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莫料（二）

    这一次可把明灭吓惨了，脸色不禁也白了，他知道meimei是怨气所化，却不知道是什么怨气化的，那日青龙和天魔蝎的一问一答，他并未在意。每每想起meimei来历就担心不已，难道老僧看到了，明灭心里惊疑不定，盯着如尘，等他说话。

    如尘眼中露出寒光，转头看着明灭，沉重的说道：“好生看护她俩，万不可丢下她俩，且记，且记”，寒芳婆婆此刻也惊的愣住，想不通如尘大师怎么会受伤，难道还有人袭击他不成，越发的困惑起来，再想想如尘的话，心中一阵无语，就算是灭儿想丢，也得两个丫头答应才行啊。

    月牙儿此时走了过来，温声说道：“老师傅，可以给我师傅还有灵运和我看一下吗？”。

    寒芳看到此番景致觉着不对，就要阻止，如尘却豁然说道：“既然今天破戒，就索性都给你们看一下何妨”，寒芳见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更加担心起来。

    “我师傅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生的，只知道就在无望崖下的洞里，师傅对吧？”，说完看着师傅。

    媚儿笑着拍拍她，点点头，明灭此时心里过意不去，甚感愧疚，见如尘胸前血迹斑斑，赶紧把头巾取下，给如尘擦拭。老僧看着心里欣慰，此子心地善良，可惜此生多劫，但愿积善者，有余庆吧。

    “孩子，你欲前往何方啊？”，如尘看着媚儿慈祥的问道，明灭刚刚回身，听到老僧要给媚儿看归程，心里一惊，脸色霎时白了，待要劝阻，媚儿却已然答道：“我和她们一样，只愿和明灭哥哥一起，不管去哪里，不管何时”。

    “哦，好啊”，如尘微笑的说道。

    说完，双掌合十，口中咒起，明灭骇然的看着如尘，竟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寒芳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明灭，半晌之后，老僧慢慢睁开眼睛，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灭脸色雪白，虎目圆睁，眼中精光四射，‘凝神眼’似乎要穿透老僧的眼睛，看透他的心灵，老僧脸色憔悴，陡然间苍老许多，目光先是茫然，既然骇然，然后就是无奈。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论其他人如何催促，只是怔怔的发呆，明灭心子都要凝住，对其他人嘈杂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的盯着老僧，右手掌心一抹红光若隐若现，在手心暗暗流动。

    “顺天则死，逆天则活”，老僧神色痴呆，木然说道，众人皆骇然的看着他，寒芳婆婆痴痴念道：“哪有顺天死，逆天活的道理？”。

    如尘不理她，而是看向月牙，断然问道：“丫头该你了”。

    “我十三年前生的，我也记不清生在什么地方，哎，可惜生的时候，我不记事”，月牙儿无可奈何的叹道，明灭见如尘大师没有说出媚儿之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待听到月牙儿的话声，看见她的样子，脑门的汗珠又落了下来。

    月牙儿接着说道：“应该是在北州的‘落霞庵’被捡到的，出生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生在那里好了，我只想跟师傅一起，哪里也不去，我只有师傅一个亲人，只有她和叔叔疼我，可以了吗？”。

    “可以了”，老僧说完，又开始合掌念咒。

    一会儿，悠悠醒来，不禁笑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人间，待你遇有人为你而死的时候，你即会知道你的将来了”。

    “哼，我才不信呢，天下哪里还有叔叔那样的傻子”。

    明灭汗然的看着月牙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她眼里成了傻子。

    “丫头你也要看吗？”，老僧看着灵运说道。

    “我也是十三年前生的，就在天风山，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找到mama和爸爸”。

    老僧过了一会儿，醒来笑着说道：“你会如愿以偿的”。

    老僧看着这一圈人，越发觉着想笑，此时，无怨和无悔把一直躲在后面的司幽，好不容易推到如尘跟前，说道：“大师傅，给我的小嫂子看看”。

    司幽羞的脸色通红，扭捏的说道：“我不看，看了又如何？”。

    “哎，丫头，若是知道天要下雨，也可早备伞啊，怎么说没有用”。

    “对啊，小嫂子，你就看看吧”。

    司幽拗不过她俩，只得说道：“我是在西州‘蔽目山’出生，此生，此生只愿和媚儿一起”，说完，红着脸低着头，也不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