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18章 王老爷子暗里帮助
冀良青放下了茶盅,问:“谁?” 王老爷子一字一顿的说:“华子建” “奥,华子建啊”冀良青看了一眼王老爷子,知道他一定是有所指的,就反问了一句,说:“你熟悉这个人吗?” 王老爷子笑笑,他虽然和冀良青关系不错,但也知道冀良青这个人疑心挺重的,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说话,搞不好他还以为自己得了华子建什么好处 “冀书记,你不要多心,这个华子建我就见过一次,很早之前我家稼祥带过来坐了坐,谈不上什么深交” 冀良青在王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在王老爷子说完的那一刹那,他才移开了目光,从目前来看,冀良青人为王老爷子说的到没有虚言,这个华子建啊,自己也算了解一些,他恐怕是不会走这条道路的,自己给他暗示过多少次了,他都没有想要来投靠自己,怎么会通过王老爷子来说话呢?看来这都是王老爷子一厢情愿的行为了 但冀良青又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从来都不问世事的王老爷子也会对华子建感兴趣呢? 冀良青说:“这个华子建我一直都在关注,老爷子你想说点什么?” 王老爷子说:“听稼祥讲,这个华子建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冀良青就一笑,说:“我刚刚才听说啊,他们政府下午开了一个会,没想到老爷子到比我信息还灵光”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说:“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毕竟我儿子是政府一员啊,在说了,为这事情我儿子刚才特意跑来了一趟,你说我能不清楚?” 冀良青也笑了,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认为我需要这一个机会?” 对于王老爷子说的机会,冀良青是理解的,王老爷子其实和自己想法是一样的,现在应该是收服华子建的一个时机,他有难了,需要别人的帮忙,而在新屏市里,现在恐怕只有自己能帮他了,别人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的 王老爷子接过话头:“我看人主要是看他的气场,气场是一个人天生的内心能量和后天的修炼定力在新屏市里,我感觉气场不同凡响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书记你,一个是庄副市长,还有一个就是华子建了,而他,说句让你不爱听的话吧,他的气场最强,将来只怕成事也最大” 冀良青心中一震,对王老爷子的话他未必全信,他从来接受的都是无理论,但越是岁数大一点,他越开始有点对这些被称之为伪科学的东西感兴趣,而在新屏市里,能和他谈论这些的也就是王老爷子了 可是这也不是说冀良青就真的全听全信,他一直徘徊在似信非信之间,可是不管怎么说,王老爷子的这句话,还是对他心灵有了一种冲击,莫非华子建将来真的能鹏程万里,那么自己和他以后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他从那里起步,从新屏市吗?自己是给他垫脚?还是一起升腾? 冀良青的心情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一会感到华子建是一个威胁,一会又感到华子建是一棵大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攀上这可大树,还是应该砍掉这个威胁 在犹豫中,他说:“老爷子啊,你对你的这些理论就如此自信?” 王老爷子点一下头说:“我从来都很自信的,你们这些有非凡气场者,面对任何达官贵人,精神上决不会仰视,遇到任何艰险磨难,意志上决不会屈服所以我相信,就是现在,华子建也不会去求你什么,但你的援手会让他对你感恩戴德的,因为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这一点在他身上表现的很明显” 冀良青沉思起来,这也是他刚才一路而来都在思考的问题,政府这次对花园广场事故定性会议没有通报给市委,也没有邀请市委派员参加,本来就有点不同寻常,这看起来不像是全市长的风格而在会议中,全市长和庄副市长两人联手对华子建的定性,也说明了庄峰或许才是主导这次行动的主要人 但是自己的干预应该怎么进行,却有点让人为难,华子建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就这样主动的出头,好像并不恰当 但现在一听王老爷子的话,冀良青内心的矛盾就更多了,他即希望华子建能富贵荣达,又不希望华子建是从自己这里飞黄腾达,因为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新屏市,他怎么起来?恐怕十有八九是要踩着自己的肩膀 这是冀良青最不希望的事情,别人怎么飞黄腾达都可以,但绝不能踩着自己上去 可是对王老爷子的理论,冀良青又不能全部的相信,毕竟,他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最后冀良青还是决定,不管它了,一切还是按正常的世情来进行吧 他就停住了思绪,对王老爷子说:“好,这事情我知道了,明天我抽时间和他谈谈,要是有可能,我愿意帮他度过这一难关” 王老爷子也很是欣慰的说:“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我坚信这点” “呵呵呵,老爷子啊,有的事情是很难说的,不过就冲你这个面子,我也不管以后怎么样,这次帮帮他” 王老爷子见自己的话冀良青已经听进去了,心中也是很高兴,所谓的点到为止就是这个意思,他也不会在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的,两人开始轻松的聊起了古玩收藏和茶道养身 在冀良青和王老爷子谈论着华子建的时候,华子建已经回到了他的家里,一股清新怡人的空气,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馨香,迎面而来家里窗明几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今天妻子江可蕊在家里做着晚饭,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今天跟以往的每天一样,她先下班,做好了饭等华子建一起吃,他们谁也没有提起广场事故的问题,似乎那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华子建也有点吃惊,说:“天哪,你自己做饭,真好啊,我天天在外面都吃迷茫了” “饭店的菜味都差不多,吃着真没劲我给你露一手看看” 华子建说:“我给你打个下手吧?” “你能炒菜?” 华子建有点自满的说:“我还能炒几个菜,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让我放进锅,一样的作法一样的调料” “这样炒菜都是一个味,还不如把东西切好,一次都放进锅,那多省事”江可蕊笑着说:“算了吧,还是我来吧” 华子建把围裙给江可蕊套上,在后面帮江可蕊系好,江可蕊在锅中放入水,将买来的排骨冷水下锅,放入姜片和料酒,水开后保持大火,撇去浮沫,放入几滴白醋同煮小火慢炖了一个小时,加进胡萝卜十五分钟后加入青椒块,加盐,出锅前关火淋入原味鲜牛奶 小火炖制期间,江可蕊在旁边洗切烹制其他的菜,一双小手上下翻滚,煞是灵活 华子建就暂时的忘记了今天的烦恼,一会,差不多了,江可蕊解下围裙,优雅的坐下,身边华子建换上了休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 默默的坐了下来,江可蕊温柔的声音响起:“子建,我做的饭可能不会太好吃,你尝尝吧” “哦,好的我家的可蕊会做饭了,不错啊”华子建微笑着拿起了筷子 菜炒的并不好吃,但华子建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他一面吃,一面还在不断的赞扬着,这让江可蕊都有点难为情了,可是江可蕊还是满脸欢欣的接受着华子建的夸赞,似乎这样的赞美让她很满足,很惬意 两人吃的很温馨,华子建和江可蕊的脸上一直都是幸福和欣慰的笑容,只有在彼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你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 今天的政府会议,一点都没有什么保密的效果,会议几个小时之后,所有官场和接近于官场的人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也知道了会议的结果,华子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成为新屏市被说出最多的一个名字了 江可蕊没有生活在真空里,所以她也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的心开始流泪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厄运总是缠绕着自己的男人?他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就算自己不是他的老婆,就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也实在找不出他错在了哪里,江可蕊于是就提前下班了,先到超市购买了好多菜料,回来费劲的做了几个华子建平时喜欢的菜,这应该是江可蕊第一次单独做成的一次饭,她自己也知道,一定不会好吃的,实践证明,确实不好吃 可是华子建还是吃完了所有的菜,这让江可蕊看着就想哭 但不能哭,特别是今天,自己绝不能流泪,自己已经成为了华子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自己要让他快乐,要让他忘记烦恼,要让他鼓起勇气,去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 所以江可蕊一直笑着,很开心的笑着,她还给华子建说了几个刚刚听到的笑话,引得华子建哈哈哈大笑 华子建也振作起来,他同样的不愿意江可蕊为自己担心什么,作为男人,他能够给予江可蕊的就是安全感,不管什么狂风巨浪,自己都要独自抵挡,自己的肩膀要扛起所有的哀伤 华子建就挖空心思的想了一个谜语,问江可蕊:“可蕊,我不会讲笑话,但我有个谜语你猜一猜好吗?”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猜谜语了,快说!” 华子建就一本正经的说:“永远的处男打一作家名字” 江可蕊扭着美丽的小脸,想了好久,最后只好放弃了,说:“难度太高了,我猜不出来,你说说谜底吧” 华子建说:“答案就是:莎士比亚” 江可蕊很奇怪,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她让华子建解释,华子建说:“你想下,啥是呀,他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处男了” 江可蕊一下就听懂了,笑着,扑到华子建的怀里,捶打起华子建 华子建怀抱着美丽的妻子,心里是暖暖的,不错,有家的感觉真好,这里就是自己的避风港,这里就是自己疗伤的巢xue,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只要回来,回到这个家里,似乎伤已没有那么痛,血也不再流 华子建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何时起,他对家有一种特别的情怀,一种难解的依恋,小时候,虽然父母整日里忙碌,除了吃饭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但是那时华子建的心是踏实的,人是安全的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自己有太多的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里,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不会害怕,不会胆怯不用担心不需去看谁的脸色 现在也是一样,当回到家里,看到了江可蕊的时候,华子建就感到自己有了一种勇气,这种勇气从骨子里渗出,让他不在为自己的未来去担心,那些官位,那些权利又有什么关系呢? 丢掉就丢掉吧,自己还是自己 这样想着,华子建就没有了太多的畏惧,他倒要看看,庄峰等人最后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晚上他们一句都没有提起广场事故和政府会议的事情,江可蕊也表现的很主动,早早就钻进了被窝:“子建,你也早点休息吧” 早上醒来,江可蕊还在贪睡,华子建没有打扰江可蕊,他看着江可蕊的容颜,江可蕊睡的很甜,眉清目秀,无欲无求,不见妖娆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着,那好看的脸颊在熟睡中更加的柔和了,看着这样的小妻子,华子建所有的不愉快瞬间消失,心也即刻变得柔软了许多 华子建忍不住俯下身近距离的看着江可蕊,她的脸光洁异常,宛如绽放开的玉兰,少许的短发散落在脸颊的两旁,透着几许俏皮,睡着了她,万分恬静,仿若一朵安静的睡莲,嘴角微微弯起月牙般的弧度,似乎在透露着她的不满 华子建吻了一下江可蕊,是那种很轻轻的吻熟睡的江可蕊动了动手,搂住华子建的脖子,两人的脸几乎相贴,她的发香还是那么有好闻,她呢喃着:“子建别走,我爱你,不要丢弃我!”
华子建的唇再次覆盖上,这次却加重了力道,想要离开,可是江可蕊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能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一大早,华子建在办公室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冀良青让华子建过去一下,说有事情要和他谈谈,华子建心中也大概的有了一点预感,或许冀良青是要和自己谈谈花园广场的事故问题,这样也好,假如冀良青能够干预一下,事情就可能会出现一定的转机 在华子建踏进了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冀良青正愤怒的在给谁打着电话:“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组织原则,你们还要不要服从市委的领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用找市委了,你们自己看来什么都可以解决你不要解释,我不想听” 华子建看着冀良青在发火,他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是秘书小魏嘴角挂着一点笑意,给华子建泡上了一杯茶,说:“华市长,你先坐一会吧” 华子建这才坐了下来,不过也不知道冀良青为什么在发火,所以这屁股也没有坐的太实在,生怕一会起来不方便 冀良青愤愤的挂断了电话,也没有理华子建,自己气呼呼的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才来到了华子建坐着的沙发前,对着秘书小魏挥挥手,让他离开,之后气呼呼的坐在了沙发上,对华子建说:“太不像话,太不像话” 华子建不知道冀良青说谁太不像话,就讪讪的笑笑,说:“谁这么胆大啊,大清早的让冀书记不高兴?” 冀良青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说:“还能有谁啊,还不是你们那个全凯靖市长,真是瞎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搞什么名堂?” 华子建一见冀良青说的是全市长,自己就不大好接话了,不管全凯靖对自己怎么样吧,人家到底是自己的直接上级,自己就算对他有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附和着冀良青埋怨全市长,这样背后埋怨,从来都不是华子建的性格 华子建默默无声的掏出了香烟,但想了一下,记起了每次到冀良青这里来,冀良青都说自己抽的烟太烂,所以就装起了自己的烟,站起来,走到办公室旁,拿起了冀良青的香烟,过来帮冀良青点上了一支,自己也抽了一支制 冀良青在抽了两口烟之后,情绪也完全的趋于稳定了,他冷笑一声,对华子建说:“你又一次让他们拉出来垫背了,不知道你做何感想?” 华子建没有想到冀良青对自己会这样的说话,一点都没有遮掩,也毫不顾忌自己的自尊,华子建脸上就没有了笑意,平静的说:“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我见的多了” 冀良青眯起眼,瞪着华子建,看了一会说:“你没有怨恨他们这样的行径吗?” 华子建摇了一下头 “为什么?”冀良青有点不可思议的问:“这是一种背叛” 华子建想了一下,才缓慢的说:“如果背叛是一种勇气,那么接受背叛则需要一种更大的勇气前者只需要有足够的勇敢就可以,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后者考验的却是宽容的程度,绝非冲动那么简单,需要的唯有时间” 冀良青一下子就惊诧的张开了嘴,华子建的这个回答让他不得不深思一下,一个马上就要做替罪羊的人,还在为别人着想,这确实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恐怕自己都难以做到 他马上就想到了昨天王老爷子对华子建的评价,所以他明白,自己有点急躁也有点失态了,这或者是自己为刚才的事情还在愤怒,因为他们胆敢藐视自己的存在,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现在自己要先平静下来,要真的平静下来,因为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华子建,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他总是让自己感到匪夷所思,总是这样捉摸不定 冀良青就在抽了一口烟,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平缓下来,说:“刚才我才得知,政府那面一大早就吧你们昨天的会议决议发给了省上主要领导了,我不想生气,但还是没有忍住” 华子建倒吸一口凉气,真够狠的,这些人啊,他们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下,为了整到自己,甚至于连冀良青的面子都不再顾忌,这真有点丧心病狂的样子了,庄副市长不把自己之余死地,他是不解心头之恨啊 冀良青一下摁熄了香烟,说:“看来我是要说说话了,不是为了帮你,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也要说点什么” 华子建在一刻,心中还是对冀良青感激的,冀良青没有丢弃自己,他还在想着为自己争取,就凭这一点来说,这个人的确值得跟追,华子建眼中就有了一种真诚的目光 冀良青也看到了华子建的这种眼神,就自己苦笑了一下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搞的我好像挺伟大一样,我可不是帮你,我要教训一下你们那面的领导,让他们知道,我冀良青不是摆设” 而就在这个时候,冀良青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冀良青抬手示意华子建先坐一下,自己过去接个电话,他就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 看到了电话上显示的号码那一刹那,冀良青的眉头紧了起来,他快速的接通了电话:“苏省长你好啊,我冀良青” 苏副省长的声音从遥远的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房间的很安静,安静的连华子建都能听到苏副省长的声音:“良青同志,你们的事故报告我看了,很及时,对事故判定也很准确,刚才李省长也看过了报告,认为这样很好,我们就是要及时的给群众一个交代,所以李省长也已经批示了,省政府马上就下去一个事故调查组,我任组长,会对这件事情做出最终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