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十章 戒愿
“为什么?” 雷耶几乎忍不住想要揪住白狼衣领的冲动,仅存的理智将他克制住,但语气中也充满了愤怒。 “我总得做点让罗伯特老狗取信的事情来稳住自己的假身份,主神的赏赐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位。” “你可以采取很多种方法,但为什么要直接杀了索恩?”雷耶怒不可遏,“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 “你觉得自己的地位,达到了和我商量 “是泰尼斯那个家伙暗示, 一个人有多大能力,才可以改变自己身边多大的环境,白天的宋延年让他感受他的自己的无力,二哥和老师给自己指明了道路,如果上天注定有不平事,那自己只能努力不让其发生在身边人身上。这样想的荆放慢慢进入了梦乡。 宋延年轻轻将身前的门推开一条小缝,扑面而来的腥臭气息和惨叫让他皱了皱眉。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已经不愿看年轻时习以为常的血腥场面,在认识他的人眼中,他是个在伐流之战中受过大伤后性情大变的老人,他辞去了家族和朝中的职务,开创了一个宗派安心为南明输送人才,他不再暴躁易怒,不再嗜血成性,平日里慈眉善目和气待人,靠这份亲和力和自己的资历,他的门派发展很快。 参加过他作为军人的最后一场战役的人却都对他的改变嗤之以鼻:“那个宋延年?他被陈叔夜一刀给吓傻了。” “宗主。”一个南明武士看见门外的宗主,连忙小跑出来准备向他汇报最新的拷问情报。 “杀伍存昭的西越人藏在何处?”宋延年板着脸问向下属。他刚刚收到传话,兴隆器坊的三个小孩已经招供亲眼目睹伍存昭被一个天女一般的人物用仙术杀死,所以他急匆匆赶来追问最新的情报。 仙术?宋延年心中满是不屑,陆家灭族之后,西越的小孩竟愚笨到连巫术都不认识了,真是可笑。 伍存昭不是他最强的弟子,论巫力刚刚达到通玄境上一重的灵台境,却是门下所有人中杀心最重的,因此很受南明军方青睐,他不像其他名门大派巫师一般修炼为重,自恃身份,随军奔袭杀戮平民这种一般名门巫师不愿干的事,伍存昭却乐此不疲,这个骨子里就渴望着血腥。 宋延年也知道这个弟子天赋一般,就算专心巫道也难有大成就,索性放他整天混在军中,伍存昭也就更加自由快意,还收了一大批江湖散人作为扈从名义上保护自己安全,实际上都是一群与他志趣相投的亡命之徒。 作为记名弟子,宋延年还是送了伍存昭一道知命符带在身上,这道符和宗门本部的拟命娃娃相连通,当本门弟子遭逢不测对敌身亡时,拟命娃娃会同时展现出对应弟子的死法,,可以说是荆放给阿川项链的终极形态道具。 伍存昭在南明时偶然遭遇了来历不明的土系女巫师,并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越国巫术凋零路人皆知,居然会有这么年轻实力又不俗的土系巫师,他和扈从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骑着作为战功赏赐的良种蝎狮一路追杀至越国境内。 再到后来伍存昭身亡,磅礴的土系能量通过拟命娃娃忠实的反映到了宋延年耳朵里,老人又是恼怒又是不解,恼怒的是弱小的越国居然有人敢杀死自己的弟子,不解的是越国哪来如此强大的巫术高手。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的宋延年于是向国主要了国书前来越国一探究竟。 “当时目睹伍爷被杀还有一个小孩,那小孩是白天那个使锏汉子店里的伙计,凶手向那个小孩问了藏身地点。”负责拷问的下属忠实的向宋延年汇报所获的结果。 宋延年眯起了眼睛,心想难怪那个叫荆放的年轻人会来救兴隆器坊的场,原来都和弟子之死脱不了干系。 “那个小孩的住处问到没有?” 得到手下肯定的答复之后宋延年心中已决定亲自出马揪出这个凶手。 漆黑如墨的夜里,鹫岭城一片宁静,只有形态不一的树影在街道和民居上摇晃,帷幕一般的天空中,呼啸的夜风卷动乌云遮蔽残月。 几个翻飞的人影搅动了这片夜空的宁静,他们在高空中悬浮纵跃,仿佛传说中的鬼魅无常。 “宗主,就是这里了。” 随着几人中最前方者的一句话,所有人在一家显眼的大宅院附近降落。 宋延年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体型最为瘦小的手下从众人中走出,他快步奔向宅院,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他绕着房子走了一会,发现了一扇木窗,他在掌中默默聚了个“熔化”巫术,使了个梯云纵一跃而起便向窗户拍去。 木窗无声的被熔出一个大洞,但消散的飞灰中却夹杂着金色的光芒,所有人都面色一紧,知道窗户被下了预警巫术,房子里的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老江湖宋延年也是掉以轻心,没想到检查周围有没有预警巫术这一步,但此刻他心中没有尴尬只有欣喜:那个杀死伍存昭的巫师可能就在里面!
阿川在睡梦中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皎洁的月光之下面前是披着一身睡衣的孙延。 “啊——”还没等他搞清楚情况,孙延已经一把将他从被窝中扯出。 “闭眼!”孙延一声娇叱,拎着阿川便要施展土遁。 一道阴险的箭羽已穿透窗纸向她射来,听到风声的孙延连忙停止土遁施法,挥手生成一道护盾挡住了这一箭,后背已是惊出一层冷汗。 此刻院中的弓箭手惊讶更甚,他精通听风辩位的巫术,这一箭瞄准了屋中人的大腿,普通巫师就算反应过来也无法这么快施法抵挡。 “没射中他,快上!注意防他土遁”他已不在乎隐蔽,向身后的同伴喊道。 孙延当机立断,拉上阿川破开墙壁就飞入夜空。 阿川已经是吓的不会说话了,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深秋的寒风中冻的发抖,看一眼身后几道黑影穷追不舍,他不由得再一次哀叹自己的坏运气。 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要姑奶奶放我下去也晚了,现在已经被那些人盯上,这几位老哥个个看起来都超厉害的,自己一个小伙计是招谁惹谁了,等等,姑奶奶这跑路路线有点眼熟啊,这不是自己一个月前去送信的那个方向么? 荆放在一阵心悸中惊醒,他猛然起身,胸口的项链不断发出看不见的波动,他知道这根项链在阿川身上也有一根,而此时的阿川情绪起伏之剧烈不在一个月前之下,为什么会这样?荆家现在可是有一个大剑师镇着。 荆放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孙延为什么要躲在自己家,为什么宋延年的弟子会在越国失踪,为什么阿川会说他的仇报了。他感到一阵晕眩,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他的手在颤抖,当命运找上自己时,当自己从旁观者成为了受害者,如何选择? 他脑海中飞快的权衡, Ps:书友们,我是欲见忘川,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