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0章 回家
到柳林市区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马厂长想好好请下华子建,可被他拒绝了,华子建说吃完饭还要回家一下,下午政fǔ上班了还要办事,大家就简单吃点。。。 这些人就点了些热‘潮’凉拌的菜,也没喝酒,随便的填饱了肚子。 吃完回家的时候,马厂长好说歹说还是硬塞给华子建了一件洋河大曲,说是孝敬华书记家人的。 华子建就收下了这一箱子酒,等车把他送回去了,老爹一看,呦喝,这儿子有出息了,过去是一瓶瓶的给家里拿酒,现在都变成整箱的了,等到跟前认真的一看牌子,切,还没有一瓶五粮液值钱。 老爹就笑着说:“子建啊,你准备来推销你们洋河的酒了吗?” 华子建大吃一惊,咦,这老爷子都知道啊,了不起,不愧是自己的老爹,他就说:“这酒很不错的,就是牌子差点,你没事请村上的老头们喝喝,尝尝,也多帮着宣传一下。” 老爹说:“这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当年散酒都经常喝呢,这酒我喝过几次,还行,但你不要犯错误啊,老往家里拿东西。” 华子建呵呵的笑着说:“你放心喝,我有分寸。” 老爹想想也是,自己的儿子别的不说,还是有大原则的。 下午一上班,华子建就带上马厂长进了市政fǔ,找到了市政fǔ秘书长张景龙,张景龙是刚喝了酒,打着酒嗝和华子建寒暄起来:“你华老弟是运气好啊,下去做个土皇帝感觉不错吧,听人说你们现在是;职务不高,工资不高,血压血脂血糖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椎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哈哈哈。” 华子建和他还是比较熟的,也不和他贫嘴,就让马厂长拿出两瓶酒放在他面前。 张景龙一看是洋河大曲,就说:“你小子,这什么烂酒,也敢朝我面前放。” 华子建就说:“知道你嫌弃,就没给你多带,让你尝下,今天想找你帮忙。” 张景龙看看那酒说:“烂酒你拿走,有事麻利说。” 华子建就把县上酒厂的销售不畅给他讲了讲,知道他们年底要去看退休干部,企业职工等等,用酒的地方多,想让他买一些送,也算是个宣传。 张景龙感到这事不大,就当下同意了,华子建就又随便的说想到政fǔ‘门’口的广场摆点酒,便宜卖给政fǔ的一般人员,张景龙感到这事也不大,就也答应了。 一出政fǔ大‘门’,华子建就马上忙了起来,从那大车上卸下些七零八数的东西,时间不长,一个销售摊位摆了起来,后面是成箱的酒,前面一个红‘色’大横幅,上面写着:“洋河政fǔ年底优惠专供酒”。可那洋河两字华子建让卷到了后面,不注意的人一看上面写的就成了:“政fǔ年底优惠专供酒”。 ‘门’卫一来认识他,再听说张景龙也答应了,就没人来干涉。 往来政fǔ办事的人,一看这是政fǔ优惠专供酒就三三两两的站下来看看,也有人就掏钱买几瓶。 到了下午,那人来买的越来越多,连市里其他机关的也都赶了过来,看看价也不高,年底正好要用,就整箱整箱的买,‘门’口那小广场多少年也没这样热闹过了。 把个马厂长高兴的,串上串下,看看酒不多了,赶快打电话安排厂里送酒过来,华子建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到秋紫云那去报个到,去了一问,人不在,下县城里去了。 市长韦俊海刚才听到秘书说华子建拉了几车酒在政fǔ‘门’口卖,感到好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帮他洋河酒厂来推销酒的,让秘书给他打个电话,到自己这来下。 华子建接到电话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来柳林市,他是有点不想见这个市长的,想到当初自己拿洋河工业那事情埋汰人家韦市长,华子建就后心里发凉,没办法就硬着头皮过去了,走的时候带了两瓶水河大曲。 敲‘门’进去,见市长韦俊海正在看东西,他也不敢打扰,自己坐在了沙发上,刚坐下,想想不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拽,就又赶忙站起来给韦俊海把水添上。 韦俊海这时抬起头来说:“酒卖的如何啊,怎么不给我带2瓶尝尝。” 华子建笑笑指着沙发旁边说:“给你带了2瓶。”想了一下又说:“刚才就想过来,看下你们市政fǔ年底要不要买点酒,我们这酒又好喝,又便宜,很实惠”。 市长韦俊海说:“你还把生意做到我这来了,你这次带来了多少酒。” 华子建说:“带了3车,快卖完了,厂里晚上还要送几车,给你们市政fǔ也留些吧。” 市长韦俊海却一下转了话题:“留点就留点,一会再说,现在说点工作上面的问题”。 华子建就只好耐心的给韦市长做了个汇报,但感觉韦市长并不是真的很想听,只是要让他汇报一下罢了,或者就是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权威,让华子建知道,自己是他的顶头上司。 等华子建汇报完了,韦市长才做了几个指示,还告诉他:“洋河县能不能在明年搞上去,对柳林市的关系很大,希望你有所准备和设想,还有你们一些过去遗留的项目,工程什么的,你也要心里有数,要有个解决的思路,不要什么事情都推到市里来,那就失去你们基层干部的意义了。” 华子建听出来了,这是韦市长对自己的一次严重的警告,再要拿那些过去的烂事来做文章,就不要怪人家对不起了。 华子建只能装着听不懂,唯唯诺诺点头,答应,又说了很多保证啊,努力啊的话,韦市长才把他放掉了。 下午的酒卖的更好,一车车的货都被抢购了,很多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单位,都‘交’了定金,华子建高兴,马厂长更高兴的很,下午吃完饭又来了几车酒,华子建给马厂长‘交’代,叮嘱了一番准备和华悦莲约会去,两人今天已经通了好几个电话了,就等着华子建这面一忙完,两人就来个悶得‘迷’。 华子建刚要走,人还没离开,秋紫云的电话就来了,让他去她的办公室,她说自己刚从下面县上刚回来,看到他们酒厂在政fǔ‘门’口,知道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敢把摊子铺到政fǔ来。 华子建连忙答应了,又边走,边给华悦莲打了个电话,说秋紫云书记要和自己谈话,过一会再和她联系,华悦莲听说柳林市老大要和华子建谈话,也赶忙说:“你今天忙了一天,把你身上灰土也收拾干净,收拾整整齐齐的去秋书记,免得人家说你邋遢。” 华子建答应了,装上手机,就把自己上下左右的拍了几下,整了整西服,到了市委秋紫云的办公室。 好久没见秋紫云了,她还是那样的成熟和风韵,房间的空调很暖和,秋紫云今天她穿着一件漂亮带暗‘花’的紧身的‘毛’衣,没有了西服的遮掩,就让她的身材显的更且魅力,高‘挺’的‘胸’脯,纤细柔和的腰身,整个曲线恰到好处的显示出了秋紫云的婀娜多姿,她的整个身体都蕴蓄着美的想象和一种‘诱’‘惑’。 秋紫云笑着招呼华子建,她很久没有看到他,现在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欣赏完了华子建,秋紫云给他倒了杯水,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华子建把这一阶段的工作,给她做了详细的汇报,包括自己在洋河县目前的处境,以及对副书记齐阳良,县长冷旭辉的担忧,都原原本本的给秋紫云讲了一遍。 对华子建在洋河县的行为和表现,秋紫云其实也是多少听到了一些,她有很多的其他渠道,总的来说,她对华子建还是比较满意的,秋紫云的心里也是感到欣慰的,毕竟这个人是自己发现并且一手提携,自己就像是一个伯乐,在一万马丛中找到了一匹千里马。 这样的喜悦是一个伯乐最大的快乐,和满足,当然了作为千里马,它是感受不到的这份快乐的。秋紫云听他说完,沉‘吟’着说:“子建,对于过去那些反对和排挤你的势力,你还是要多点忍让,你要知道,我们两人都是刚刚上来,在很多事情上,我们还必须妥协,权利的构架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有名无权,有的人有权无名,这一切都有个过程。” 对于这一点,华子建也是深有体会的,他知道,在目前环境中,就算对方真的对自己和秋紫云发起了进攻,他们也只能暂时的回避,在错综复杂的柳林市,和洋河县,他们的势力还不足以轻松对付这些人,何况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对付谁。 华子建就说:“谢谢秋市长的教诲,我明白其中的利害,我会小心谨慎的处理这些关系,请秋市长放心。” 秋紫云满意的点点头,她也是相信华子建会很好的理解局势,他也一定能恰当的处理这些问题,洋河县由他统帅,自己应该可以放心,不像有的县,华派势力集中坐大,自己一时也不好‘插’手和控制,只有假以时日,慢慢的渗透。 摇摇头,秋紫云甩掉了最近一些工作中的不快,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对华子建说:“子建,晚上就不走了吧,住下来。” 华子建感觉到秋紫云的意思,她是希望自己今天陪她一下,但华悦莲怎么办,她还在那么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自己难道能去欺骗她吗? 而且,在最近的这一阶段和华悦莲的恋爱中,华子建内心深处有了一种专注和坦诚的情愫,他也不想再像往常那样放任自己,他渴望自己能够找到一种心心相印又可以地老天长的爱情。他有点犹豫起来。 作为一个‘女’人,秋紫云有敏感和细腻的感情,她很快的就感觉到了华子建的犹豫不决,她的心就开始收缩起来,她感到了一种失落。 在失落的同时,秋紫云还有一种对自己的哀怜,她有良好的气质,而且气质是不能投机取巧移植复制,也不能一蹴而就,必须有岁月的积淀才会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自己初嫁时满脸娇差,后来经过这些年的淬炼,褪却了青涩,也逐渐的有了过人的气度。
但再出‘色’的‘女’人如果身边空空就使人觉的凄凉,自己的感情是一地清冷月光,没有温暧的感情,只有些许的悲哀。 过去秋紫云有时只是觉得华子建是个孩子,她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心态平和,处事不惊。 秋紫云知道自己应当算是成熟的‘女’人了,再棘手的事情也能理得清,再大的挫折也能直面,她知道成熟的‘女’人应该内敛,忌讳张张杨处世,心态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圆润成熟的处世哲学。 她装着没有发现华子建的犹豫,又问了一句:“要是洋河县工作忙,那就先回去吧。工作第一。” 她想要给华子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要让他为难,或者他已经厌倦了自己,也或者他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么自己就给他自由,放飞他的心灵和身体吧。 华子建听到秋紫云这样一说,就忙回答:“那面到是没什么太急的事情,只是今天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我担心失约。” 秋紫云就强颜欢笑的说:“呵呵,是不是‘女’朋友,告诉大姐,我帮你参谋一下。” 华子建是不能说出华悦莲的,秋紫云和华书记的关系,让华子建有点担心,他吱吱唔唔的说:“嗯,一个朋友。” 什么都不用问了,什么也不用说了,秋紫云完全的感受到了寂寞和伤感,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那你赶快去吧,迟了让人家久等,我这还有几个文件要看看。” 华子建没有发现秋紫云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秋紫云的心情,在秋紫云又一次催促他离开的时候,他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看着华子建离开的背‘阴’,秋紫云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秋紫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自己是个有勇气的人,但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很难飞跃过那茫茫的沧海。 闭上眼,秋紫云以为自己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她现在明白了,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很多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很多那曾经的快乐回忆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自己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这一天还是来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这一天是她最难忘的一天。 一个做‘女’人的痛苦,当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关系以后,她就很自然地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但男人却可以不同,他们可能只会觉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种演绎。正如书上说的,男‘女’之间,在没有婚姻的承诺前,还是保持简单的关系为好,否则,真的没有岁月可以回头。 秋紫云又想,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华子建对秋紫云的伤感却一无所知,他高高兴兴的联系了华悦莲。。 华悦莲下午哪都没去,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已,一早刚做过美容,鼻翼和脸颊处泛着釉瓷般的光泽,那张粉朴朴的脸越发姣好了。又怕看不太清楚,她欠起身,往镜子前凑了凑,盯着镜面上的那张脸。这一回她试图把自已当作一个旁观者,目光是审视的,挑剔的,想发现那张脸上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失误。 眉形修剪得那么妥贴,自然地弯着,在眼角处猛地收住了;睫‘毛’蓬松地翘着,衬得那双黑亮的眼睛更大了。 嗯,不错,还不错,华悦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欣赏自已,怪不得同事们老说自已是美人坯子呢。 这样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她又拿起一面小镜子,反观着自己的后背,头发瀑布般地从肩头垂下,顺顺的滑滑的,让人不由地想起了那句广告词。正这样自我陶醉着,蓦地发现长长的发梢间有一缕头发调皮地上翘着,她伸出左手压了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行,得赶紧把头发洗一洗,绝不能让华子建看出任何的不和谐。 想着,华悦莲匆匆地进了卫生间,仔细把头发洗了一遍,洗过后,她又轻轻地回到自已的卧室,对着镜子梳理粘到一块儿的长发,她想尽快把它们‘弄’干,她梳一会儿,化一会儿妆,也是那么轻轻地,慢慢地,一边化着,一边欣赏着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