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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朕的恨,从未放下(2)

    “馥儿,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陵皓震怒的看着身旁女子,面容渐显狰狞。【】

    他未料到这个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meimei,竟会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东陵馥向东陵晟开出条件前,众人皆认定是她与东陵皓合谋策划了此次政变。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简单洽。

    此时,不远处的东陵钰却只是轻拧起眉头看着东陵馥,眼中除却震惊外,还有些许担忧之色。

    “凭你手中的虎符,便想以此要挟朕?”目光紧锁着东陵馥,东陵晟微扬的凤眸中映出的凌锐暗戾之绪已是愈发浓重,让人猜不到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何事钤。

    “皇叔自然也可以不答应,那我就只得将虎符交给东陵皓了。今日,纵使凭你一身霸道功夫,乃至凌霄与李肃率领祭坛的几千禁军奋力一搏,侥幸逃出,可损失定是十分惨重。”

    目光悠悠一凝,东陵馥继续道,“如今,帝都已被高治控制,你还有什么筹码与北胤三十万大军一战,来保住你的皇位?”

    “更甚是,皇叔难道舍得让你最爱的女子身陷险境?”言语间,她一眼掠过楚瑶,看向了距自己几步之遥的青芜,微微一笑。

    目及这女子眼中的惊恐与诧异,东陵馥只觉她似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决绝。

    此刻,卷带着素雪冰凌的寒风已透着啸啸入骨的冷彻,而东陵晟的沉默不语,则让周围的气氛显得异常紧绷。

    护在他四周的禁军与高治率领的精兵已是兵戎相见,战火一触即发。

    可敌众我寡的局面胜负已定,即使殊死一战也恐怕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臣等必将誓死守卫皇上。”此时,凌霄,李肃与罗尚云等几位将军已悉数护在了东陵晟的前方。

    看着高台上的一切,早已失了耐心的东陵皓急躁的朝着高治下令道,“给孤攻上去,将这些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高治领命后,即刻便让精兵发起了攻击。便是一瞬,手持长矛的精兵便以强袭之势压上了挥挑长剑的禁军。

    此刻,身着银甲的精兵正将祭坛前方的众人以收拢之状团团逼住,那落了满地的皑皑白雪,已教鲜血尽染。

    不消片刻,在尖锐的刀剑相抵声中,一支先锋军由高治的率领下,已冲破禁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直直地朝了东陵晟所在的高台逼去。

    看着动作迅猛而又蛮暴的精兵正以手中长矛开路而来,混乱中的青芜在禁军的掩护下蹙眉躲避着攻击时,并未发现后方偷袭而来的另一拨精兵。

    眼见其间一人正寻得间隙挑了长矛向她刺来,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东陵晟朝凌霄淡淡地吩咐了句,“保护皇后。”

    下一秒,他便纵身一跃,以飞天流转之势落在了青芜身旁。

    一手环过她的肩头,东陵晟将手臂稍稍用力一收,便将其护在了怀中。

    而此时,那名欲要偷袭青芜的精兵,则已被他反手扭断脖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男人紧固在自己腰间的力道,青芜错愕的抬眼看向了他的侧脸。

    不管她此刻身在何处,亦或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

    她只要能够在他身边,就好。

    死死地盯着广场上交织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楚瑶相握紧扣的双手已有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rou中。

    此刻,心口的剧痛让她再也抑制不住历历翻涌的酸楚,眼梢的泪珠已是悬悬欲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涩哑着嗓音,迷迷低喃。

    为什么她做了这男人三年的妻子,却依然得不到他的心。即便是现在他亲手将她送上了皇后之尊,可到头来,她却终究比不过那女子。

    他就这样爱姜晚词?甚至是那女子的替身也一并爱了?

    随着东陵皓高举起一只手,那本在蛮猛进攻的精兵们便瞬间转换成了守备姿势,等候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瞥了眼身旁不远处的东陵馥,他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孤今日就要看看,在皇叔心中究竟谁更重要。”

    就在众人皆因他的话语而蹙眉疑惑时,东陵皓已用极快的速度朝了东陵馥伸手擒去。

    而东陵馥似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招,便用上了从秋荷处学来的防身之术,几个闪身于惊险中避过了他的攻击。

    只是,她刚一脱离险境,肚腹便猛地收紧了几分,随之而来的则是隐隐地疼痛。

    步履微微一乱,东陵馥浅浅地弯了弯腰身。只是一瞬,她的唇色便已苍白了些许。

    见得这般情景,东陵皓竟是疾步来到她身旁,一手夺过了她掌中由锦布包裹的虎符,并将她反手挟持住。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这对自小就习武的东陵皓而言不算难事,可东陵馥却再无丝毫挣脱的余地。

    瞥了眼手中夺过的物件,东陵皓挑眉看向眼前男人,仰天一笑,“若是方才,孤或许还有所忌惮。但现在,看你还有什么筹码能与孤一决胜负!”

    霎时,四周的精兵便因东陵皓的话语而欢呼雀跃了起来,这场仗胜利了!

    而东陵馥则是轻咬着唇瓣,看向了那个正微垂着头朝怀中的青芜低语的男人。他似是在道一些安慰的话语,但具体说的什么,她听不见也不想知道。

    忽然间,广场四周竟悉数传来了阵阵巨响。

    便是眨眼的功夫,广场之中与外部便响起了厮杀声,以及不断朝祭坛内攻入的禁军。

    不消片刻,那群反叛的精兵便已溃不成军。东陵晟竟早在承天祭坛设下了埋伏的密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面对突来的变故,东陵皓收紧了钳制东陵馥的力道,咬牙道,“孤居然中了你的计,明明孤已探清你只带了几千禁军来此。”

    “若非如此,朕又怎能将祝文良残留下来的余党引出,一网打尽?”

    眸光狠戾的掠过东陵皓与他身前挟持的女子,东陵晟又将视线挑向了不远处的高治与上官奕,似在向全天下宣告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般浅显的道理。

    闻言,东陵皓再度环了眼四周的衰败景象。

    他最后一次夺取帝位的机会就要这样流失了?不!他必须拼死一搏,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这男人如愿。

    血红着双眼看向东陵晟,在东陵皓的一声令下,高治与护在他们几人周围仅存的数百名精兵即刻便朝了东陵晟攻去。

    只是顷刻之间,这残存的数百精兵便在李肃所率的禁军厮杀下悉数阵亡,就连高治与上官奕也被生擒。

    此刻,深覆着苍茫烟雪的广场之中,遍地皆是精兵的残矛尸身与斑驳血迹,而依旧矗立在凛冽寒风中的,唯剩东陵皓与东陵馥二人。

    空幽的天际中,银雾飞雪依旧飘摇旋舞着盈盈倾落,那不断坠地的纯白冰凌已将渗入雪中的鲜血凝结成了暗浓霜花。

    轻移着沾染上艳血薄雪的五爪龙纹靴,东陵晟缓缓朝了这二人走去。

    他周身倾散而出的暗幽邪魅之气,就若是要去一力摧毁那个曾欺瞒背叛过他的人。

    似被东陵晟此刻的气势所震,东陵皓蓦地高举起手中的锦布,怒吼道,“孤没有输,孤还有虎符在手!有北胤的三十万大军!”

    瞬间,只见颤眼的寒光一闪,东陵晟手中已多了一柄软剑。

    男人手腕凌锐一转,便是顷刻间,东陵皓的双腕处便喷涌出了鲜血。而已断掉手筋的他,顿时软耷下了擒在东陵馥肩头的手,那散开的锦布与两支虎符亦悉数掉落在地。

    以强劲的内力将这男子震退数步远,东陵皓还未来得及站稳,便被数名禁军的长矛一并架住,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雪海万丈的广场上,所有人都已顾不得轻落在自己发顶肩头的晶雪冰花,只是注目着那个提剑而立,犹如魔帝天尊般令人畏惧臣服的男人。

    在东陵皓惨烈的嘶嚎声中,东陵晟瞥了眼早已无力挣扎的男子,再度举起了手中的软剑。

    将晕凝着鲜血的剑尖直直地指向东陵馥,他步步逼近,寒声道,“朕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

    看着剑尖处那抹盈盈欲落的艳红在冬雪的飞舞缭绕下终是无声的坠在雪地,犹自绽放出残戾耀目的美,东陵馥莞尔一笑,便将目光移向了散落在地的虎符。

    此刻,淡紫色斗篷将她微显的肚腹已完美的掩饰了起来,可腹中愈发剧烈的疼痛却让她微微颤抖着。

    她须用尽全身气力,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自有孕以来,她不适的反应极少,是因肚腹里的他已洞察到自己的心思吗?

    斗篷下,东陵馥用手轻轻地按上了肚腹。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去安抚腹中的那团东西,因为再过不久,或许他就要与自己永诀了。

    “若是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只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替父皇与母后报仇,悔恨从前对你太过信任。”

    淡淡地道着话语,东陵馥合了合被冷风吹躏得干涩的双眸,不再去看面前男人似要将她吞噬般,暴戾嗜血的眼。

    一旁的东陵皓定眼看着地上由锦布中掉落出的半支虎符,面容忽然变得凶残而狂暴。

    挣扎中,他扬声一笑,“馥儿,何不将你与皇叔间的一些事说出来。说不定,还能让皇叔留得我二人的性命。”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要想清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更别说替父皇与母后报仇。”

    他话语刚落,甚至是广场上的众人都未来得及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那抹寒光便再度一闪。

    随着东陵皓的人头落地,它在清雪中翻滚了好几圈,直到将沾覆的厚重冬雪染作鲜红,才缓缓停下。

    而他断开的脖颈处,那刺目的艳红亦在汩汩翻涌。

    待东陵晟将剑尖回转到东陵馥身前时,他眸中戾重的杀戮之气已如火如焰般似要将她瞬间焚尽。仿若唯有眼前女子死了,他的浓沉恨意才能从身子里释放些许。

    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溢出声息,东陵馥不予闪躲的同他对视着。

    若是在方才,他们之间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对彼此的恨。

    “皇叔还要再杀我一次吗?就像上次在长倾殿。”言语间,东陵馥已缓缓走向了眼前男人,心口正对他的剑尖。

    “早知会如此,在东陵烨死的时候,朕就应该一起杀了你!”东陵晟冷冷地说着,妍艳的薄唇竟染上了笑意。

    原来,他就不该有任何期望,在他杀了她的父母后,她还会想与自己在一起。

    “皇叔为何还不下手?若我今日不死,终有一日,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伤痛,数倍的奉还给你,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话语未落,东陵馥便猛地上前一步,直直地撞上了东陵晟染血的剑尖。

    只觉一抹寒凉随着锋锐的剑刃深入她的胸口,那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已让她全然无法感受到肚腹的紧痛。

    虚力的瑟缩起身子轻弯了腰,东陵馥瞥见滴答而落的鲜血正在雪地上渐连成片。

    或许,她今日便要死在这漫天飞舞的凝霜玉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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