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招揽人才
陈永仁此时才想起汪家未在成为导演之前可以说是陈勋琦的御用编剧，几乎参与了永佳公司早期所有作品的编剧。 黄兵耀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永佳公司的创业作《提防小手》就是他编剧的作品。 两相比较，陈永仁更看重的是后者；黄兵耀绝对称得上是香港最好的编剧之一，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天才。 黄兵耀在影坛只待了十年，而这十年正好是香港影坛的黄金十年，他如彗星一般划过，便因病去世，短短的十年，却为香港影坛编剧了无数的经典作品。 《蝎子战士》、《败家仔》一般的经典功夫片； 《双城故事》、《伊人再见》一般的都市爱情； 《双龙会》、《逃学威龙》以及“福星”系列等动作喜剧； 《人吓人》、《鬼咬鬼》、《僵尸先生》等灵幻功夫； 《皇家师姐》、《辣手神探》一般的警匪枪战； 很多电影都是题材创新之作，引领一时潮流，几乎可以说，香港近乎一半的跟风电影都是受他所编剧的作品影响。华语电影最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至于汪家未，文艺青年太难交流，如果是朋友，当然可以做；但如果是合作伙伴，那是万万不能、坚决不行的，心太累、力太劳、神太伤，再严重点胃难受得吃不下饭…… 果然，汪家未听到陈永仁的话后，反应平淡，“谢陈先生赏识，不过家里大事一向是内人主持，我需要先回去咨询一下她的意见……”。 陈永仁早有预料，文艺青年的爱情都是伟大的，汪家未为什么总带着墨镜？就是因为他的老婆，无线电视台的监制，陈怡霁。 话说汪家未大学毕业后，先是在一家牛仔裤专卖店工作，像普通人一样悠然生活，直到遇上一个文艺女青年，一切都改变了。 那是一个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女孩，暑假期间来香港游玩，她遇到了汪家未；一般来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通常状况下恋人的性情都是不一样的；不然的话怎么吵架？谈恋爱如果不吵架，还谈哪门子恋爱？ 这是对一般人而言，事实证明文艺青年总是与众不同的；汪家未和那个女孩爱得正是轰轰烈烈的时候，后者假期结束，要开学了…… 汪家未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故事很平淡，文艺青年的情怀却是不可估量，汪家未其实很伤心；事实也证明文艺青年的恋爱虽然与众不同，但却有一个和平常人相同的共性——初恋总是难忘的；所以汪家未将他的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拍了出来，就是他的经典文艺片《阿飞正传》的开头那段。 文艺青年的心思总是不可捉摸，刚失恋的汪家未去酒吧消愁；不知道他到底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反正他突然间对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很感兴趣。陈永仁心想当时的情景一定是这样的，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唯美浪漫”的画面…… 汪家未像五月天的主唱阿信一样，搭上小牛车，拿出口香糖——“美女，交个朋友吧？”；同时嘴里还哼着一首歌曲，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文艺范儿，希冀吸引到对方…… 我有感情洁癖要熟不容易 我的孤癖就爱搞自闭 最近有点诡异打喷嚏打不停 难道遇上了天敌难道是你 上段感情杯具才刚洗干净 才消毒过伤痕和细菌 不是我的类型才是你最让我讶异 回神已经少不了你 让我们一起一起做什么说什么随便你 比亲密更亲密给我呼吸给我想象力 …… 汪家未很成功，事实证明，文艺青年确实很吸引一些女人，墨镜女陈怡霁为了拍一部连续剧，眼睛都熬红了，只好戴墨镜到酒吧来休息一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文艺青年。 陈怡霁被这个大学刚毕业，也是刚初恋、刚失恋的大男孩吸引了；做什么说什么随便？给你想象力？她笑道：“去报名tvb电视台举办的导演写作辅助班……”。 汪家未之前没学过电影，他也没有陈永仁脑海中的作弊器，虽然他是一个天才的文艺青年，但却初入此行，所以不得要领；陈怡霁是汪家未的顶头上司，她不仅在创作上给他好的建议，在他熬夜时，她还为他煲粥。 一天，陈怡霁看到汪家未因为拼命熬夜，眼睛都熬红了，就买了一副rayban的墨镜送给他，心疼地说：“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一句话，说得汪家未流下了眼泪。 汪家未紧紧地抱住陈怡霁，说：“我以后永远都戴你送给我的墨镜。”从此，这副墨镜就没有离开过汪家未，戴rayban墨镜也成了汪家未的招牌形象。 就这样，一个白富美下嫁给了一个文艺青年。陈怡霁从此成了汪家未背后的女人，支持后者做导演，一手促成了汪家未成名处女作《旺角卡门》的成功。 为后者的电影四处奔波找赞助拉投资，极力游说邓广容拿出了4000万港币供王家卫拍摄《阿飞正传》，从此王家卫声名鹊起，《阿飞正传》也成为香港电影不灭的经典。 作为汪家未的幕后高参，陈怡霁力邀代表香港最高水平的摄影大师杜可风、美术设计张叔平，和王家卫合作成为“三剑客”。有了最佳组合，王家卫更是如鱼得水。 为后者的电影提供创意，《花样年华》正是因为陈怡霁看到影视圈众多朋友发生了婚外情而产生的想法，因为她喜欢周璇的歌曲《花样年华》，便提出用这个歌名做电影名。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陈怡霁可谓是香港影坛中最聪明的女人，因为她总是在幕后，从不出面去争名利，但是她征服了汪家未，就等于征服了香港电影。 陈永仁听到汪家未的回答，点头笑道：“没问题，事关汪兄未来的前途，与嫂子商量是应该的……”。 “谢陈先生理解……”。 “不过……”陈永仁打断汪家未，意味深长道：“我看得出汪兄是个有才之人，从事编剧有些可惜了，未来也不会有多大的突破，你若是有转职导演的想法，可以随时到找我。”说着向后者递过一张名片。 汪家未心头一震，名片接过手后没再多讲…… 黄兵耀业已回过神来，婉言拒绝，黄金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做教师出身，最懂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含义，所以做不出背弃前者之事。 陈永仁听过之后，失笑道：“黄先生多虑了，我只是请你代理公司部门的工作，我和三毛哥也是相识之人，怎么会要你行不义之事？，来到我的公司后也可以和三毛哥合作的，我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这个……”黄兵耀犹豫了，虽然身在嘉禾这样的大公司，说得好听点是知名编剧，但还是打工的；去陈永仁那里可以做部门经理，虽然…… 好吧，仍然是个打工的，但好歹名头不错，编审部经理，听陈永仁的意思，他似乎对于编剧特别重视。 此时香港的各电影公司对编剧却看得很轻，他之前虽然创出了很多卖座电影，但进入影坛之前，却经历了很多波折，知道做编剧的难处，很多人都是一腔赤诚，却无门可入。 陈永仁看出黄兵耀的犹豫之色，继续道：“黄先生肯来，我给你年薪五十万港币，若是为公司发掘出好剧本，另有奖金；若是黄先生自己创作，电影大卖之后，我可以给你票房分红……”。 “什么……”；黄兵耀确实有点心动了，他之前创作出了《奇谋妙计五福星》和《神勇双响炮》这样票房过两千万的电影，其他过千万的更多，平均一次的收入确实有两、三万港币，收入还很不固定。 挣扎了片刻，黄兵耀叹道：“请陈先生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当然……”陈永仁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传奇影业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 陈勋琦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他清楚陈永仁做事风格，总有自己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 直到汪家未与黄兵耀告辞离去，他才开口道：“你挺看重他们两个的……”。 “你不也是么？永佳创业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电影都是他们两个做编剧的吧？”。 陈勋琦摇摇头，“不一样，他们始终是编剧，我承认他们有才华，但两个人入行都不过5年，入行之前没有接触过电影知识，电影的核心还是导演，我从十几岁做电影配乐入行到成为导演用了多久？15年……”。 陈永仁笑道：“哥你真是个人才！”。 陈勋琦没有回话，他听着陈永仁口中的“人才”两个字，总觉得味道有点儿怪。 陈永仁停顿一下，继续道：“人才之上还有天才，比如我……我入行才半年，导演电影就拿到了世界奖项，你却用了15年才成为导演，你说你是不是人才？”说着摇头叹气不止…… 陈勋琦噎了一下，没再还口，转而叹道：“还是先cao心自己吧！你的《虎胆龙威》出了一些变故，我看你这个天才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