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出 事
清月正坐在东厢的书房里:“你把这封信去交给我阿玛,小心点,别被府里的影卫发现。” “主子,你是说”临风有些不确定,难道那件事牵扯得太多吗 清月点点头,她要自己找阿玛帮忙查,胤秅那边不一定能查出太多来,他的顾虑太多,而且,她转头望向紫禁城方向,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她有预感已经摸到一点边缘了。 交待完临风又对临水说:“晚点会有人来取昨晚收的东西,你把这些东西找个小叶紫檀匣子装好并在里面贴上封条,到时爷会派人来取,你把这东西交给来人即可。”她从手提袋里拿出来那一束粉玫瑰扔在书案上。 “临露,去给我弄些早点来,快饿死了。”这才是最重点,最晚上只吃了点晚饭,胤秅哪有心思给她备宵夜,两人一起饿到早上,在城门口就分开了,他急着去上早朝,大概是连早饭都省了。 事情一直在查证,总是有人先一步灭口,一转眼,已是中秋节前夕。 “主子,不好了!”临霜从门外急跑进来。 清月放下手中的毛笔,她已有许久未动笔画过,看看一个瓜瓢子脑门上,掉了一大坨黑墨,就好似一坨鸟屎落在上面。 “临霜什么事如此慌张” 临霜急喘气收住脚步:“刚才府里派人来,说是家里的南下的一支商队被劫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清月安逸日子过得太久,早忘了人心不古。 临霜也是接到消息立即赶来了:“主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送信的长随正在二门处等着回话。” “临露,去同那人说一下,我等一下就回娘家。” 本想直接出府回家,只是临了觉得还是应同乌啦那拉氏报备一声:“临风,你去同福晋报备一下。” “临水,快些收拾一下备好车辆。记住,是我们平日里用的那辆。”这辆马车是写在陪嫁里的,使用权自然只能归清月。 清月站在大门口,天已大冷。院子里早已枯黄一片,寒风横扫庭院枯叶,她呆呆的注视紫禁城方向那处的煌辉下掩盖了多少血泪。 去二门处的临露此时回转:“主子,怎地站在大门口。” 清月发现她眉间的忧色:“可问清楚了” 临露点点头:“是,主子,刚才来人说下江南的商队半路被人劫了,护队死伤过半,而且福晋已经昏过去。” 她不能慌,必须冷静下来:“临露,你说这么多年我家的商队都没有出过问题。为何” 临露并不是临风和临水,她知道的并不多:“主子,奴婢不知。” 清月淡笑:“是啊,还是不知道会开心些。” 知道越多的人命越难活得长久啊,从一开始。她不愿面对血雨腥风的洗礼而选择了回避,只是从来对方都没打算放过她,幕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在把她家卷入到这股惊天大浪中。 临水很快也回来了:“主子,福晋已点头,还问主子需不需要王府派些侍卫。” 清月眉峰轻挑:“不需要!”她有她的骄傲,乌啦那拉氏休想看她的笑话。 “主子。马车已经备好。” 清月点点头,接着又吩咐留守的人员:“临霜,临露你们帮着玥嬷嬷守院子,青竹与临雨,临水一同随我归家,另外再吩咐下去。叫孙小福这段时间把铺子都给我看好了。” 不知对方出于何种目的,她只能被动的选择防备。 马车依然如昔,只是车内的人乱了心。 清月有些忧虑的问几个丫鬟:“你们怎么看这事” 青竹一直帮她管理一应外事,这会儿听到清月问话回道:“主子,咱们先回去看看。依奴婢之见,怕是盯上府上了。” 清月点头再看向另外几个:“临水呢” “奴婢到是觉得对方极有可能是盯上了商队。”临水随清月一起带着商队走过许多地方,她的眼光青竹自然不能比。 商队!清月的眼里刮过狂风暴雪,动她的家人便是动了她的逆鳞,她一定要把背后的那位扯下来。 清月的马车再一次出现在东阿府,守门的小厮瞧见后,立即打开右角门从一侧悄悄的驶进府里。 此时,早已有人禀与东阿,他来不急整理仪容,亲自出门迎接:“闰女回来了!” 她只不过出嫁一月余,自家阿玛的双鬓已染上寒霜,清月心中一酸:“阿玛!” 东阿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为商队的事cao心,如今已面容憔悴:“先去看看你额涅吧!” 清月随他快速进了内院主屋里,子贤的正妻富察氏正在喂瓜尔佳氏喂药,三兄妹正站在一旁摸眼泪。 “额涅!”清月心中一痛,快步急奔过去。 “见过侧福晋!”屋里一众人的行礼,提醒清月她已经真的嫁出去,不再是承欢膝的娇儿。 “都起来吧,额涅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玛玛呢”她急于想知道两人的情况。 子胥倒底与清月是亲姐弟,他与清灵最先挨到她身边:“姐,额涅没事,一时憋了气晕过去了。” 明明很担忧,这个才十二岁的小男孩,已学着用他稚嫩的肩膀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 富察氏这才温婉的告诉她:“大夫已经开了安神汤,想来额涅睡上一觉便好了。”她嫁过来时清莹早已出嫁,而且平时大家也未提起过,她一直恪守妇道,从来不打听那位不曾见过的大格格。 “大嫂,多谢你了!”清月真诚的道谢,瓜尔佳氏倒下,她能够坚持处理好府中的事,不至于因为女主人病倒而乱套,这一点清月很感谢她。 清月见瓜尔佳氏呼吸已经绵长,这才放下心来:“阿玛究竟发生了何事” 东阿脸色阴沉,抬头望了瓜尔佳氏一眼:“我们出去吧,让你额涅好生休息一下。” 难道自家额涅前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清月这才发现瓜尔佳氏脸色也不太好看。 东阿带着一众儿女来到正堂坐下:“这事儿你玛玛不知道,她年岁大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尽量都报喜不报忧,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封了口。”算是告诫几个儿女在玛玛面前不要提及此事。 他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都是我东阿的儿子女儿,这些年府里人口少,家事简单日子过得舒心,到是忘记了警惕,咱们的身边出现了一群狼,对咱们家的商队虎视眈眈。” 清月来此的路上心中也生疑云,似与那些人有一定的瓜葛,因此急切的问:“阿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在王府不太平,连带家人也受到了波及,如何能叫她心安。 东阿沉痛的缓缓说道:“这支商队半月前已启程去了江南,眼看着离京过半,不想路上突然杀出一队强盗把货给抢了,这也就罢了,还砍伤砍死过半的护卫啊。” 东阿的心很疼,那些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身体多少都有些残疾,可骨子里的凶残也不怕一般人的打杀,如今,那些家的顶梁柱已经倒下,不知有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而那位始作俑者此时却在歌舞升平。 “死伤过半阿玛,那些人可都是从战场上杀过不少人的。”就算身体有些伤残也不会影响行动,他们是一群噬血的动物,敏锐已经刻在他们的灵魂里,清月不想去相信这个数字。 东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来:“正因为如此,事情才不简单,咱们的商队从南到北走过多少次了,最早是打杀出来的,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使得我们忘却了身边的危险。” 子胥这小子一向是个机灵的,他立即抓住问题的重点:“阿玛,这大清朝那些不长眼的斗不过商队,长眼的谁不知是咱家的商队,动了商队就是不给咱家面子,更是不给姐夫面子。” 清月抚额,弟弟啊,你家姐夫现在只是虚的,顶了那个名额,当然,她是不敢说出来,不然非把瓜尔佳氏气醒不可,在外人眼中胤秅确实是正经女婿。 东阿很沉稳的坐在上首摸着八字须:“咱家的商队,以前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眼中过,所以能摸清这支商队的底,能知道他们带了些什么货物,又要去哪儿,能把路线摸得很清楚,而又不把我东阿与雍郡王放在眼中的,怕是商队里出了内鬼,而能支持内鬼不惧的,只怕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是哪些。” 东阿的一番话使得众人冷静下来,不但不惧怕,还能不给雍郡王面子的正如东阿所言那样。 在大清朝的高官圈中,谁人不知他的铁血手腕与冷酷无情,否则今年夏天,胤秅不会把安亲王,这位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却又毁在自己贪婪之上的,手握实权的亲王给狠狠拉下马变成了安郡王。 安郡王难道对方是冲着胤秅来的清月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东阿见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月儿可是有发现” 清月的话语夹杂着难言的怒火:“会不会是八阿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