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盛齐铭在盛家留了饭，一片儿孙满堂的“和乐”。【】 盛齐铭对盛氏说：“玉儿，大哥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是现在我们过的比他们好，他们只能弯着腰讨好我们，其他的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大家都很‘好’，不是吗？” 盛氏嘴角弯了起来，“我懂了。” 是啊，至少在外人看起来我们很“好”不是吗？ 盛齐铭第二天就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盛家也把严了口风，盛五爷因为惧怕盛齐铭，连出去喝酒都少出去，担心自己一喝酒嘴巴就漏。 又到了一年春节，盛氏又忙碌了起来，还不忘给自己未见面的侄儿准备礼物，云毅云泽云祁对于未见面的表兄弟也很期待，家里的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来。 有人提前送了消息，盛氏就带着孩子们去长亭等候，盛家也得到了消息，盛老爷最为激动，也非要一起去。 一辆马车由远及。 “来了来了！” 马车缓缓地停下了，驾马的人下马叩见：“小的七福，见过老太爷，大小姐，大姑爷。不辱使命，将两位少爷送到。” 车帘子被撩开来，“闵哥儿，动作小一点。” 小身影已经跳出了马车，盛亦闵快步跳下马车，说：“亦闵见过爷爷，姑姑姑父！” 盛老爷早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好好，让爷爷看看，真像铭儿。” 盛亦恺这才从马车上慢慢悠悠地下来，少年身形挺拔，身段比一般的男儿高一点，皮肤偏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打滚的男孩子，却难得有一股沉稳的味道，和云毅不妨多让！ 盛亦恺眼睛转了一圈，“爷爷。大姑，大姑父。”眼睛扫过三个兄弟，隐约有些笑意，看到最小的云珞时，忍不住蹲下来说道：“沅沅，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舅舅家的大哥哥。”云珞觉得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如同点缀了星光，笑起来还透着阳光的味道，和她哥哥的书卷气不同的另一种风格。 盛亦闵也凑过来说：“meimei，我是哥哥哦，你要叫我哥哥。” 云珞：...... 盛老爷开心得皱纹比往常都要多，两个孙子怎么看都不够。可惜的是两个孙子都不住在自己跟前。 盛老爷子跟着两个孙子一起去了云家，盛氏一大早就安排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落下。 盛亦恺和盛亦闵虽然对盛老爷尊敬，但少了几分亲近，却对盛氏很亲热，大概盛齐铭有和他们说过。 盛亦闵和云祁年龄一般大小，又都是一样爱玩的性子，很快就凑到一起了，和盛哥儿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盛老爷子指着盛亦闵和云祁说：“闵哥儿和祁哥儿倒是蛮像的，都是外甥像舅舅，这哥俩站在一起跟一胎一样。” 还别说，两个年龄相似，身高自然也有出入，发型也一样，站在一起就跟一对孪生兄弟似的。 盛氏看着欢喜：“那是自然的，本来就是亲近的兄弟。” 盛亦恺和云毅云泽搭着话，但关注的重点却是云珞，一会儿捏捏云珞的手，一会儿问她几句话。 云珞抱着对舅舅的好感，对这个大表哥也有无限的好感，特别是当这个大表哥对她特别照顾的时候。 云仲全问两个兄弟：“恺哥儿闵哥儿现在在念什么书？” 盛亦恺说：“学到***，边关好的夫子少，我和闵哥儿是后来才读书的，所以学的比较慢。” 盛老爷一想到这两个孩子跟着大儿子吃了这么多苦，哪里还说的出别的话，宽慰说：“没事，学的慢没关系，慢慢来，日后住在这儿就好好地跟着你姑父学学。” 盛氏说：“日后和阿毅阿泽做伴，兄弟几个也有趣些。” 盛亦闵张了张嘴，被盛亦恺一个眼神闭了嘴。 盛老爷子待得很晚才回去，回去的时候还恋恋不舍。 盛夫人气得恨不得把大门给锁了，看盛老爷一回来就忍不住讥讽了，“老爷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么晚了我还以为是找不到大门了。” 盛老爷瞥了她一眼，心里不想和她计较，好在两个孙子不住这儿，不然...... 盛夫人更气了，说：“你就想着别人家的孩子吧，人家都不愿意住在自家还往人家那边凑！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 “什么别人家的，这是我大孙子，嫡亲的。”盛老爷也被那句“别人家”气到了。 盛夫人气个仰倒，嫡亲的，对，他是嫡长子，就他是嫡亲的！ 盛亦恺和盛亦闵在云家的日子也挺快活的，盛氏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照，让他们有一种母亲的感觉，云家孩子特别多，原先在边疆的时候虽然热闹，但家里冷清。 盛亦恺和盛亦闵也跟着三兄弟一起读书，但很快就发现两个人根本就跟不上。 云珞沉浸在表哥是学渣中，她的表哥是学渣学渣。 盛亦恺却没当一回事情，该读书还是读书，读不好也无所谓。盛亦闵却有些不怎么爱读书，整天就想着往外面跑。 云仲全上课的时候还要留心下面两个熊孩子，心累~~ 一大早，全家起的最早的必定是盛亦恺和盛亦闵，兄弟俩都会在院子里练拳，云祁本来就向往军营，立即就要加入他们，云毅和云泽也跟着练。 盛氏和云仲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几个孩子身体还健壮了不少呢！ 只是这哥俩也太爱舞刀弄枪了吧，随手就玩刀，这可吓坏了盛氏，说了一下后，哥俩才把自己的兵器藏好，不总是拿出来。 但云仲全觉得有必要和这哥俩谈一谈了。 “恺哥儿，闵哥儿，你们是不是不习惯这儿的生活？” 盛亦恺说：“怎么会呢？” 盛亦闵倒是老实，点点头又摇摇头：“习惯是习惯，姑姑和姑父对我们很好，但是有些不喜欢。” 云仲全也发现了，这大的机灵狡猾，什么心事都不透露，小的就太过实心眼了。 “哦？哪些不喜欢？” 盛亦闵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说：“我不喜欢读书。” 果然。“那你想干什么？习武？” 盛亦闵毫不犹豫地点头，盛亦恺垂下眼眸。 云仲全说：“你们的想法我大概都知道，你们在边关的时候也没有人教你们，书读的也不多，到这边肯定不习惯。你们喜欢练武我知道，子肖父，但是你们知道你们爹也是秀才吗？” 盛亦闵有些惊奇，“爹，居然也会读书写字。” 盛亦恺拍了拍他脑袋，“傻啊，爹以前那是没有记忆，没失忆之前的。” “你们爹当初也是读书人。你们以后相当大将军吗？” 盛亦恺点头，“想。”语气很坚定。 盛亦恺很明显比自己的弟弟心智成熟的太多了，他能很明白地知道自己的所求。 “成为一个将军，光光会舞刀弄枪，那叫蛮夫，什么叫将军，有谋略才智，有时候并不是武功高强才能成为将军。” 盛亦闵：“可是武功不强怎么能成为将军？手下人不服啊！” “武功高强是一个方面，将军将军，那是带领一个军队的人，如果没有出众的领导才能，没有卓越的才智，怎么能带领军队打胜仗。武功高强，只是你一个人的，而你的才智却可以是整个军队的，知道吗？”云仲全摸了摸盛亦闵的头。 盛亦恺目光放向远处，“那，就要读书吗？” 云仲全欣慰地说：“读书识字这是一个将帅之才所必须具备的，才能去读兵法，从古至今出名的大将军哪个不是熟读兵法，领兵打仗，靠的是精密的战术而不是单独一人的武功，也许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武功高强也是一个助力，但能够掌控大局的只有你的战术。” 自从云仲全和他们谈过之后，兄弟俩对待读书也认真了许多，云仲全给他们买了许多兵书，既然两个人都已经无心走科举这条路，那便从一开始就培养成将帅。 陆夫人张氏手一晃，“你，你说你要娶谁？” 陆循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儿子，儿子心悦云姑娘久矣。” 张氏说：“不可以！云姑娘乃是你师傅的meimei，按理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循儿啊，你老实和娘说，你，你有没有和云姑娘私下里......” 陆循立即否定：“没有，娘，您不要多想，云姑娘是个守礼呢，哪敢逾越一步啊，只是，只是儿子单相思而已。” 张氏松了口气，她儿子她知道，只是知礼节的，定然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循儿啊，你和云姑娘真的不可以啊，她是你师傅的meimei，若是，若是你娶了她，估计这师徒的名分也到头了。” 张氏心里真正担心的就是这样。 陆循说道：“我若是成了师傅的妹夫岂不是更加亲近吗？娘，儿子从小到大真的别无所求，儿子是真心喜爱云姑娘，如果，如果真的做不成师徒了，儿子也愿意。” 张氏被儿子这一番恳求的话语也硬不起心，“这云姑娘真的就那么好？” “娘若是见过就会明白的，我想娘也会喜欢的。”陆循很有自信，莲姐儿那么好，他娘肯定会喜欢的。 张氏也忍不住有几分意动，“唉，罢了罢了，都是债啊，这也是你一次这么求我，我也想见见这云姑娘了。” 陆循得到他娘的首肯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至于他爹，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临近过年，盛氏让云宝莲去城里买些东西，云宝莲到美味居买些糖果糕点。 陆循在张氏的陪嫁铺子查账，隔着一个帘子就听见他日思夜想的声音，立即放下账本，撩开帘子，少女捂着汤婆子温婉地笑着。 陆循收敛心思，上前说道：“云姑娘来买年货？” 云宝莲转身，笑着点点头，“陆公子也是吗？听说这家店的糖和点心很不错。” “这是我娘陪嫁的铺子，我来这儿查账，外面冷，不若云姑娘进去坐坐，等他们做好了，让人来叫你。”陆循看着伊人懂得有些红的耳朵，心里不忍。 云宝莲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更何况大门这么开着，的确很冷，“那麻烦陆公子了。” 陆循领着她进去，让小厮泡上热开水。 云宝莲捧着暖茶，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静默。 陆循现在哪还有心思查账啊，一心只在佳人身上了。 云宝莲捧着茶茗，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心有些乱。 “云姑娘......” 云宝莲茫然地看向他。 陆循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若是人家对他没有感觉怎么办，心思一转，“不知云姑娘觉得这茶怎么样？” “我不太懂茶，只是觉得挺甘甜的。” 陆循说道：“这是今年的西湖龙井，也不知道师傅师母爱不爱喝茶，想送点给师傅师母。” 云宝莲：“我嫂子不爱喝茶，二哥倒是还好，但这么名贵的茶给我们估计都是浪费。” “怎么会呢，当然即便浪费了我也不会心疼。”陆循看着云宝莲漾开的眉眼，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两个人慢慢有了些话，丫鬟就过来说了：“小姐，点心好了。” 云宝莲站起来，理了理裙摆，“陆公子，谢谢了。茶叶就不必了，哥哥嫂嫂明白陆公子的心意的。” 陆循有些意未尽，“云姑娘慢走。” 云宝莲移着小步伐就要走出去，陆循却道：“云姑娘且慢。” 云宝莲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陆循走过来，伸手在她发间扶了扶，“云姑娘的钗子歪了。” 云宝莲刚才还因为他的动作心直跳，抬头对上他灼热的目光，自己也有些脸红心跳加快，气息紊乱，慌乱地低下头，扯着绣帕，“多谢陆公子了。” 然后快步走出去，徒留陆循还回味着指尖发丝的质感。 今年过年很热闹，家里的孩子多，也闹腾得起来。盛氏却还要找个宅子。 “你们怎么又要买宅子了？”王夫人奇怪地问。 盛氏说：“是我大哥的妾室，开了年，她就要过来了，大哥麻烦我把她安顿一下。” 王夫人和谢夫人早就知道盛齐铭回来的消息，连身份也都知道，所以盛氏把这件事情交给王夫人是一万个放心的。 “也是，我们家在东城那边倒是有一处宅子，周围人家比较少，稍微小了一点，一家人住可能太挤了，估计不行。” 盛氏要的就是这样的宅子，那妾室和她闺女两个人住这样的宅子也算是好了，“诶，这个宅子我听着挺合适的，恰好就要这样的，你若是肯的话，便给我了吧。” 王夫人问道：“那处只有三进，一家人恐怕会委屈了人家吧。” “不是，那宅子只是那妾室和我侄女住，两个侄子还是住我这儿，我大哥拜托我的。” 王夫人也不是多嘴之人，“你要便拿去吧，那个宅子当初造了也是浪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