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筑体桩功
第二天,岳南来到武场上,特意将昨日坚持到最后的三人排到了最前列。 虽有有人心生不满,但没人敢说什么,因为地位和实力在那明摆着。 随后,岳南开始教授一式新桩功,叫作“金鸡独立”,同时为众人讲解了姿势和要领。 “金鸡独立”注重练习身体的稳定和协调性,单腿支撑又转练腿部力量。 这一次,岳南让众人先练“火猿抱日”,等到身体到达极限时,立即换成“金鸡独立”,一腿累了再换一腿,然后再返回前一式。 考验耐力的时刻再次开始,当身体疲劳时,“金鸡独立”比“火猿抱日”更容易摔倒,但岳武师未说停,倒下去的人必须重新站起来。 由于每一次站桩,岳南都身先士卒,只是他的姿势更正确,站的更稳,许多人受此刺激,变得不再轻易服软。 “换!” 岳南喊了一声,又一次换为“金鸡独立”,众人也跟着转换,不少人又倒了下去,一部分人站了起来,但另外一部分揉着酸胀的腿,再也不愿意站起来。 此时,李西月却没那闲心去关心别人,因为他站得有些发麻的一条腿,肌rou里竟如蚂蚁窜行一般发痒难耐。 “不会是透支太狠,腿要废了吧?” 正当李西月担心这个问题时,左腿上几个点莫名地跳了跳,无中生有般出现一股极细的热流,自上而下,每穿过一个跳动的点,那个部位便变得舒适起来,直到热流钻入脚心,整个腿部的疲劳居然一扫而空。 “哈哈,有意思!” 李西月赞叹一句奇妙,跟着换了另外一条腿。 过了一会,当这条腿酸胀难忍时,忽然之间,之前的现象又复出现,疲劳感同样消失了。 之后,无论再跟着更换姿势,两条腿都未曾再出现疲惫感。想来能坚持的时间,早已超过岳南让众人切换的间隔。 “武学果然神奇!” 一日的练武结束,几乎所有人全都瘫坐在地,唉呦哟惨叫着揉~搓全身。不过唯有三人并未歇息,一个是李西月,他的双腿出现热流,此时依然轻盈舒适,恐怕再顺着武场跑一圈都没事,而另外二人,居然还是昨日的大眼青年和精瘦少年。李西月心想:“看来这二人也不简单。” 那个大眼青年,生的一张国字脸,粗眉大眼的,身体极其宽阔健壮,竟比吴安守还要稍胜一筹。而少年约有十五六岁,看起来面目清秀,身体很瘦小,若在平时只是被欺负的对象,没想到却也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在李西月观看远处杨大行授武的同时,大眼青年身旁聚集了不少人,围着他小声交谈着什么,不时传出几句的笑声。 李西月向他们看了看,只当是大眼青年人缘极好,和众人打成一片。大眼青年见他投来目光,便拔开人群走了过来。 大眼青年向他点头示意,粗声道:“在下审勇,敢问兄弟贵姓?” 李西月拱了拱手道:“免贵姓李,名西月。” “原来是李兄弟。”审勇是个自来熟,说道:“这两日见你练筑体功法颇为轻松,不知李兄弟之前练的什么武术?” 李西月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便道:“未曾练过什么,昨天刚开始。” “什么,没练过?”审勇脱口而出,心中想道:“我天生体质异于常人,拥有神力,莫非他也这样?” 他上下打量了李西月一番,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生神力之人啊? 审勇凑近了身子道:“李兄弟,以后在萧府中混,没个相互照应的可不行。”他指了指身后围聚的一群新卫道:“那些人已经跟着我,以后有我罩着。我见你也不差,不如和他们一样喊我一声大哥,跟着我混怎么样?” “这才几天,就开始拉帮结派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我不看好你。”李西月想了想,摇头拒绝道:“审兄,交朋友可以,不过在下不喜欢当别人的小弟。” 审勇眉头一皱,没想到他会拒绝,面容有些发冷道:“李兄弟,跟着我有好处无害处,你应该考虑清楚,不然以后出点什么事,再后悔我可不认了。” 李西月从他话里听出两层含义,不过威胁的意思极其明显。他装作没听懂,不以为意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好了,我要和朋友们去吃饭了。” 说完不等他说话,李西月向刚刚散队的吴安守喊了一声,然后二人从审勇身旁经过,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审勇两只大眼怒睁,气的咬牙切齿,此时在一群才收的小弟面前出了这般丑,他杀了李西月的心都有了。心中恨道:“李西月,你给老子我等着。” 李西月二人这次没出萧府,而是一同去萧府专供府卫的食堂用饭。里面的饭菜虽不比春风客栈那么有味道,不过却也不差。二人吃了午饭,便回到宿舍休息。 经过这几日的练习,李西月对武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修行不但增强体魄,而且每一次进境,都让他生出一种喜悦感,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是不断突破身体禁锢,精神所产生的愉悦! …………………… 转眼之间,过去了十日。 这天临晨,众人将四式桩功练了一个时辰,开始扎马步,练习新学的动功“通臂猴拳”。四式桩功业已授完,分别是“火猿抱日”、“金鸡独立”、“苍鹰展翅”、“大蛤尊卧”,这是开筋练骨的筑体基础,每日练功必不可少。 自从上次练功腿部出现热流后,李西月喜欢上了那种舒适的感觉,次日他将“火猿抱日”坚持到身体的极限,没想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自肋下出现,顺着腰间不受控制地乱窜,就像被人抓痒一般。
当时在练功场上,还好他强自忍住了,否则绝对少不了岳南责罚。 “吼!” 众人吐气开声,向前出拳。 “哈!” 每喊一次,同时击出一拳。 等到出了数百拳时,李西月感到两只胳膊像是冲了气一般,鼓胀胀的,非要出全力出拳才能好受一些。 “嗤!” 李西月听到在胳膊绷直的那一刻,从中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臂部几个点的肌rou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他又击出另一拳。 一拳接着一拳,一次快过一次,力道也不断增强。 一条热流随着肌rou的跳动缓缓壮大,直至达到一个临界点,热流“嗤”的一声从肩窝一路窜向手心,李西月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一轻,再挥拳时几乎感受不到了胳膊的重量。 犹如两条极有韧性的弹簧一般,一来一回非常协调自然! 只是他不知道,岳南正观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每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当他发现李西月出拳的节奏与其他人不同时,他就已经在注意了,此时见他出拳突然快了一倍不止,不由地一愣。 岳南纵身一跳,轻盈地飞落在李西月身旁,伸手成爪,轻轻一探,便抓住了他正在出拳的手臂上。 李西月吓了一跳,不明白岳南为什么会突然发难,但自己的手腕被他死死钳住,根本抽不出来。 岳南捻指放在他的手腕上,眯着眼似在沉吟。过了片刻,他方才睁开双眼,表情有些怪异地盯着李西月直瞅。 李西月被他看得发毛,试着问道:“岳先生,你这……?” “哦?”岳南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松开了手,叹道:“没想到,我居然看走了眼。” 审勇在一旁不明就里,停下来出拳插嘴道:“先生怎么看走了眼?” 岳南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废什么话,练你的拳!” “是!”审勇几乎咬着牙迸出一个字。 “好,你很好,练武结束后别急着走,到那边的‘避阳舍’里我有事问你。”说完,他返回演武台上,继续看众人练武。 半个时辰后,岳南喊了一声“解散”,然后径直走向“避阳舍”。 李西月自从上次得罪了岳南后,一直生怕他公报私仇,但自己行事规规矩矩,谅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知道他单独喊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怪我出拳比别人快?不是吧……”他心里胡思乱想,但既然岳南发了话,不去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