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楚逸轩的小部队一直未停歇的向西楚国驶去,大部队是由楚逸风接管,慢慢的退回西楚。 他会在安阳城去接她,也不过是想着她从什么地方离开,就在什么地方回來。 他也像他所说的,真的撤退的军队,返回西楚;不过南绥和北陵撤不撤退就不管他的事了。 阮梦晗昏昏沉沉的睡在那车上,四肢无力,白梅心急,去告诉了楚逸轩,而他却沒什么反应,不闻不问。 即使在他的身边,阮梦晗还是同样的孤立无援,沒人在乎她的死活,也沒人对她嘘寒问暖,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她身边也只有白梅是真心的对她好。 期间也只有随军的一个军医过來给她看了一下,配了些药就离开了,可是在这行军的途中,也是不能煎药的,所以阮梦晗一直在煎熬着。 白梅打开矮桌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薄薄的被子,把它裹在了阮梦晗的身上,“主子,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阮梦晗虚弱的轻笑,“现在走到哪里了。” 白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马车已经连着走了两天两夜了。 “我想喝水。”她轻声的开口。 白梅马上给她拿來,递到她的嘴边,小心的喂给她喝。 马车轻轻一晃,白梅端着水杯里的水溅到了阮梦晗的脸上,她忙把水杯放下,去拿手帕给她擦脸。 马车停了下來,外面的动静大了不少,白梅撩起车帘一看,外面的一些人开始在空地上驻扎搭帐篷了,白梅欣喜,这是停下來休息了。 “主子,我去给你熬药,马上就会好了。”白梅不知她听沒听着,反正她自己是快速的拿着药下了马车,留她一人在马车上。 她刚下去,不多时就有一人被抬上了马车,看着阮梦晗蜷缩的身子,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 “去把军医叫來。”他冷冷的开口,马车外的人听到后快速的离开。 楚逸轩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不安心的轻轻低吟了一声。 楚逸轩是坐在轮椅上的,本就狭小的空间,他來这里之后更是窄小的很。 “帐篷搭好了吗?”他问外面的随从。 “只有阮夫人的好了。”太子吩咐的时候,就是让他们先搭阮夫人的,所以那些人怎敢怠慢。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劲风袭过,击倒在地,口中吐着鲜血。 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來,“她是本太子的太子妃。” “是,属下知道了。”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來恭敬的回应。 楚逸轩很熟练的运用的自己的功力,连人带轮椅平平稳稳的从马车上面下來,直向那个唯一搭好的帐篷而去。 明华带着军医很好的來到了帐篷里面,明华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也多少明白了他的心思,明明是担心她的病情,偏偏说自己累了,想要停下來休息,真是自作孽活该。 现在被军医看过之后,知道吃过几帖药,好好休息就沒事了,他就放下了心來,转身离开,就当自己沒有來过一样。 白梅在材料工具,把药熬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回到马车,才被告知已经被安排在了帐篷里,她只好有去了哪里。 帐篷搭建的很好,很干净,阮梦晗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白梅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阮梦晗身边轻声的叫道:“主子,你醒醒,该吃药了。” 叫了几声之后,阮梦晗才悠悠转醒,睁开了双眼,白梅轻轻一笑,“主子,该吃药了。” 阮梦晗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來,却发现自己沒有力气,白梅扶着她起身,让她靠在床上,才端起药一点一点喂给她喝。 “他來过了吗?” 白梅的动作一顿,微微摇头,她并沒有见到太子來过这里。 阮梦晗听后,不以为意的浅笑了一下,看來是自己又做梦了。 “主子,你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又会启程,怕是又要折腾了。”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重新又睡下去了。 为了让她的病情能尽快的好起來,他们被沒有在第二天就离开了,而是休息了几日,尽管沒有什么事做,也沒有什么可以交谈的人,但还是就那样待了好几日,知道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又重新启程。 “主子,太子还是在意你的,不然就不会停下來休息了。” 阮梦晗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白梅,自己却自嘲了笑了笑,他停下來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南绥国的事情。 南绥并沒有退兵,而是和东宸还在对峙,想要霸占岭南地区的城池,如果不是看到南绥长公主來这里和他商议什么事,她真的会以为他停下來就是为了她。 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病好了,她一点也不难受了,这样就很好。 经过了半月之久來到了西楚都城,而这里的一切也和东宸沒什么区别。 太子府 门口是前來迎接他们的红衣和碧月,就连欧阳夫子也笑嘻嘻的站在那里。她能回來,就算楚逸轩到死了,也是不会有遗憾了吧。 “阮jiejie,欢迎回來。”阮梦晗还沒有下马车,就听到红衣跑进这里,微笑的喊道。 她勾起一抹浅笑,她想她想错了,至少还是有人会欢迎她的。 白梅从车上下來,转身和红衣一同扶着她下了马车。红衣握着她的手腕,本是无心之过,却还是摸到了她的脉搏,内心大惊。 “阮jiejie,你......” “红衣,jiejie累了,能不能带我回房间。”阮梦晗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对她开口。 红衣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自从下车之后,她就沒有见过楚逸轩,怕是早就进去了吧。 欧阳夫子从台阶上下來,看着阮梦晗,抬手摸了摸自己胡须,“两个人都闹不开心了吧!” 阮梦晗身子微僵,却还是开口,“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而后对欧阳夫子福了福身子,侧过他的身旁,由红衣带路去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院子。 经她走过的地方,见到她的仆人,都纷纷俯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阮梦晗凝眉,太子妃?太子妃不是苏烟吗 红衣看她的表情,知道她疑惑,只好耐心的解释,“苏烟是jiejie离开后,我们在临安城遇到的,她和家中的人断绝的关系,沒地方可去,就跟着我们了,我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同意。”说道最后红衣小声的嘟囔着,怕她不开心,只好又道:“不过这太子府中的太子妃的位置一直都是jiejie的。” 所以她的意思是苏烟不是太子妃,但是她可以有其他位置。 “jiejie,你怎么了?”红衣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只好开口问道。 她轻轻的摇头,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摸样,“红衣,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这时她才看着她,浅笑着开口。 红衣垂着头,默不作声,她如果不告诉哥哥的话,哥哥会伤心的。 “就当jiejie求你了,就让我再开心的活几年,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你们现在开心吗?我看到得到,你和哥哥已经不是像原來的那个样子了。”白梅伸手握着她手,苦涩的开口,如果哥哥知道了她的情况,或许会更加疼爱她的,他们也会和好如初。 阮梦晗抬手摸摸红衣的头,她还是太年轻,他们之间的事那是说清楚就能清楚的。 “告诉了他,除了每日的恐惧,根本什么都解决不了。”她依稀记得自己昏睡了一个多月之后,醒來时就听到了死亡宣告书。 倾城对她说过,她的身子会越來越差,一日不如一日,她的生命也许不到两年了。 她还记得倾城问她,‘梦晗,你怕吗?’ 怕什么,怕死吗?她是怎么回答的呢,是怕的吧,怕自己到死也不能躺在心爱的人的怀里,而她又是不怕的,因为她想去陪自己的孩子。 最后,她还是说服了红衣,她只想平静一点。 太子府的地底密室中,楚逸轩浑身血迹的倒在血泊中,受过一轮波折他,只躺在那里闭眼休憩。 欧阳夫子推门进來,血腥之气扑面而來,看了看了躺在地上的他。 轻斥一声,她说的对,“你们都是自作自受。” “夫子,你说我死了,她会伤心吗?”沙哑低沉的声音传來,满腔悲怆。 “想知道,你去问她。”欧阳夫子冷冷的回他一句,而后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会的,她不希望我死的,不是吗?”楚逸轩坐起身來,勾唇呲笑一声,他怎么把这个忘了,自己的命还是她用自己换來的呢。 欧阳夫子把衣服仍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别发疯了,你的时日不多了。” 而后留下药瓶在桌子上,自己离开了密室。 楚逸轩收拾好自己,从密室出來,他又恢复了原样,“宣王爷什么时候能回來。” “已经进入了西楚边境,很快就会回來了。”明华不知主子为何隔几日就要一个人进入密室一次,而且进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他的面色也越來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