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虎xue
第一次碰上胆大到自投罗网的人,士兵们先是一愣,回过神立马动手压制住他。军营里到处都贴着这个美艳男子的画像,王爷说了,只要谁能生擒住此人,论军功行赏。 对于加诸在身上的钳制,妙戈并未反感,因为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被人一路押到离漠营帐外,妙戈大老远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寻欢声。 哼,看来这人还真是信心满满,在战场上都不忘满足自己丑恶的欲望。 里面传出少年痛苦的呼喊,士兵们不敢贸然闯入,站在门外传报:“报王爷,属下找到了画像上的人,不知该如何处理,请王爷亲示。” 帐内并未传出任何指令,直到一阵令人不忍听闻的痛呼过后,守在外面的士兵才进去抬出一个被棉被裹住的人影。 “带他进来。” 被人押着进入营房,纵欲过后的离漠随意披着外衫走进妙戈,掐住他的下巴。 “妙戈儿,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本王手里,只是没想到你会弄成这种凄惨样。” 受制于人,妙戈并未激烈反抗,只是嫌恶的扭头避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污浊之气。 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离漠莫名一阵大笑,笑声陡然止住时,妙戈下巴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倍,似乎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妙戈儿真不可爱,跟着他几日竟然也学会那套清高做派?别忘了,你可是从里到外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哼......”在他手里几不可闻的一声嗤笑,妙戈扭回头看向他。“二王爷可别刺激我,别忘了我这个坏货色现在和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不痛快你也好不了!” “你......”没想到会被一个男妓威胁,离漠很是不悦。刚欲发作,可能又想到些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扯着嘴角挥手将他身后的士兵遣退。 重获自由,妙戈动动被人掐痛的肩膀,丝毫不见一丝对眼前人的惧意。 睨着对方镇定的面容,离漠悠哉踱步。“怎么,离潇快断气了是不是,竟然任由你沦落到我手里,现在他可是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啊。事到今日,你可后悔当初背叛我,嗯?” 外面都以为离漠胜券在握,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也在怕。怕硬碰硬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拿自己情人的命换他的命,所以才一直迟迟未进行大规模进攻,不然那区区几万人马挡得住他的铁骑?不过事实证明老天还是眷顾他的,他再一次赢了这场赌局,这些还都得感谢自己皇第那妇人之仁、清高多情的个性。 如今连妙戈这个筹码都把握在自己手中了,他还有何可惧。 “哼,如今是我自投罗网,可不是为了听王爷在这儿谈什么后不后悔的废话!” “哦,那妙戈儿想干什么?” “你千方百计引我过来你怎么会不知?”妙戈皱眉质问,看离漠停下脚步打量自己,一副我没空和你打哑谜的样子,妙戈心底一惊——难道陈薇仪骗我。 “别装了,不是你让陈薇仪故意告诉我离潇的身世?”陈薇仪费尽心思让人一路追那么远,叫女孩把信交到自己手里,怎么看都是受令于离漠。 那封信里的惊天密谋,除了离漠不可能有人会知道得那么详尽。直到那一刻妙戈才知道,男子总要受冰火之苦并不是因为什么母体里带出的顽疾,而是剧毒! 在离潇母妃荣嫔在世时,整个后宫并没有多少女人,其中能与离漠生母恭妃抗衡的更是少之又少。可少并不代表没有,哪怕只有一个也是她的眼中钉,何况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女人活着分割了她夫君的爱已让心思歹毒的恭妃咬牙切齿,怎么还能容忍她的孩子出来抢占他儿子的皇位。 终于恭妃想到了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她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从宫外得到了冰魄——比鸳鸯煞更狠更难解的毒药。荣嫔出身书香世家,一辈子都是以夫为天的温婉女子,虽然那个男人的心分给了很多女人,甚至从未真正爱过她,她也从不恼从不知道争。那些见不得光的江湖法子她是见也没见过,可就是这些脏东西差点要了她和自己孩子的命。 那第一济最猛的毒引子就是她曾经十分喜爱的二皇子亲手端给她的,那时候荣嫔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算知道了,她也万万想不到平日容颜端慧的恭妃jiejie会害自己。离潇的性子 还是有些遗传自他的母妃,清冷沉静,内心清傲。恬静无争的荣嫔满心感激着费心为她安胎的jiejie,不知不觉一碗碗动过手脚的安胎药下去,十月期满之时毒性已深入胎儿骨血。 身体底子受损,荣嫔难产时血崩而死,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在哭着求太医保住自己的孩子。 离漠母子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小小的离漠早已在母亲的熏陶下习惯了隐忍伪装、习惯了不计手段争取所要的一切,习惯了掌控整个后宫。如果不是离潇命不该绝,有幸遇到鬼医这个 大贵人,他早就该无声无息的送命于带自娘胎的“寒疾”。离潇也不会从鬼医口中得知,自己被人拉进了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妙戈不知自己是否该恨陈薇仪,让他在下定决心和那人生死陌路的时候知道一切。 陈薇仪不会有什么好心,妙戈知道,可他还是被她正中命门。即使亲手伤了他又说了那些决绝的话,但他毕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不是吗? 爱极了自然会有恨,恨深了就再难放得下。
身世?离漠更莫名其妙。 “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谁也别藏着掖着。只要把冰魄的解药给我,我随你处置!” “解药?哈哈,本王懂了。既然如此本王爷不瞒你,冰魄没有解药。” “怎么会?”妙戈冲至他身前,“陈薇仪明明说了只有你才有解药的。” 丢下冷静不再的人,离漠悠然转身斜坐榻上,拿起酒自斟自饮。“哼,想当初在红人馆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把你弄到手,本王还以为你是个有头脑的人,现在看来真是高估了你。你说说, 一个我斩草除根都来不及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解药给他备条后路,嗯?” 妙戈趔趄后退。是啊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他苦心孤诣筹谋二十多年,怎么会有漏洞? 停下杯子,离漠看向杯中不安荡动的液体,自言自语:“不过......即使是自己的玩具,不安分飞太高可不是什么好事。”话音方落,手中的夜光杯便香消玉殒。 扔掉手中的碎片,离漠唤来下人清理残局,眼里的阴沉始终没有褪去。“我只是利用那个女人看好你们,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么多!好奇的人总是不长命,不过幸好......” 离漠的情绪总是阴晴不定让人难捉摸,看到对方邪笑看向自己,妙戈陡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幸好本王还有一把更好更锋利的剑,你们谁也猜不到。” “谁?”急促的询问泄露了妙戈的情绪,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以为离潇和孟冬已经是心思最为精细缜密的人了,哪想天外有天。这是什么世道,总让小人得志,却连自己一点的期 盼都不愿实现。他们不敢妄想一世安宁,只是简单的希望能同xue而葬,到最后这点机会也被折腾殆尽。 张开双臂,离漠说:过来。短短两个字却不留余地,明了他的意思,妙戈走入他怀中。 被人狠狠压制在床榻,妙戈不敢闭眼,抖着嗓音问:“究竟......还有谁?”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再怕,原来又是高估了自己。 “本王说过好奇的人命不长。” “是谁?” “你真这么想知道?” 妙戈始终睁着眼不语。 离漠满意地看着他全身紧绷的样子,轻佻地抚摸他妖娆的眉眼。就是这双高傲的眸子,许多次让自己心荡神怡。“那本王就告诉你这个秘密。”咬着他的耳朵,离漠轻吐气息:“是芳蓝 ,你最要好的芳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