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洞房
“将那些册子拿过来。”姜静云想起一事,上次郭通达送来的册子她没仔细看,似乎有二十个已经被楚阳内定的,今天被上官柔仪一闹,她倒来了兴趣,得看看都是哪家的姑娘。 待茑萝将册子取来,姜静云一看倒还有不少熟人。 兵部尚书嫡长女秦若兰,礼部尚书之女宁佩颜,护国大将军嫡长孙女穆婉清,自然也少不了上官柔仪,另外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户部郎中曹宇坤之女曹青桃。 “怎么青桃也在秀女当中,还是内定名单里的?”姜静云觉得奇怪。 “曹宇坤如今已是新任户部尚书,胡尚书当里投靠了煜王,在皇上的密使要求银两粮草之时避而不见,如今早已夺官斩首,累及全家,听说胡小姐和几个姐妹都没入教坊司为官jì)了。”茑萝这些子替姜静云整理四处收集的消息报,是以很是清楚。 权利更迭便是成王败寇,有人一步登天,也有人败名裂,像胡尚书这样的并不是少数,饶是楚阳未下重手,一些曾经做过墙头草的官员若是没有大过,都被轻轻放过了,可总有些站错了队伍的人要被惩罚,这本没有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些闺中少女,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在暴风骤雨中陨落。 姜静云还记得那个叫做胡生香的姑娘,鹅蛋脸,悬胆鼻,画像里笑语晏晏的模样,两个小小的酒窝十分甜美,落到教坊司那种地方,不知道她能撑多久。 茑萝见姜静云出神,于是说道:“即便进了宫也不会越过主子的位分去。小心些倒也无妨。” 姜静云回过神来,笑着看了一眼茑萝说道:“有你在,我自无需担心。你看这次内定的名单,都是朝堂上的重臣良臣,前面的局势总是影响着后宫的势力,姜家如今只不过是末流小官,你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可要担心一下前途了。” 楚萧得势期间。姜老太爷为帝师。本是清流,只是他太过刚烈又上了年纪,本就沉疴难返的体已是熬不了多久。这一刺激之下便撒手而去。如今姜家已无三品以上官员,被挤到了支流末节。 茑萝自然知道姜静云这是说自己的家世,嗔道:“主子又想赶人出宫了?” 姜静云掩口一笑,作势道:“我哪里敢。瞧你这凶悍的模样,以后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肯要。” 茑萝脸上一红。碍着主仆分寸,只能转过头去装作没听到。姜静云笑了一阵,心里郁结之气也散了一些,毕竟看着这么多花样少女进宫来跟自己分享男人。没有几个人能够甘之如饴。 许是感受到了姜静云进来绪低落,楚阳来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也闹闹地准备了起来。熙和的整修和翻新已经做好。楚阳也已经搬了进去,他将最靠近熙和的长生赐给了姜静云。后宫中呆过一些年头的人都知道,这长生历来都是最得宠的嫔妃居所,自从当柔嘉贵妃之后,再无人住过,因此此次再有新主人入住,有引起了宫中各处的一阵轰动。 那位传奇的柔嘉贵妃生平,姜静云是听说了不少,先帝的一往深她是亲眼所见,而真正带她来过这长生的却是楚清,那个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清王。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会成了这座长生的主人,看着曾经走过的风景,姜静云觉得感慨万分,想着楚清如今还困在合欢内,名曰养病,实则囚,每次稍微一涉及楚清的话题,便会引得楚阳大发雷霆,姜静云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解开这一道恩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主子,这嫁衣可真美。”纤云瞧着挂在黄花梨衣架子上的大红色嫁衣,忍不住说道。 “纤云,这一早上你可说了快十次了,是不是也想嫁人了?”茑萝打趣道。 纤云俏脸一红,羞得伸手就去咯吱茑萝,两人笑闹做一团,引得姜静云也不莞尔。就是今夜了么?姜静云走到嫁衣跟前,用手抚摸着嫁衣上精致流畅的绣纹,想着那时候在穿云发生的一切,楚阳为她所做的一切,心头那一丝不安似乎渐渐淡了下去。 这是自楚阳登基以来晋宫中的头一件喜事,何况皇上的意思是要大办,自然闹非凡。等到楚阳回到熙和寝宫的时候,已是子时。看样子他喝了不少酒,脸色潮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神炙地看着一嫁衣,安静地坐在边的姜静云。 被这样眼神盯着,姜静云开始还能镇定,后来渐渐便有些坐不住了,脸上阵阵发烫,低下头去低声问道:“你……你看我做什么?” 楚阳轻笑一声,走了过来,坐在姜静云面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她上的嫁衣,说道:“这件衣服你穿着真好看。” 好久没听到楚阳用这种低沉温柔近似呢喃的声音讲话了,姜静云觉得心尖一颤,一抬头便撞进楚阳幽黑无底的双眼,下意识地又要低头躲闪,却被楚阳伸手抬起了下巴,强迫她瞧着自己。 “云儿,你不顾一切冒死来为我送玉玺和兵符,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么?” 一阵淡淡的酒香混合这龙涎香飘了过来,这是楚阳上的味道,姜静云看着楚阳近在咫尺的俊脸,也不由说道:“能跟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楚阳听到这话,手指一颤,看着姜静云有些急切地问道:“是真的么?你再说一遍!” 姜静云见他这副模样,不笑了,她伸出双手捧着楚阳的脸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我希望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分开。” 楚阳怔怔地听着,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笑容从心底绽放出来。眼中似乎绽放出一朵璀璨的烟火,照亮了整个眼底,他有些慌乱地点着头,说道:“不会分开,这一次,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许分开。不许你离开我。我不准你再离开我……” 后面的话姜静云已然听不清楚,因为楚阳下一刻便吻住了她的嘴唇,狂暴激烈。带着占领一切的冲动,探进姜静云的口中攻城略地,肆意侵略。就在姜静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楚阳突然放开了她的唇。转而磨蹭轻触着她的脸颊,慢慢移动到耳垂。一口含住小巧圆润的耳朵下面,时而轻tiǎn),时而啮咬,引得姜静云体一阵阵缠栗。全然没有察觉楚阳的手指移向颈间,轻巧无息地解开了一个有一个祥云盘扣。 当姜静云发觉不对之时,楚阳已经向下而去。精美柔滑的丝质嫁衣已经散落向两边,露出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和前滑腻柔细的一片肌肤。在楚阳的亲吻之下,肌肤绽放出朵朵红梅。姜静云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却反被人制住,将双手按在头顶,此时腰间一松,衣衫已然滑开两边,楚阳强势地俯压了上来,姜静云清明仍在的最后一刻,似乎听到楚阳的声音在耳边道:“你是我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第二天姜静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一扭头便看见楚阳用手撑着头,正看着她微笑。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心头涌动,姜静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在楚阳的脸上印上一个轻轻的吻。 楚阳一愣,随即笑着将姜静云压在下,笑得有些邪魅,“怎么,小丫头,昨晚还没有满足你?” 姜静云羞得脸都红了,拿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说道:“你怎么没去早朝?” 楚阳笑着看着她的动作,说道:“想赶我走?昨晚可不是这副样子,我记得好像很……” 话未说完,楚阳就被姜静云用被子盖住了头,然后整个体压了上来,嘴里叫道:“不许说不许说……” 两人在-上笑闹了一阵子,最后楚阳的眼神又危险起来,不顾姜静云的羞恼,来了一次满足地早间运动,这才放她去沐浴更衣。等姜静云梳洗完毕回来的时候,楚阳已经坐在桌边等她了。 看着一桌丰盛的早膳,姜静云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么多好吃的?” 楚阳拍拍边的凳子,“就知道你这个小馋猫喜欢,昨夜累了吧,一定饿坏了。” 几个屋里伺候的宫女都红了脸,姜静云尴尬地低下了头,想起方才敬事房的太监取走昨夜铺在上的帕子,一脸严肃地检查然后放在匣子里带走的事,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好在楚阳没有继续捉弄她,用过早膳便匆匆而去,今已经晚了,连波早已催了两次,越发觉得自己的差事难当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如同新婚小夫妻一般见面,夜夜甜蜜,姜静云渐渐放下了心事,像一个幸福的妻子一般每天等着楚阳处理完朝事归来,第二天早晨在目送他离去。整个人都恢复了从前的几分神采,时不时地跟茑萝几个说笑逗乐。 转眼到了四月末,选秀在内务府的督促之下,已经到了尾声,凡是被选中入宫的秀女都被分了各自居住的宫,名分也陆续定了下来。其中上官柔仪被封为仪华夫人,居翠羽,秦若兰被封为兰英夫人,居金歌,宁佩颜被封为颜乐夫人,居月华,而曹青桃也被封为吉嫔,居籁香,此次秀女中最高的位分则是落在了穆婉清的上,被封为德妃,居长乐,许是感念当穆大将军的刚正不阿和忠心耿耿,又或许是看重他在军中的威信和势力,楚阳对穆婉清极为看重,一进宫便封了妃。如今老忠武侯已死,新任忠武侯乃是上官皇后的兄弟,是个庸才,军中隐隐以穆烨的马首是瞻,穆氏女代表的就是这一势力。 另外还有三十几个官家少女被选中,不过封号都未到嫔一级,各自安排了住处先行安顿,接下来便是等着皇上宠幸的旨意了。这些新进宫来的女子,进宫第二天便按照宫中的规矩来向姜静云请安敬茶了。 长生是大晋历代宠妃的居所,布置装饰自然是不同一般的,这些少女不过十几岁,听过许多长生的传说,兼之对姜静云也是好奇得紧,是以当竟无一人缺席,全部到场。 姜静云本来是不想见她们的,这样的场面对于她来说没有满足感,只有煎熬感,如果有选择她宁可躲在自己寝里头看楚阳帮她收集来的话本小说打发时间。昨儿个晚上姜静云便想着各种理由说服楚阳许她不用出席,都被楚阳一一打发了,最后干脆赌气蒙了被子装鸵鸟。楚阳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别的女子对这种荣耀都是求之不得,偏偏这个姑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还想出那么多可笑的小主意来跟他耍滑头。 “是她们来跟你请安,你怕什么?”楚阳将被子和姜静云一起抱在怀里,看着那一团不断蠕动的大团子,忍俊不。 “我不要她们请安,吵死了。”姜静云的声音从被子传了出来,有些闷闷的。 “别胡闹了,这是宫中的规矩,所有嫔妃都要向主位娘娘请安,哪个敢吵你?”楚阳一边说一边将被子从姜静云头上扯了下来,露出她一张被憋得有些通红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姜静云露出可怜的表,扯着楚阳的袖子轻轻摇了两下说道:“反正我不喜欢,能不能不见? 楚阳无奈地瞧着她的动作,明知道她是装的,却仍然觉得有些心软,看着姜静云的眼神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莫名地就点了头说道:“那便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请安,其他子就都免了。” 姜静云眼睛一亮,伸手环住了楚阳的脖子,眼睛转了转,刚要开口便被楚阳堵住了嘴,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之后,才松开她说道:“莫要得寸进尺,这是最低底线了。” “好,人家又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要谢谢你嘛。”姜静云一下子便被楚阳看穿了,压下方才想说的请求,赔笑着说道。 楚阳勾起嘴角,凑上前来,鼻子挨着姜静云的鼻尖,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惑邪魅,“那么就来说一说,你打算如何谢朕吧……” 后面的事自然不用多说,折腾了大半夜,知道第二天起来姜静云还是浑酸痛,装扮好了出来见人便晚了一些,于是便有人不乐意了。 ps:又晚了,没有最晚只有更晚,没有存稿的子,说多了都是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