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黄昏、剑之章
第二天一早，在所有人暧昧不明的眼神中离叶和艾诺莉一起走出了卧室…… “该死！好困啊！” 离叶伸着懒腰，一脸的困乏，说起来原本只是个炼金造物并不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但是离叶偏偏就在睡前想起来件事——个人空间貌似充能满了！ 倒不是离叶不能主动打开它，而是因为虚弱到无法自己打开自己的空间所以离叶只能借助哈迪斯他们送来的“钥匙”等待空间充能结束时打开，而且充一次能只能用一次，取物还是随机的……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空间，如果有强烈的意愿的话多少还是可以干涉的，所以离叶把所有的可用剩余精神力全部填了进去……不过结果嘛……不算太尽人意。 “……我第一次后悔怎么没整理一下自己的空间！” 饭后，离叶坐在马车上任由佣兵们在四周忙来忙去，自己则头疼的看着手中这个巴掌大的破石板。昨天只想着“剑”啊“剑”的，结果倒的确出来个和“剑”有关的，但自己用不上啊！我要武器啊！武器啊！ 这石板整体呈灰色长方形，破破旧旧的，裂纹密布，放大点看根本就是个荒了不知多久的墓碑！不过虽说外表如此但离叶知道，这玩意儿一点都不简单！就算在身处巅峰的自己少数无法掌握的几项能力中，它都是名列前茅的！ 思索了一会儿，离叶拿起布将它擦拭干净，虽然依旧破旧但却可以看出碑面的文字了，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文字，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一切的根源一切的起点，如果是实力稍弱的人恐怕瞬间就会迷失在这无尽的长河中而死去了吧？而离叶却毫不在乎，不说底子还在，毕竟这玩意儿的“同类”他也看过不少次了，多少也算有点免疫力了，而且他对一切的根源什么的完全没有追求欲，想要那种玩意儿的只有法师而已。 离叶注视着石碑上的文字，这种文字连接着“最根源”或者说“起源点”这一概念，不存在看不懂这种情况。 片刻后……离叶的眼中倒映出了一条无法名状的“长河”，但诡异的是这条“河流”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仿佛在某一刻突然就步入了静止中，但这种静止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迟暮将死只感，如果用比较意象的说法就是…… “黄昏！”离叶抬头叹了口气，眼中再无异常，“没想到居然以前没见到的几块之一居然就在我的空间里。” 离叶看了看石碑摇了摇头，片刻的若有所思后仍是叹了口气：“不过可惜了，我不打算步入根源，留待有缘人吧。” 要说离叶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从“最根源”流出，哪怕“那存在”也无比垂涎的十二块石碑，这些石碑分三组“世界”、“秩序”与“认知”，每组四块，分别是“破晓”、“沐光”、“黄昏”与“长夜”。原本是还有名为“混沌”的一组，但最后由于其本身的混乱而被旅者扔回“最根源”去了，说起来离叶也一直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要说在离叶那会儿最受欢迎的，莫过于“世界”一组的“沐光”了，虽然从可以获得的力量角度来看无疑是“破晓”比较强大，其次是“长夜”然后是“沐光”，最后才是“黄昏”。但是“沐光”提供的辅助能力却强大到让人欲罢不能，就连离叶也是心动了好久才艰难的拒绝的，只凭它其中一项就足以说明其价值——无中生有！通过部分连接到“最根源”的部分，实现不死不灭，一旦消亡就会从“最根源”的“无”这个概念中生“有”而复活，实现一种概念上的不死！虽然后来这个方法也被针对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来认识它的价值。 “‘黄昏’的话，从这个角度看大概是……是‘兵器’或者说自我的……‘认知’？我看到的是，恩，这个‘黄昏，剑之章’，嘛嘛，从长远看倒是比其他的要好，可惜为什么偏偏是黄昏？” 离叶一边说着一边无聊的挥了挥手中的石碑，最后毫不客气的把它扔进了马车里，要说为什么这么说的话，其实“黄昏”名副其实是个很不咋样或者说根本就是“不详”的石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黄昏”。只要是从这里得到的东西都或多或少会带上点类似于“迟暮”“晚年”“将死”“了无生趣”这种很难言明的感觉的样子，想想一个好好的人整天练着个处处体现自己仿若迟暮将死的玩意儿，不说其他怎样，光心理上就该不适了，而这玩意儿又是“最根源”流出来的，暗示性很强，练着练自杀的也不是没有，可想而知这玩意儿有多废。 离叶右手杵着下巴，思考着到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让它自己去“择主”，还是保险点带在身边但是得把它给封印了。左思右想，得，还是保险点吧，毕竟这玩意儿爆发一次可是能毁掉一整个世界的…… “啊啊啊！”离叶痛苦的叫了几声，“还是留着吧！要是集得其一组我就找找有没人练得了‘认知’这一系列。” 离叶说着耸耸肩，他倒是知道，“认知”的“长夜”绝对在自己空间里，其他倒不晓得了。 “先回去吃个饭，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搞也再说吧，要放弃还真不怎么舍得……或许可以拿它当板砖用？” 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离叶也不管那块石碑就往佣兵工会走去……反正这玩意儿谁拿谁死，谁敢要就拿去好了，大不了过几天自己费点力回收，而要是能“保管”更久点那就更好了，要真灭世了也自有上面一群人顶着…… 很不负责任的想着有人偷走了这块玩意儿的后果离叶无良的笑了。 “哟！拉法！过来！” 巧啊，刚想有人带路。 “怎么了，大人？” “大人听着怪怪的，阁下就行了，你知道哪有铁匠铺吗？要技术好点的。” “唔……”佣兵头头沉思片刻，刚想说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啊！铁匠铺其实都差不多，最好的话大概是那里的‘铁打打铁’。” “……”这名字取得…… “不过我倒是听过有这么一个传闻，”拉法忽然神秘的一笑可惜那张胡子脸看不出任何美感……“传闻，仅仅是传闻，这个城市里有一个打铁技术登峰造极的铁匠，不过好久没人见过他了，据说上一次他出现是七十年前了，如果不是吹的话说不定早死了吧，哈哈，顺道一提，城主府大厅的那把巨剑您应该见到了吧？” “恩，见到了。”说真的，离叶就是见过那把剑才想打剑的。也许那把剑仅仅只是个华丽的装饰，只是最普通的铁矿打造的，任何最低级的炼金物品都可能毁了的装饰品。但是！从苏醒到现在，哪怕那么多的史实和数之不尽的魔法物品中都没有一个让离叶如此动容！ 那把剑，抛开华而不实的装饰，那千锤百炼的锻打，那无数次淬火重生，反复的刮削琢磨，最后砥砺开刃的那一抹锋芒，无不让他深深着迷！ 他的家乡曾有人狂言“用机器铸剑即快又完美，还能量产良品剑。”离叶就险些没忍住给他一剑劈了！铸剑铸剑，何为铸剑！铸剑又为何能成一术！为何机器所制造的剑无一能名传四方？因为铸剑是人倾注汗水与意志铸造的梦想与向往！古今多少名铸剑师为铸一良剑舍生忘死！这岂是区区机器所能达到！机器只会制造！铸造，那是人所拥有的神技！ 没错！离叶在那把装饰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剑上看到了一种气势，一种“名剑”的气势！所以哪怕当时的铸造师不在了，只要其子孙能继承个一招半式离叶也激动不已！ “我不用强大的剑，哪怕他是最强的剑！我只用好的剑，哪怕他不是最好的剑！” 这就是离叶踏上剑道时的一条准则，也是他在面对号称第一神锋的“开天”时不屑一顾所说的话语。 “那么，你说的那个铸造师就是那把剑的铸剑师？” “恩？铸剑师？哈哈，没错，据传他还说这是他一生为之骄傲的作品！明明就是把脆弱的装饰品，阁下的炼金术完全可以做出好上，呃，千万倍的……东西……吧……呃……” 拉法一开始还说得唾沫横飞，马屁拍得高兴得不行，可是渐渐的，一股冷意自尾椎骨像毒蛇般爬上了他的脊梁——那是离叶愤怒和杀意的目光。 “不懂就别多嘴！”离叶冷冷的呵斥道，“我敢放言，那把剑要是‘不入流的作品’那这个世上的全部武器——都是垃圾！” 离叶生平最讨厌的人中，有一种就是“妄自评论铸造师的人”。离叶会得东西很多，几乎只要有涉及的都或多或少会点，但要论他擅长什么，他可以挺着胸膛告诉你：“铸造和剑道！” 离叶打造武器从不加入诸如阵法，道纹之类的玩意儿，从始至终只有“锻造！锻造！锻造！”“单纯以铸造之术到达道之上的领域。”这便是其他人对他的评价。 也正是因为这份执着，离叶不允许自己打出“不好的剑”，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去打造的话，哪怕打出的剑会是神器那也废了，因为没有神韵，就像机器压制的，是死物，所以如果不能倾尽自己心血的话，离叶宁可不打。 “他的剑中没有迷惘，”离叶离开后走在道上，他决定如果找不到，那么，直到遇见下一个“同样的人”为止，不会再找人铸剑了，“他不一定是个强者，但一定是个高人！我需要见到他！” 离叶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不如说是在给自己下达目标，他的剑中有了迷惘，正因为此，他才败给了“万穹”，他现在要看破那迷惘，破了那魔障。 “嗡嗡嗡……” “恩？”离叶一愣，下意识往怀里一掏，一块本不该在此出现的小石碑出现在了手中“‘黄昏’？回应了我的剑道吗？也好，用你来证我剑道也未尝不可，看是我先堕入迷惘身陷死亡还是你先被我勘破，铸就我无上剑道！” 将它往怀里一揣，离叶大踏步走向前方，眼中的思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名为“剑中帝皇”的锐利、自信与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