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
凡尔很谨慎。罗恩离开后，他没有走。他要等到身体里完全感觉不到异样了才会离开房间。 多玛还想问他北疆的修鲁怎么了。于是，当凡尔旁若无人地躺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去假寐后，她只是撇撇嘴。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叫了守在门口的骑士长豪斯进了房间。 豪斯也是九级魔剑士。 他进门见到躺在床上的恶之花凡尔，马上直言不讳：“光明引导者，他的身份不应该待在这里！”不论是名声还是地位，凡尔确实不应该躺在她睡觉的床上。 多玛马上点头，表示认同。但没有其他指示了。这让豪斯不解地说道：“他不离开这里吗？还是需要我为您效劳？” 多玛眨眨眼睛。看看眼皮都没撩一下的凡尔，十分郁闷。其实她只是需要豪斯站在房间里就好。 因为领主难为！尤其是女领主！她唯恐被房间外的骑士们误解她的作风才叫了豪斯进来。 就像男领主们拥有他们封地上的所有新娘的初夜权。虽然现在很少有人去使用这个特权了。但不代表没有。反之，女领主也一样！而且，从个别女领主的作风来衡量，她们比男领主更喜欢享受这个特权。这个知识的普及来自她的礼仪教导艾米夫人。大概是认为她在这方面不太在意，所以特地将这点提出来叮嘱了。 “不用请他出去吗？抱歉，是我误会了他与您的关系。”多玛的沉默让豪斯开始误解。他马上改正措词后就站到了房间一角。做一个称职的守护骑士。虽然现在他已经不理解女领主叫他进来干嘛了。 “……” 眼睁睁看着豪斯的误解，多玛只想画圈圈诅咒某个连累她脸皮的家伙。 房间陷入奇怪的安静氛围。多玛索性眼不见为净，冥想起来！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想。等她感觉到凡尔有动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睁开眼睛，入眼就是此刻坐在床边上的凡尔，他一脸烦燥的样子。 多玛第一反应，药水没效？但紧接着，她差点崩掉脸上假装的木然！ 因为她竟在凡尔的头上也见到了一点点的金色小光柱！虽然比起其他人，他的那点只能算是一根稍长点的手指。但那也是有啊！ 可是凡尔是神之使者！她怎么可能收得到他的信仰力呢！匪夷所思！ 如果先前多玛还在想她是不是在代替罗恩收取信仰力，但这点在凡尔这里是行不通的。罗恩不可能得到另一个神之使者的信仰力！ 所以问题还是在她这里吗？ 凡尔觉得他哪里有点不对劲。就像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但他明明用神之本源力量探查过自己，药水很有效。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没有变异。可他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他能上天入地，潜海摸坑，很多时候都是靠他的直觉。而他的直觉又来自遍及这个位面的玛拉女神的所有信徒。 凡尔本来还想找多玛索要几瓶同样的药水备用。但此刻他不想要了。进而转念想到罗恩突然失掉的信仰力，实在古怪。他就一刻都不想和米诺拉·多玛待在一起了。 他就要不打招呼的离开。但对面盘坐在地的黑发少女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他从她眼中读到了一点惊诧！ 凡尔几乎想都没想，一个闪身就要欺近多玛的身侧。最好是能掐住她的喉咙问出她看见了什么。他想那可能就是让他感觉不对劲的答案。如果答案对他不利，他不会放过她！ 然而多玛比他的反应更快。她几乎在他有意图的时候就又闭上了眼睛！然后，一旁的骑士就闪身到了她的身侧，对他警觉提高。 显然。 刚才一刹那间，骑士也感觉到了他的戾气。凡尔不由再次烦燥。最后对峙中，他衡量了一下，选择先离开这个让他感觉不对劲的房间。 多玛几乎在凡尔关上房门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 她敢打赌，如果让凡尔知道她可以看到他的信仰力，他肯定会想要她的命！哪怕有同心契约，他也会下手的！ “光明引导者，您没事吧？”其实豪斯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恶之花服下药水后，很不对劲的样子。他刚才已经和罗恩公爵通过魔法信。已经知道恶之花是为了药水来的。按理，他应该恢复正常了才对。 “我没事。”多玛站起身，然后想了想说道：“骑士豪斯，我这里没事了。你去看看父亲他们回来了没有。那个，北疆，莱修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我本来想问恶之花的。但你看到了，我现在没法问他了。” “北疆？！”豪斯忽然脸色大变，然后他甚至没有向多玛告退，就闪身离开了房间。 “……” 这是又出了什么情况吗？ 不过，她现在还管不了国家大事。先管好她自己再说。 这么想的多玛放出灵识，探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比自己更强的力量波动后，她进入冥想空间。然后她试图在房间里弄出一个她的私人领域。就像罗恩和凡尔他们做到的那样。以后方便自己拉个谁进她是主宰的领域里胖揍一顿或者谈私密事情儿。结果很糟糕。她能感觉到光系魔法元素无所不在，可是她无法将它们凝造成个人领域！ 简直不合常理！ 悲愤之下，多玛召唤了只低她一级的亡灵魔法师克休。然后灵魂联结了她现在还算不错的仆人求解答。然而克休听完原委后，他表示自己所学到的相关魔法知识和多玛的并无不同。即她的困惑他也无法解答。不过，他说了一点多玛没想到的事情。 ‘主人，如果您不是成为神之使者，而是成为神呢？也许有所不同也是应该的！’他说这话时，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在多玛听来，却是惊涛骇浪！因为她突然想到了母亲给她的神秘纹章。还有母亲曾经说过，有关什么神性的事儿。当时魔法等级低的她对成神没什么感觉，还一度劝解母亲不要去想这种危险的事儿。并让母亲放弃去炼制可以开启神秘纹章的魔法药剂。 近来她的心思都在神匙碎片和金色血液那里，还真没好好注意过那枚不再拉她进幻觉空间了的神秘纹章！ 将神秘纹章从空间袋里摸了出来，多玛仔细看了看，表面并没有任何变化。至于探出灵识查看。她不敢。多玛始终记得那次偶然被拉入神秘纹章里时的惊悚感觉。 多玛又仔细回忆了纹章表面的复杂符文。好像没有像她的纹身一样有变化。于是她将不足掌大的纹章递给克休观看。克休先是吃惊神秘纹章散发出的浓郁的死亡气息，然后就被覆盖在神秘纹章上的符文吸引了。 他说，‘主人，我肯定我见过同样的符文，只是，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多玛‘……’ 这个台词好熟！玖樱是不是也说过？！ ‘你好好想想！’多玛按住加快的心跳。 克休费尽了脑汁，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了。 ‘是在朝圣国的亡灵之土！那里有一个萨克大陆最大的亡灵祭坛！这个纹章上的符文很像是插在亡灵祭坛上的镇灵柱上的符文。主人！我曾还是一个魔法学徒的时候，去过那里！’ 亡灵之土？最大的亡灵祭坛？镇灵柱又是什么鬼！ 多玛拧眉。还有朝圣国，萨克大陆排名第二的国家。因为以邪恶的亡灵魔法师居多。其它国的人们并不喜欢那个国家和居住在那里的人类。她记得在奥星魔法学院时，就连老师上课时，对那个国家的描述都是一带而过，根本不想多说的样子。似乎多说一句有关那个国家的半点，都会遭到噩运的诅咒。或者是被亡灵魔法师们召唤来的恶形缠上。 ‘你确定吗克休？’多玛思考是不是等母亲回来，和她再仔细谈谈神秘纹章的事儿。如果她成为魔导士后无法正常修炼的异状，真的与她曾经触发了神秘纹章的幻觉空间有关，那她是不是需要去朝圣国一次呢？ 烦恼！ 原本她的计划是订婚后前往地下世界！然而，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都快过冬礼节了，她竟然还被突发的血誓之灾困在了光明战神殿里！ ‘我很确定，主人。’克休没有提他为什么这样确定。因为他曾被他认为是老师的那个邪恶亡灵魔法师禁锢到了那根镇灵柱下！不等那个家伙对他干出点什么事，那家伙就被一束凭空冒出的诡异绿光收掉了！而他陷入昏迷。等他再有意识时，那根镇灵柱不再有异象发生。他心生恐惧之心的离开了那里。从此，一直在以光系魔法师著称的奥非国修炼。再不踏入其实更适合亡灵魔法师修炼的朝圣国的土地。 ‘主人。’魔宠普鲁塔克忽然灵魂联结了她。多玛很意外。很忙的魔宠这是有大事要说？她想到自己叫魔宠带去诺克镇的药水。于是多玛断掉和克休的灵魂联结，专心应对普鲁塔克带来的消息。 ‘那小子出事了。’多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普鲁塔克指的是风狄！ ‘他怎么了！’多玛瞬间心乱，脑子里跑过很多可能性！ ‘事实上我并没有见到他。只是听到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半人马说，他像往常一样，去银炼森林调查上古魔法阵的事情。然后再没有谁见过他了。’普鲁塔克的话让多玛的心更乱！ 然后她不假思索地做了决定。马上去诺克镇！她认为从时间上来说，风狄失踪还没有超过24小时，如果是被黑暗生物袭击了，她还可以找回他！如果是别的原因，那也越早前去越好！还有诺克镇昏迷中的兰蒂他们，多玛不认为风狄不在后，他们的安全还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