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柳师师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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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再不努力修行,往后在家中就只能看师娘眼色做人了!” 某日杨遇安修炼归来,见第五观主又在喝酒晒太阳,忍不住开声打趣。 “为何要看她眼色?娶不娶她,为师还得考考虑虑!”第五观主撇了撇嘴,依旧懒洋洋地瘫在竹椅上。 “您就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哈!那你倒是说说,城里哪家才俊要娶她?” 杨遇安闻言一想,还真的没有。 不是说柳师师魅力不够。 单是柳顾言之妹的身份,哪怕是个丑八怪,也足以让不少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更何况她不丑。 唯一问题,柳师师是个性格强势的女子,偏偏修为也不低。 除非是她看上的男人,否则其他追求者通通没戏。 但是,师傅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行啊! 将来我还指望师娘给你养老呢! 于是杨遇安目光一动,负手轻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前日听师娘抱怨,总管府新来的那位乔令则参军,三番四次邀请她赴宴,很是烦人。师娘正在考虑答应一回,省得对方天天过来叨扰……” 说到这里,他故意留些悬念,目光再次飘向师傅。 不出所料,第五观主听到“乔令则”三字,从竹椅上跳起,再无半分慵懒之色。 “那乔令则是什么货色,她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对方毕竟是豫章王带来的心腹,不好翻脸嘛!”杨遇安摊手道。 豫章王就是杨暕,杨广次子,杨遇安这具身体的嫡房二哥,自小就被杨坚夫妇养在京师深宫之中。 如今杨广入主东宫,不能再担任扬州大总管,于是杨坚便顺势让这位嫡次孙接替次子原来的位置。 正好杨广当年首次出镇一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颇有子承父业的意味。 只可惜杨暕虽然有杨广的出身,却没有后者的自律性与矫饰之才,来到江南以后,很快沉迷于声色犬马的享乐之中。 于是理所当然地,身边也就跟着一群只会声色犬马的心腹。 乔令则正是当中的最臭名昭著的一位。 正好这时柳师师从门外大步迈入,第五观主第一时间冲了上前,拉起前者的手,苦口婆心劝道:“师师糊涂啊!我听闻乔令则等人假借豫章王的名义,多次将良家女子骗入府中行不轨之事。你生得这般貌美如花,若去赴他的宴,还能有好事?” 柳师师突然被第五观主抓住手,脸色本已微微泛红。 又听对方赞了自己一句“貌美如花”,更是羞得不敢与对方直视,急忙抽开双手,轻声娇叱道:“谁要去赴宴了!他若敢来烦我,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他没有找过你?” 第五观主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又被那孽徒耍了一道! 转过头,见杨遇安莫名露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心中更加确认这一点。 不是,你年纪小小,装什么老怀大慰…… “师娘啊,你这个时辰过来,是因为明日休沐,打算带我去城外踏青吗?” 杨遇安第一时间蹿到柳师师跟前,不给师傅下手的机会。 后者恨得牙痒痒的,但听到此问,也好奇的转向柳师师。 对啊,天色已晚,她为何不直接回家?莫非…… “我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不日将离开江都,押送一位流放闽越的人犯,估计要三两个月,才能归来。” “这种小事,随便一个军中都督去办即可,怎还要劳烦师娘亲自跑一趟?”杨遇安不解问道。 “这其一嘛,那乔令则确实烦人,我正好借此离开江都清净清净。”柳师师下意识瞥了第五观主一眼,“至于其二,这次的犯人是五原郡公元旻之子,元斌。” “哦,是他!” 杨遇安闻言恍然。 这位五原郡公原本是废太子杨勇的铁杆支持者。 随着杨勇被废,一大批心腹党羽遭到杨坚清算,杀头的杀头,贬斥的贬斥。 很不幸,五原元氏属于被重点打压的一批人。 这种级别的人犯,难怪要出动柳娘子了。 不过柳师师还有其他说法:“我年少时曾在东西二都游历,结识了一批好友。元斌正是其中一位。此番南下,路上怕是不会太平,所以亲自护送一番。” 说到这里,柳师师转向第五观主:“元公子才学渊博,昔年深得废太子赏识,第五郎要不要与我同去,顺道结识一番?” 第五观主突然被点名,愣了愣,撇嘴道:“你去会故友,关我何事?” 言语间,莫名有些酸酸的味道。 只可惜柳师师是个直性子,没听出他的潜台词,一时欲言又止。 最终她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 杨遇安看得无比心累。 怎么你们两个夕阳红谈个恋爱,比年轻人还麻烦? 直球懂不懂啊?直球! 等柳师师离开后,他立即抓住师傅:“听说那元公子一表人才,又与师娘是故交,这孤男寡女,同行数月,难保不会出问题啊!” “哼哼,你别想诓为师!什么孤男寡女,押送这等要犯,总管府怎么可能不派出军士随行!”第五观主吃过亏,表示不会再上当。 “就算有军士,却也不妨碍两人交流感情嘛!” “那又如何?”第五观主不以为意,“元斌久处京师之地,什么绝色女子没有见过?就突然看上柳师师这半老徐娘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杨遇安继续恫吓道,“那元公子正当落魄之际,忽得佳人千里随行,难保不会生出什么想法啊!” “况且他们还是故交,谁知道元公子年轻时,是不是曾经钦慕过我师娘?” “师傅也不想想当初你跟那黄娘子……” 提到黄娘子的事,第五观主终于再度变色。 如此纠结片刻,他才扭扭捏捏道:“可为师刚刚已经拒绝了……” 杨遇安闻言,长长吐出一口气。 …… 扬州大总管,法曹地牢。 柳师师端着一套酒具,走到一处牢房跟前。 牢房正中,一个中年犯人披头散发,纹丝不动。 仿佛一尊佛像。 在其身前,至少放了两份已经馊掉的食物。 有苍蝇在上头飞舞。 柳师师站定脚步,摇了摇酒瓶:“元兄,喝一杯?” 牢中男子,正是元斌。 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元斌愕然抬头,而后脸上渐渐泛起笑意。 “若是旁人,自是不喝。” “但柳娘子相邀,岂敢推辞?” 言罢,元斌从地上捡起一根草绳,扎好头发,又理了理发皱的囚衣,这才昂首走来。 …… …… “暕颇骄恣,昵近小人,所行多不法,遣乔令则、刘虔安……等求声色狗马。令则等因此放纵,访人家有女者,辄矫暕命呼之,载入暕宅,因缘藏隐,恣行yin秽,而后遣之。”——《隋书·列传第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