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秦岭
沈业几次说想把医术教给丁立，但是丁立自己又要上学又要和于望海学东西的，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去学沈业的医术？ 再说沈业这种只能算是江湖郎中，赤脚医生，顶多就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偏方秘方而已。丁立也实在懒得去学。 在以前的时代，每一个跑江湖的，不管干什么，肯定都有几手拿手绝活。比如丁立表弟沈文的师父，以前就是卖过跌打药的。现在却成了一个骨科名医，专治跌打损伤的。 沈文的师父大名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人都叫他李别头，还有念白了变成李鳖头的。据说以前又一次赶集的时候，一个人睡失枕了，还挺严重的，脑袋歪在一边直不起来，就找上了李别头。 李别头二话不说，抄起路边的一根扁担，一下子就抽了过去。那失枕的大骇之下，扭头便躲，结果咔嚓一下子，脑袋就好了，直了过去。 从此以后，沈文的师父就得了个李别头的名号，是赞扬他有本事，医术高的。可不是骂人的话！ 丁立看病也就是懂点皮毛罢了，只是看这个姓林的山客气色不好，笑起来的时候中气有点发虚，显然是伤到了元气了，还没有回复过来。最重要的是，丁立觉得这山客得的不是普通的伤寒感冒，而是沾染了邪气。 说起来风寒在中医里边，就是成之为感染了风邪之气，现代中医把风邪之气视为病毒细菌。不过，老一派的，没受过中医西化影响的，却不这么认为。 丁立看姓林的山客气色发青紫色，就知道这山客看到是沾染到了山中阴邪之气。 丁立这个人心眼不算大，但是比较讲究老一派的受人恩惠当还报的江湖思想。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而报，这是儒家的思想，太不合时宜了，用万瘸子的话说，这么搞法，谁还敢找人帮忙了？受人恩惠要还报是对的，受人滴水之恩就要还一条江，他妈的谁还的起啊？ 所以丁立也觉得受人恩惠，不能没良心的擦擦嘴，拍拍屁股就当成了没事人一样。可是还报的事情嘛，还是得量力而为！ 姓林的山客面对的问题，丁立觉得自己随手就能解决了，算是还人家送自己茶叶的人情了。 “怎么，我身上还有什么不妥？”姓林的山客察言观色的问，看着面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学生笑而不语，姓林的山客就觉得心虚。 丁立只是笑笑，江湖是忌讳多。不过大体上就是不探究别人隐私。这可不是什么隐私权的问题，而是在江湖上隐私可能就是人家赖以吃饭的东西。你知道了，抢人家的饭碗，别人还不的找你拼命？ 所以，江湖是的忌讳大多数都是从这里来的。丁立就说：“深山老林里面，藏风纳水的，灵气多，邪气也多。沾着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林大哥如果相信我的话，就把这张符给给贴身带着，总能起点作用！” 姓林的山客顿时肃然起敬：“原来我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看不出小兄弟还有这个本事。” 丁立就递过去一道安身符，不在意的说：“家传的，学着玩玩儿！” 这么一来，立时让这姓林的山客更加高深莫测了。丁立这也是江湖术，几乎混江湖的看命的算卦的，心相风水的，都有这么一套东西。 总要装出一付高深莫测的模样，别人才好上钩。姓林的山客原来也是老江湖了，本没有这么好上钩的，不过事关己身，法术这种东西又是江湖之中说起来最是神秘莫测的一种。越是老跑江湖的，越是相信忌讳，由不得这姓林的山客不信。 这姓林的山客就对丁立改变了态度，恭敬了很多。传说里，练法术的救人的法子很多，害人的更多。遇上一些小气的，你得罪了他，随便都有法子整死你。 丁立就说：“能不能说说你遇到什么东西了？放心，我就一个普通学生，也不是警察！” 姓林的山客老脸一红，就知道了丁立摸清楚他的底细了，顿时有点尴尬。他们所做的事情，并不如何的光彩。 出乎丁立意料之外的是，这姓林的山客一伙人不是干盗墓掘坟的活计，而是在秦岭巴山这些深山老林之中抓捕珍稀动物的。 不说别的，光是秦岭之中就有熊猫、金丝猴、羚牛、朱鹮鬣羚、斑羚、野猪、黑熊、林麝、小麂、刺猬、竹鼠、鼯鼠、松鼠。各种各样的保护动物。 这些年，随着人们手中有了几个钱，那先富起来的人们就开始讲究要吃个山珍野味出来。 越是国家明令禁止捕捉的，越是要端上餐桌去。好像不是这样，就吃不出一个身份，一个与众不同来。 这股风气，一直到后来非典以后，因为果子狸是病原的说法，才算是被刹住了。 这个时候，还是相当流行的。 丁立这个家伙，也没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更不会愤然而起，觉得十恶不赦什么的。他虽然在学校读了几年书，但是思维方式却是更加的江湖化。虽然知道不好，但是也不会太过激动！ 在江湖上，最不齿的是两种人，一是拍花子拐带妇女儿童的，第二种就是给朝廷混事儿的。 当然，现在的朝廷早就没有了，就是拍花子的现在也不多见。不过拐带妇女儿童的一点不见少！当然，现在要加一个贩卖毒品的。 姓林的山客看丁立没有什么太过反感的意识，就把故事讲了下去。像大熊猫这种国宝级的动物，说实在话，经过这么多年的教育都把他当成中国的象征了，也没有谁敢动的。 但是其他的各种鸟，珠颈斑鸠，戴胜，金腰燕，黑卷尾，红尾水鸲这些都是人们最喜欢不过的了。 秦岭有着堪称世上最为丰富的雉鸡类族群，说白了就是野鸡，那更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 那一天，他们三个山客就到了一处深山里，来找一种客户指明要的叫做血雉的野鸡。这种东西，在山低的地方还没有，之能往深山地方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