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参观者与盗窃者(上)
清晨，牙买加湾的阳光总是那么美好，洒在安吉利娜的身上似乎给这小麦色的光滑肌肤蒙上了一层琉璃质的光滑釉彩。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然后就醒了过来，扭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法师正看着天花板发呆：“早上好，亲爱的。” “早上好。”法师下意识回答，他的样子很是心不在焉，似乎正思考着什么问题。对此女检察官实在不太满意，她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啧，佩恩，看起来你早上不怎么有精神嘛。这样可不好，要不要我帮帮忙？” “哦，得了亲爱的，昨天晚上连续三次，我的腰可吃不消这么折腾。”法师翻了个身，躲开了检察官的sao扰，“而且相比于下面，现在我的大脑需要更多的供血量。” “好，算你赢了。”安吉利娜这么说着，慵懒的舒展着身体。她拿手一招，一瓶矿泉水就从不远处的床头柜上面飞进她的右手。 女检察官摊开左手，把矿泉水向上倾倒着，然后那瓶水就在她手上聚集成一颗圆圆的水球，她用它擦了擦脸，又清洁了一遍身子之后，发觉法师还在入神的思考着，安吉利娜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表情，她揉着那颗水球，好像在揉着一枚棒球，然后，动作飞快地把它按在了法师的下体上。 贝坎宁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显然这个刺激实在有些过于强烈了，法师呻吟着，接着他就扑了上去，一只手抓住安吉利娜的肩膀，让女检察官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又一次重叠在了一起。 不过这一次的兴奋实际上持续的时间很短，不仅是因为法师经常会出现走神的状况，而且安吉利娜本身也有些问题想要搞清楚：“佩恩，告诉我，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别再拿好奇心或者关心我的安全之类的滥借口来应付，我要听真的。” “可我的确关心你的安全……”法师很公式化的回答，然后就看到了安吉利娜板起来的脸，他把两只手举了起来，作投降状，说真的，如果这问题是昨晚被问到，法师恐怕真的会很难回答，可现在，思考了一个早上，他总算有些收获，“好吧，我说好了，亲爱的你对于那位迪迪?休奈德先生还有多少印象？” “休奈德？那个跳大神的？”安吉利娜眨了眨眼睛，她点头回答，迪迪本人算不了什么，但他给纽约警察局惹来的那场麻烦，到现在还没能彻底收尾，检察官当然忘不了他，“关他什么事？那家伙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要不是躲到海地去了，那就八成已经在大西洋下面找到了永久性的床位。” “没错，他是失踪了，不过一切的麻烦都是从他那里开的头。”法师耸了耸肩如此回答。他提起了迪迪能力的原理，说到了自己对这种能力的好奇，并且发现，卡迪纳也在研究这东西——吸血鬼们真的很适合背这个黑锅，某种意义上讲，这些超能力者，的确是他们独立研发出来的成果。 “还记得中央公园里的那个当自己是上帝的疯子吧？”法师满脸回忆神色的讲述道，“当时我就觉得，他那种再生的能力来的很不正常。稍微加上一点联想，就可以和迪迪先生联系到一起，然后就是那两个俄国佬，他们和卡迪纳的关系让我很怀疑，顺藤摸瓜之下，就发现了这个惊人的故事。” “所以，那两个俄国佬就是黑手党请来的研究员？卡迪纳正打算人工制造一支超能力军队？见鬼！佩恩?波特！这种事你早应该说出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安吉利娜的表情越听越惊讶，当她终于消化掉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已经慌张到了极点，她一把把自己的衣服都拉到手边，胡乱地往身上套，“没错，见鬼，这麻烦会要人命的！” “别那么紧张亲爱的，你不觉得这些超能力者很有趣吗？”法师的表情有些无所谓的样子，而且他也的确不怎么在乎。 “有趣？这一点都不有趣！”安吉利娜已经把西服上衣套在了身上，下面却连内裤都还没顾上穿，一条腿上套着连裤袜，另一条腿光着，她就这副样子在屋里走来走去，脸色严峻，唾沫横飞，“该死的，你以为联席会议都是傻瓜吗？他们平时懒得管，不代表闹大了以后也不会管，超能力者在纽约出现，这标题很精彩，可接下来会怎么样？现在还仅仅是治安问题，然后老百姓们就会问，他们为什么会有超能力，他们的超能力从哪来，科学到底能够给出怎么样的解释？我们可不可以也有超能力？” “也许，可以开发出一种疫苗，让每个注射过的人都产生超能力。”贝坎宁耸了耸肩。 “见鬼！你怎么还不明白，”安吉利娜把法师的袜子扔到他脸上，“这些超能力是依靠着信念波作为动力源推动运行的，而信念波可不是无限的！一两个超能者不明显，三五个聚在一起恐怕就会出问题，所有人都拥有超能力？魔法网络会立刻崩溃，停水、停电、断网、断交，全世界都会变成百慕大，人类文明退回石器时代，不，我们等不到那一天，联席会议在那之前就会动手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直接把纽约从地图上抹掉！” “亲爱的，别说得那么严重，情况总会得到控制的。而且就算失控，纽约可是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法师继续懒洋洋的发言，他把袜子从脸上拿开，一点都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大城市怎么样？要抹掉一个大城市的办法多了，地震、海啸、火山爆发、核爆炸，洛杉矶地震时间有点远了，切尔诺贝利可还没过去多久！”安吉利娜继续大叫，法师的脸上又挨了一只袜子。 女检察官匆匆忙忙的套上裤子冲出了位于牙买加湾的小别墅。在她身后，法师含着笑，把一条半透明的小内裤捏了起来，他嘴里嘀咕着：“女人啊。” 还没等到中午，安吉利娜就已经再次出现在法师面前，这时候别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法师正在吃午饭，他看了看检察官很糟糕的脸色，捏起一只鸡腿问：“要吗？” 女检察官一言不发的坐下，从法师手里抢过鸡腿，又从面包篮里撕了两块面包，她大嚼着，仿佛对这些食物充满了怨恨，等到这些东西都进了肚子，她才瞪着法师，脸色不善的开口问：“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贝坎宁耸了耸肩，他仍旧是懒洋洋的样子，对于安吉利娜一个上午的奔波结果显然没有任何期待，他太了解自己的同行了，热心公益的法师不是没有，可实在太少了，大多数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非事到临头，否则都会高高挂起，能够真正帮到安吉利娜的人，全纽约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三个，可问题是如今两个调查员正在费城作述职报告，而莫兰特主教前些日子实在受了太大的打击，如今整天都找不到影子。 “放松亲爱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认识到联席会议的恐怖。”法师大口咀嚼着，同时对安吉利娜摆了摆手，“我相信就算卡迪纳也不会真的那么疯狂，他们该看得清实力对比，知道用鸡蛋去碰石头的结果。事态不是那么容易失控的。” “yu望使人愚蠢，这是你的前辈马基雅维里的名言，可我看现在的卡洛已经变成了瞎子——你以为我没找过他吗？卡迪纳的大脑已经坏掉了。”安吉利娜抽了一张纸巾擦着嘴，这是她的最后结论。 “那么，就给卡迪纳换一颗脑子。”法师仍旧是那么不在乎的样子，他也吃完了，擦着嘴这么回答，“就算所有人都疯了，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疯得不那么厉害。把他们换上去，不就结了。对了亲爱的，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怎么？”安吉利娜正在思考法师的话，她觉得这个计划未必没有可cao作性，虽然这个黑暗帝国是卡洛一手缔造的，可也正因为他的存在，挡住了很多人的进取之路，从那些有野心的人里面挑一个换掉他，也许会让卡迪纳分裂，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眼下更糟了。 “是这样。”法师回答，他帮自己拿了一件外套，“来纽约已经这么久了，我都还没机会去博物馆参观一下，你不觉得这很不符合我考古学家的身份吗？” “这种时候？参观博物馆？”安吉利娜摇着头，“伙计，你真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