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夜晚(粉红票160张)
一百十六章夜晚 身后有丫头看红袖回头,忍不住问道:“少奶奶是不是迷了眼?还是风太大受不住了?” 红袖轻轻的摇头:“不是,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走吧,快些到老祖宗那里,我们也少吃些风。” 丫头婆子们答应了一声儿:“少奶奶说得是。” 红袖说话的时候,又回身瞧了一眼江氏的院子,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江氏有哪里不对劲儿——不是说江氏露出来了尾巴,而是一种她还说不明白的感觉。 总之,就是红袖感觉自江氏那里出来,心里就是别扭的紧。 红袖不自禁的问自己:难道因为发现是她下的毒,自己心里难受?是有一点儿难受,但并不是很厉害,而且她在难受的同时,心底依然有着别扭的感觉。 一直走到沈老祖的院子里,红袖都没有甩掉心底的别扭。 沈老祖的院门也是紧闭,红袖让人叫开了门进去:“老祖宗怎么样了?” 应门的是个丫头:“还在昏睡,不过现在已经退了热;墨神医说,就这样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毒一准儿能解掉,也不会有什么病根儿;只是急着让老祖宗醒过来,怕是不成。” 红袖听了吓了一跳:“那老祖宗一直不吃饭,只用参汤吊十天半个月的,就是没有病根儿留下,怕老祖宗的身体也受不住。” 丫头却笑了:“少奶奶,您还不相信墨神医的医术?一天老祖宗能醒过来三次,当然不是完全的清醒,半梦半醒之间吧;墨神医说了,这毒太厉害,所以他只能让老祖宗每天醒一小会用些饭菜。” 红袖听完之后,心底又升起了一丝丝的怪异;但是想想沈老祖毒发作的时候,灵禾便说极难解,就是墨大夫也要费些功夫的,她也就把怪异扔到了一旁。 只是红袖却不知道灵禾所说的费些功夫,可不是说要用十几天的时间解毒,就算是几天的时间也用不了,顶多一两天沈老祖就只剩下调养才对了。 听到有人叫门,沈夫人料到就是红袖,所以她和六夫人出来瞧瞧:“快进屋里吧,外面这风太大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声霹雳在天空中响了起来;那闪电耀得半个天空都亮了,只是一闪便不见了。 但是那雷声太响,把红袖等人都吓了一跳;人人都提起裙子向屋里跑去,红袖刚跑进廊下,那雨便倾盆而下;一时对面你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得到白哗哗的水帘。 一般来说雨下来之后,风便会小下来,但是那风却更大了;风缠雨、雨裹着风,天地之间仿佛是多了千万根的水鞭,发着狠的抽打着大地上的万物一样。 小丫头们吓得有抱着头、缩着肩的:“都到秋末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一旁的婆子们也奇怪:“就是啊,这时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 六夫人伸手把红袖拉到了屋里:“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映舒与赵mama呢?” 沈夫人却摸了摸红袖的头:“没有吓到吧?雷声太吓了,不防之下我都吓得一哆嗦。” 红袖看了一眼雨帘:“今天晚上,还真是狂风暴雨啊。” 沈夫人闻言看了一眼红袖:“是不是,府中还有其它的事情?” 红袖听到沈夫人的话,立时回神微笑:“我只是被雷吓了一跳有些走神,便随口胡说了一句;夫人,老祖宗如何了?太夫人还好吧?” “太夫人刚刚被我们劝得去躺下了;”沈夫人向身后看了一眼:“不过雷声这么大,怕太夫人现在也被惊醒了吧?老祖宗有墨神医在,倒是没有什么事儿。” 红袖闻言看向一旁的小偏厅,那里人影晃动应该是墨神医在那里;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夫人、婶娘,你们也去歇一歇,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沈夫人听了摇头,却是一个劲儿劝红袖去睡一会儿:她心里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府中还有事情要忙乱,有红袖累的时候。 红袖今天晚上可睡不着,只是原因现在却不能告诉沈夫人等人:告诉了长辈,府中也只有那些人可用;除了沈二爷,其余的几位爷加一起在兵法上差二爷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看沈夫人和六夫人也是一脸的焦急,轻轻的道:“六叔父去庄子上巡视,现在一定宿在庄子里了,婶娘不必太担心。” 沈六老爷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不过此时如果能在府中,多少也能是妇孺们心中的一点倚靠啊。 六夫人摇头:“我哪里担心他!”看了一眼沈夫人,轻轻一叹没有说下去。 红袖知道沈夫人和六夫人都在代沈老侯爷等人担心,她也担心啊;只是眼下,提起此事来只能更添愁而已,所以她强笑着把话题岔开,扶着沈夫人去瞧沈老祖了。 到了房里,红袖也坐立不安:现在风雨之声大作,前院的声音是半点听不到;她不知道沈二爷如何了,也不知道黑衣人来了没有,又来了多少。 而且,因为风雨太多,她还不能使丫头到二门那里探探消息:她的心里现在有十八个猫爪在抓,抓得她又是着急又是上火。 沈夫人看红袖心神不宁:“倒底有什么事儿?” 红袖强笑:“没有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孩子;”忽然她心头一跳:“琛弟,琛弟呢?” 沈夫人听了之后看她一眼:“你怎么了,袖儿;今儿下午,你不是使了人把琛儿接到你的院子里去了?来的还是韵香那个丫头呢。” 红袖听到沈夫人的话想起了此事来,脸上微红:“今天可能太累了。”累是有一些,只不过现在是她的心太乱了。 红袖心神大乱的时候,白逸尘刚好杀死了一个黑衣人。 原本沈二爷以为黑衣人会在三更左右进府,不想大雨刚下来不久,那些黑衣人便摸进了沈府;而且他们好似对沈府中布置的阵式有些熟悉一样:虽然不能说次次都能躲过侍卫们的暗袭,但十次里总能躲过那么二三次;再加上他们的身手极好,埋伏倒让他们躲过了半数,只有一半儿的埋伏伤到了他们。 再加上风雨之大,侍卫们的包围并不能做到完美,所以双方形成了苦战。不过风雨同样给黑衣人很多掣肘,让他们的身手也打了折扣。 只有白逸尘仿佛没有受到风雨的影响,好像已经是风雨化成一体,只要接近于沈二爷屋子的黑衣人都被他杀掉了。 黑衣人似乎知道沈二爷的重要,二十多个黑衣人,至少有一半儿攻向了这里;而另外的一半儿黑衣人一直想冲进后宅。 沈二爷在窗前坐着,看着外面风雨中的人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为什么不自后宅潜入?”沈二爷身后立着几位年青人,正是沈府里散朝回来的几个人。 “这还用问?”不用沈二爷回答,一旁有个年青挑了挑眉:“他们来得绝不止二十几个人,一定是在后宅那里吃了大亏,所以不得不再硬闯前院。” 沈二爷点头:“正是;府中的弓箭手们大半都在后宅那里——那里是不能让人潜进去,不然我们怕是护不周全院中的女眷们;逼他们攻前院,我们才有可能拖住他们,等来旺带来的城中兵马。” 说着话,他看了看外面的风雨:“只是,飞宇老弟怕是比预料中的要来得晚一些了。”众人一听就明白,是风雨误事儿。 看到院中的侍卫有人躺下,屋里立时有人冲了出去:“我去补那个位置,你们护着二哥!” 沈二爷根本没有来得及喊住冲出去的那位弟弟,他急得站了起来:“说好的,你们不能……” “我们不能什么?同样都姓沈,这里是二哥的家,难道不是我们的家?老侯爷养大了二哥,难道没有养大我们?不管我们平日里多么混蛋、互相间有多么看不顺眼,但是现在,我们都是沈家人,不能让那些狗杂种以为我们沈家无人!”几个青年看着沈二爷,话说得掷地有声。 同姓一个沈,就是一家人;眼下,不分你我、也不分远近亲疏:现在,他们的目的相同,他们要护住沈府,要护住二门里的那里沈家女眷长辈们。 “不为什么,因为我们流得都是沈家的血。”一个年青人握住了沈二爷的手:“就和二哥你一样。” 沈二爷眼眶微红,重重点头:“好!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兄弟来保家,让那些匪人知道,我们沈府里有的是姓沈的人!” 外面的侍卫看到有沈姓人出来,当时便士气稍振;当他们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沈姓主子们自屋里飞扑出来,士气呈直线上升。 这些侍卫大半儿都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本就是铁血的男儿;当下发起狠来,依着战阵把二十几个黑衣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二哥,论将才、帅才,现在的兄弟们当中无人能及你,所以你一定要在屋里——为了沈府,你不能出事儿。”最后一个年青人说完,对着屋角的点娇一抱拳:“这位嫂子,二哥就托给你了。” 话音一落,人便扑进了风雨中。 屋外,风更狂了,雨更大了;但是沈家的人,却并无一人退缩:哪怕只余下一人,也要和匪人同归于尽;黑衣人不死光,他们便不能倒下! 战阵呼应更加的紧密,带给黑衣人的压力也一下子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