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似笑似哭
“陈无尽，明年的今日就会是你的忌日。” 玄无涯嘴角翘起。 “不，不对，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真正潜力，而我知道，我要让你成为我手下最得力的玄字号念魔。” 哈哈哈哈…… 内心中的笑容愈发癫狂，玄无涯面色却沉凝如水。 突然，蛮荒的声音响起： “各位，希望能够卖我一个面子，那陈无尽不是号称无尽公子吗，可千万不要杀了他，老子要让他转化成为麾下的念魔，让他在我的指挥下，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还请大家不要和我抢，此人乃是我御兽宗之敌，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刮了他……” 玄无涯冷声道：“想得美，一句话就让我们把他交给你，凭什么？” 他说这句话故意夹带着众人，就是想要让另外六位首领与荒蛮为敌。 然而，其他首领洞悉了玄无涯的算计，一个个笑呵呵，不说话。 都是一帮老狐狸，该死！ 玄无涯皱起眉头。 蛮荒神色不善，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特涅找死，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玄无涯本来想的是携带众人之势，让蛮荒知难而退，很显然已经不可行，于是，他回怼道： “想得美，一句话就让我们把他交给你，凭什么？” 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他这是在表明态度：你想玩，我奉陪。 两人之间起了矛盾，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玄字号念魔和荒字号念魔的作战方式，在相互配合时逐渐变得不和谐。 ………… 另外一边，众多修士艰难抵挡着念魔大军的攻击。 楚晴曦以身作则，誓死守护陈无尽，在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内，她的身上已经添了十三道伤痕，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甚至有一道直接剖开了腹部。 好在关键时刻，叶临尘和傅红叶联手，抢回了她的性命。 为此，两人各自在背后多了两道伤痕。 伤势极为严重，可是眼下根本就顾不得治疗。 杀杀杀杀杀，简直是疯狂般的杀戮。 按理说，修士们面对不死的念魔应该呈现溃败状态，可事实上却是杀出了风采。 而且，在血色禁区内，念魔的不死并非那么绝对，只不过是生命力更加强大，需要多几次致命性的道伤才能杀掉他们。 有了这一个发现后，修士们的士气完全不同。 从一开始，他们以为没有了陈无尽，他们是无法对念魔造成有效的杀伤，但凡留下来，就是做好了拼死的打算。 可现在两边杀伐下来，虽然耗空了青怠的低级族裔，并且死伤10多位修士，但是八部念魔也死去七人。 这7人，其中有4人属于玄字号念魔，也就是说玄无涯的损失最大。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荒蛮。 他和玄无涯刚起来，而既然要刚，那就是刚到底。 这是他还是人族时就深深扎根在内心的本性。 强势，霸道，蛮不讲理！ 玄无涯吃了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然要在暗中下绊子。 就这样，两人你搞我，我搞你，连带着八部念魔的配合变乱。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大部的其余六位首领神色不善，看着他们二人。 天部首领，天回风舔舔嘴唇，眼神阴冷。 “两位在这里祸害自己人，可有想过正是在给敌人机会，依我之见，这是不把父亲大人放在眼里啊。” 父亲大人指的是那位诱惑他们堕落的幕后黑手。 他们不知道父亲大人的具体模样，也不知道父亲大人的修为境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父亲大人定然是无与伦比的强！ 而且，八部首领看似得到了一部分父亲大人馈赠的权柄，但并不是完全的自由。 他们能够察觉到，心中依旧有着某种束缚。 只不过，这束缚因为他们层次的提升，所以变得宽松了许多。 但这并不是他们敢于得寸进尺的理由。 天回风这话出口，顿时得到其余五部首领的赞同。 于是，玄无涯和蛮荒两人只得罢手。 他们再一次调转全部力量，协调合作，狂攻修士大军。 在这一波攻击下，七位高级绿毛族裔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随后是一些修为不济的修士。 这时候，青怠大老爷心头悲苦万分。 “大老爷再次变为小老弟，我不甘心，绝不甘心，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祂的三张脸变得愈发狰狞，口中发出呢喃与梦呓。 那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邪恶，蕴含难以测度的神圣，正是两族的核心符纹展露神威。 祂一字一句，吐出大道之音，用最为简单的音节表达出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 “刹~~~~~~~~~~~~~~~~~~~~~~” 一道声音猛然掼向十方，首先遭殃的是青怠身旁的修士。 好几人直接被无形的声波撞飞，昏倒在地。 然后，祂的头顶汇聚着滔天的威势，仿佛真的有一尊远古从高天之上漫步而来。 天回风诧异望天，然后抬手一托，霎时间，天空中的云朵凝聚成九层宝塔，一层一层顶开那股滔天威势。 青怠眼眸冰寒，两只小短手飞快舞动，在一秒钟内掐了不下百道法诀。 那不是普通的术法法诀，而是青怠记忆深处的法诀。 一瞬间，在场众人心中贪念升腾，这股贪念逐渐化作食欲。 疯狂的食欲，必须要吞吃什么！ 这一刻，除了陈无尽外，其余所有的修士和念魔，不论修为高低，皆是安耐不住。 有的那处纳戒中的食物疯狂啃噬，有的则直接咬向他人或者自己，直接撕下血淋淋的rou，大口大口吞咽，还有的趴伏在地，用牙齿犁过地面，咀嚼地面上的青草…… 众人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们没有失去理智，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那股饥饿感传来，仿佛下一秒钟他们就会饿死。 必须不停的吃吃吃。 这实在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有人能在这时候出手，念魔们定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叶临尘心中是一个念头，手上却抓着几只大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吃完rou，再嚼碎骨头…… 她根本无法实行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过，还是相当幸运的。 因为青昭在青怠的特殊手段彻底释放前，直接向地面砸出一口黑铁锅。 那铁锅一直不断地旋转，每转过一圈，就会向四面八方抛飞出各种食物。 有鸡腿、有rou包、有馅饼、有桂花糕、有臭豆腐、有糖葫芦…… 但凡陈无尽爱吃的小吃，这里应有尽有，通通都在铁锅中。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绝大多数修士都分到了食物，不至于没有东西吃，干出其他惨绝人寰的事情。 然而，念魔那边就不好过了，他们真的是互相撕咬，或者啃噬草地、树皮。 如果不是念魔的身体结构迥异常人，只怕不用几十秒，念魔们就能死去大半。 “可惜了！”青怠淡淡撇嘴，释放特殊神通后，祂内心的不满仿佛全部抒发，体内那股让生灵心悸的力量渐渐消失。 而这时候，距离众人约定好的一刻钟仅仅还有不到40秒。 “好手段！”玄无涯凌空急行，冲到青怠身边。 他咧嘴一笑，五指如爪，刷刷两下，戳入青怠的身体。 “你是什么怪物？” “是不是也能化作念魔？” 青怠冷哼一声，“你特涅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你个该死的怪物。” 祂三颗脑袋伸长，猛然咬住玄无涯脖颈。 玄无涯的脖子溅射出黑漆漆的液体，脸上露出狰狞笑意，“死来！” 十根手指完全没入青怠的身躯内，幽绿色的血液咕噜咕噜冒出来，顺着玄无涯的手臂流满他全身。 这时候，玄无涯内心充满懊悔，他本事想要快速出手，搞定青怠，然后让青怠先成为他麾下的一员大将，然后再图谋陈无尽。 可是，万万想不到，青怠居然这么难啃。 他能心中顿时后悔万分。 玄无涯能够察觉到他身体内的本源源源不断的散去。 他完全吃惊了，这个怪物居然能够伤害到他的本源。 要知道陈无尽杀他的时候，凭借的也是强绝的破坏力，直接摧毁。 而这个怪物不是摧毁，而是汲取。 也就是说，他的十根手指插入青怠的身体内，青怠的生命本源正在源源不断消失，然而，青怠的三张嘴巴咬住玄无涯，又在源源不断的汲取玄无涯的生命本源。 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同步迈向死亡。 青怠慌得一批，但大老爷一生不在面子上落于他人，怎么可能服软？ “你个该死的杂碎，不放手老子就咬死你。” 玄无涯咬着牙，不说话，心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放手？ 怕是没了制约，他会在一秒内被完全抽干。 这时候，可没有第二条性命，而另外七部的念魔首领显然看不起他，根本不可能为他续命。 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僵持。 死，死，死，死，死…… 死亡越来越迫近，时间越来越延后。 这时候，楚晴曦高声一喝：“撤退！都撤退！” 陈无尽的手指微微跳动一下，一道无形剑气不知从何而来，猛然砸落地面。 轰隆隆！ 漫天的烟尘肆虐而起，那些尘埃中带着一缕缕细小剑气，如同扇形扩散，恰好笼罩天部念魔。 天回风瞳孔化为雪白，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 “小心剑气！” 他的提醒声刚刚想起，身旁的天部念魔一个接着一个倒地。 有的被猛然击飞，有的被一剑穿心，有的被断去头颅，有的被从中间分为两半。 他目眦欲裂，看向那些逃跑的修士。、 “追，杀光他们，不要让他们跑掉一个。” 就在这时候，陈无尽的眼皮微微上抬，然后，眼帘中绽放两道璀璨剑光。 那剑光如虹，凌空而起，冲上云霄，击破天上聚拢的云朵，露出清朗的天空。 “这，这是什么恐怖威力？！”天回风愣住了。 蛮荒刚好赶到他的身边，神色忌惮无比，“这不可能是元婴境的威能，那陈无尽有大问题！” 身后，“地、黄、宇、宙、洪”五部的首领赶来。 “此人究竟是谁，这根本不是修士的能力，而是天地之威！” “如果让他醒来，我等根本没有活路。” “杀！必须杀了他！无论是他身上有古怪还是他太过妖孽，只要杀了他，就万事皆休。” 言语落地，七部念魔首领悍然冲上，到一半时，天回风猛然停步，他回头连续斩出三道刀光。 歘，欻，欻！ 刀光划过青怠的脖颈。 隔了半秒，青怠的三个头颅失去了力量，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嘴巴也没了那股神异无比的吸力。 玄无涯如释重负，十根手指悍然发力，两只手掌在青怠体内旋转，然后猛然向两边撕开。 刷拉拉。 他淋着幽绿色的血雨，向前走。 在这雨中一缕缕绿毛飘荡，青怠的三颗头颅滚落地面，连续转了好几圈。 然后，三颗头颅撞在一起。 傲慢脸的那颗头颅发出哭腔：“要死了要死了，这一次青怠大老爷真的要死了！” 很少说人族语言的那一颗头颅，闭上眼睛，哼唱起记忆深处的歌曲——九幽九碧落。 至于那颗最爱睡觉的脑袋，这时候却拼命睁开眼睛，“老子睡够了，老子睡饱了，老子再也不想睡觉了……” 渐渐的，祂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祈求之意：“我真的不想死啊。” “如果我死了，这天地间将不会再有青怠了啊。” 傲慢脸青怠眼皮子打架，神色却充满了倔强，“我可是青怠大老爷啊，怎么可能死在这里，那些该死的念魔是怎么回事，他们能够我等铭刻身体内的符纹，这不应该啊，这是连仙帝强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仙帝也是这一方面天地的仙帝，他们的修为高到极致，却始终无法脱离天地的束缚。 只有超脱，才能真正达成无上！ 不甘心啊…… 青怠始终不愿意死去。 就在这时，一道缥缈的女声从高天之上传来，仅仅只有祂能够听到。 “原来在这里，真是滑头呢。” 青怠声音迷离：“谁，是谁在和我说话，你能救一救青怠大老爷吗？大老爷不能死的这么窝囊。” “你不会死的，你是，而且你忘记了吗，你并不是本体，本体将会……” 一番口舌后，缥缈女声终于说服了青怠。 或者说，青怠已经没有力气，祂再也无法挣扎了。 “我随你而去，请一定要信守承诺啊，青怠大老爷要在天地间再次复活。” “诺！”缥缈女声回答。 青怠彻底闭眼。 三颗头颅以及那飘洒的绿毛化作寸寸光点。 重重天幕之上，琉璃玥依旧盘坐在琉璃祭坛上，手中的血色长枪就差最后一丝凝聚成功。 她的身体是一副水晶骸骨，骸骨遍布裂纹，似乎要在下一刻崩碎。 然而，她始终保持着。 左手托着81道符纹，右手扶着血红长枪。 下方，一缕含有鸿蒙气息的灵气穿过重重虚空，飞入她的右手。 咔嚓咔嚓咔嚓…… 琉璃玥的水晶骨骼发出脆响，右手的血红长枪猛然凝实。 正是那杆随着她杀伐远古岁月的无上煞兵——修罗血枪。 这并非那柄枪的本体，仅仅是一缕投影，而这投影在81团鸿蒙灵气的加持下，获得了本体一半的威力。 琉璃玥这时候已经非常累了。 她眼眶中的灵光暗淡无光，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但因为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做，她心中更有一股无语伦比的信念。 只要有这信念在，她就绝不会散去。 “异数之人，是否能够改变一切，胜过幕后黑手？我不知道，但如果那异数之人是你陈无尽……应该会不一样吧。” ………… 念魔大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追击向后退去的修士，另一部分在八部念魔首领的统御下，团团围住陈无尽。 他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废话。 八部首领各自下令：“杀！” 八道重叠的声音响起，八部念魔们轰出他们最强的攻击，那些攻击并非散乱的。 一道道灵气犹如细小的蝌蚪，然后在各自首领的统御中变成一只蜕变后的大蝌蚪。 而这八团攻击看似只是灵气团，其实不然，这些灵气团不是普通的灵气团，其中蕴含着来自念魔的污秽、堕落、神圣……种种复杂难言的气息。 寻常修士根本就不能沾染，一旦碰到分毫，怕是有当场化作念魔的危险。 不作多余废话，死亡之后，他们自然有手段让陈无尽再次活过来。 只不过，那时候的陈无尽不是人族陈无尽，而是念魔陈无尽。 “哈哈哈……”玄无涯猖狂大笑。 自从被陈无尽打败后，他心中最深的恐惧就是陈无尽，这一下能够彻底杀灭陈无尽，更能奴役陈无尽，实在太让他开心了。 “笑个屁，陈无尽是我的。”荒蛮打岔道。 天回风呵呵两声，显然心中也有异动。 其余五部念魔首领显然不是善茬，有的眼光闪烁，有的嘴角微翘，有的搓搓手指…… 这时候，八到灵气团完全覆盖陈无尽周身，肆意侵蚀他的身躯。 一秒，两秒，三秒…… 不对劲，情况不太对劲，这已经是八部联手，绝不可能有任何修士能够抵抗。 八位首领齐齐看向陈无尽。 那八团难以名状的灵气团实际上没有完全触及陈无尽。 他的肌肤上，薄薄一层的五色神光始终不曾散去。 “这是？” “不好！！！” “快散开！” 八部首领各自反应，然而，却来不及了。 陈无尽从来不是易于之人！ 下一秒，五色神光扩散开来，笼罩方圆几十丈，犹如一尊神异孔雀展开尾翎。 紧接着，一道道剑气升腾而起。 阴阳、浊酒、绝断，三大剑意弥漫天际，一道道剑气流星从天而降，砸得念魔大军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候，陈无尽第二次睁开双目，眼瞳蔓延一道道虚空银芒。 它们从细碎变成粗大，然后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阵法。 有的如太极，有的似九宫，有的如八卦，有的为三才…… 一道道冲上天际，然后落向远处。 那里正是分出去的念魔大军追杀其他修士的地方，那里有着陈无尽的红颜、知己、好友、亲人…… 醒来后，他的第一念头就是保护他们！ 接下来就可以肆意发挥了。 突然，陈无尽的身躯消失不见，一声空爆响起，震荡众人耳膜。 他手持神剑知雪，清亮剑鸣高亢如龙凤和鸣，一股股无形剑风从虚空中袭来。 眨眼间，八部念魔减员三分之一。 “不，不可能的，这是天地之威？！”玄无涯蹬蹬蹬后退数步。 蛮荒不信邪，出手保住麾下念魔，然而却付出了双臂粉碎的代价。 他是念魔之躯，常理而言，这等伤势根本不重要，只要数秒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然而，等了片刻，他的手臂始终没有长回来。 他神色难看无比，没有了双手，他的一身实力起码废去五成！ 天回风神色骇然,双手化作狭长利刃，斩出漫天刀光剑影。 “死死死死，你特涅是什么怪物，还不赶快死去！” 怪物眼中的怪物，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陈无尽有多么可怕。 然而，陈无尽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抬手间，斩出八道剑光，速度快过飞鸿，轨迹完全不可捉摸。 第一道剑光破去天回风的刀光剑影。 第二道剑光画地为牢，剑圆之内众人皆为囚徒。 第三道剑光八部念魔再死三分之一。 第四道剑光宇宙洪荒四部首领绝灭。 荒蛮跪倒在地，头颅点地，死不瞑目，他还没有成名，他还没有享受到真正的永生。 第五道剑光天部化为飞灰，天回风不甘心，却不得不化为一捧尘埃。 第六道剑光地部念魔被碾成rou泥，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七道剑光玄无涯连同玄部念魔被一一肢解，关节处完美分割，然后剑气聚合成丝线，贯穿全身。 玄无涯大张嘴巴，满脸绝望，身躯中涌出无穷无尽的痛楚，被活活痛死。 第八道剑光黄部念魔软软摊倒，双目无神。 至此，所有念魔缓缓化作黑水，而黑水中沸腾着陈无尽的剑气。 那些剑气让黑水不可逆转的湮灭消失，直到天地间再无它们点滴踪迹。 陈无尽裹挟的天地之威用了足足九成，还有一成，他已经能够控制。 然后，他找到楚晴曦等人，似笑似哭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