不算人。 “这不可能，杀气是直觉可以轻易感受的，像我这样的修为，不会感觉错，而且杀得不少。” 周大元连连被否认，有些恼怒，较真起来了。 “周叔叔，我真不是你们圈子里的。” 舒天意暗暗想到，“我是修真的，要做神仙的，真不是和你们一个圈子的。” “什么圈子，我们有什么圈子？只要练武，就是武林中人了。”周大元斩金截铁的说道。 舒天意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我没练武吧！！ 周大元又说：“小舒，我们还是来切磋一把，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高手。” 舒天意为难的说：“我真不是您对手，切磋还是免了吧，再说大过年的，打打杀杀也不吉利啊。” “是啊，爸，以后再说。”周云赶紧打圆场。 “练武的碰到高手切磋就是最大的喜事，比过年重要得多。”周大元看来想来真的了。 舒天意开始有点跃跃欲试想找人试招，现在却觉得不妥。 不说是大年初一，时间不合适。就是现在打起来，舒天意出手掌握不了轻重。 输了不甘心，赢了说不定伤了人，不伤人也伤了面子。 舒天意看起来在沉思，其实在紧急查看秘籍。 记得在秘籍的杂书那一排里，有本武林轶事，看了能够了解当下的武林门派、传承和规矩。只是要一百能量点，舒天意一直没舍得买。 今天正是需要的时候。 本来什么规矩都不懂，搞得缩手缩脚的，怕犯了忌讳，搞得伤了情面。 直接在脑海里学了，反正现在这点内容，舒天意完全不在意。带不来一丝头疼。 反正以后行走江湖也用得着。 几个周家小辈的劝说没能打消周大元的念头，有时候年纪大了，就会很倔。 不过帮舒天意争取了时间，让他想了个办法出来。 当然是在那本武林轶事上看到的。 “周叔叔，要不这样，我们来搭个手，可好？”舒天意直接开口了。 周大元眼睛一亮：“这样好，这样好。” 武林中搭手以试探功力，点到为止，避免无谓的伤亡。经过长时间的演变，现已包含礼仪的成分。 这样说来周大元就占了便宜，其实舒天意也占了便宜。 周大元一直没提搭手，是因为搭手比的功力深浅，他提出来就有些以老欺小的意思。毕竟舒天意只有二十多，而周大元五十多。多练几十年功力就不用说了。 如果切磋就不存在了，“拳怕少壮”，比拳算不上欺负人。 现在舒天意先提出搭手，那么周大元就是被动答应的，赢了不会有人说闲话。 还有一点就是周大元根本没把握打赢，输了还是丢面子的。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正好借机下台。 真正占便宜的其实是舒天意。 他的拳法可能占不了上风，打斗经验也比不上周大元，唯有功力是压制性的。 还有就是全力打斗赢了也是以力破巧，还可能伤人，这样赢得轻松，还可以装逼。 ——当然舒天意绝对不会承认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既然达成了一致，其他人马上快速行动起来。 有高手对打可看，求之不得。刚才只是怕伤了和气才劝解。 一楼大厅，已经空出了20平米左右的空地。 周大元和舒天意面对面站在中间。 “请。”舒天意躬身抱拳行礼。 “请。”周大元回礼。 两人各自扎了个架子，正式搭手。 两人的手先缠在一起，然后 “啪啪啪”接连交手几招。 然后各自退后一步。 只见舒天意面色自如，显得由有余力。 反观周大元面色潮红，缓缓吐出一口气。面色恢复正常。 高下立判。 周云和周围的几个兄弟看呆了。 舒天意抱拳行礼，没有说话。 周大元微微点头，说道：“真是后生可畏。” “周叔叔过奖了。”舒天意谦虚的道。 “哈哈，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我先上去休息，等会跟你们喝酒。”周大元哈哈笑着，转身上楼而去。 几个小辈也笑着回应。“一定陪您老喝好。” 周大元一走，几个小辈活了起来。 围着舒天意请教。当然没人去问刚才的输赢。 “周小龙，你上去和天意兄弟搭个手。”看着周小龙很兴奋，周虎调侃他。 周山豹也凑热闹，说道：“对，你先上，我们后上。” 周小龙傻眼了：“凭什么啊？我最小，最后上。” 周云到底年长些：“好了好了，都坐下抽烟喝茶。慢慢聊。” 安抚下来众人，周虎作为主人，很自觉的给所有人倒茶。 刚才搭手，舒天意脱了外套，就只穿了件衬衣。趁这空当把外套穿了起来。 “天意，你这功夫怎么练的啊？这么厉害。”周虎还是忍不住，语气透着亲热，直接喊名字了。 “呵呵，瞎练，不厉害的。”舒天意难道告诉他，自己根本没怎么练，全是系统的功劳。 “我们村，我老爸算是最厉害的了，你还不厉害？”周虎不愿意把老爸也贬低了。 “你们村都是练武的？我看你们都有功夫在身啊？”舒天意不愿谈这些，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来，只有转移话题。 “对，我们村都练武，有练武的传统，不练的很少。不过现在都只练个几年出去后就不练了。”周云看出天意不想谈，结过了话题。 “那是为什么呢？练武强身，很好的啊！”舒天意没想自己，原来自己可是不锻炼的。 “各种原因吧。练武太苦是一个原因，而且练武要吃好的，很多人吃不起。出去没地方练，也是原因。”周云无奈的道。 “是的，现在出去打工的多。在外面租房子都租不起。找个安静地方练功太难了。”周虎接着道。 “是啊，如果不是云哥开个厂子，我们都在一起混，功夫早就丢下了。”周山豹接口道。 “你们都在一个厂里？”舒天意真不知道。 “是的，我办了厂子后需要人帮忙，就找了本家的几个兄弟，他们原来都在县里工厂打工。”周云道。 聊了半天，搞清楚了厂子技术完全是周虎撑着呢。 周虎是周村第一个研究生，本科是学的冶金，材料学研究生毕业。今年也只27岁。 舒天意不禁感叹人不可貌相——外貌粗汉子内里是个搞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