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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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1 领校服和铭牌的地方在后勤部。 高二楼跟小cao场之间。 独立的一小幢楼。 墙外覆满了爬山虎。 绿意森森。 两人并排站着。 梁从星稍靠后。 等待的间隙里,一直偷偷瞄着侧边的男生。 上次只是惊鸿一瞥,她惦记了很久。 这次再看,梁从星发觉他真的很耐看。 身材好。 很瘦,却不显得弱。 校服短袖下,裸露的手臂线条流畅,隐隐含着力量感。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身影一动。 梁从星迅速撇开视线,假装自己在盯着墙上的装饰画。 “这是校服和铭牌。 上衣每天都要穿,裙子只在周一升旗作要求。” 易桢递了一个袋子过来。 他是班长,交代这些事游刃有余,语调不急不缓。 “铭牌别在左胸口。” 其实立信高中也有类似的校规,只不过没人遵守。 梁从星接受度良好,点点头:“我原来的学校也是这样的。” 易桢应了声,带她出门。 走了几步,顺着话茬淡淡带过一句:“你原来哪个学校。” 梁从星心里“咯噔”一声。 都怪她被美色所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会儿心虚,顿了一下才答:“唔,我原来……外地的。” 易桢脚步微顿,像是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梁从星忐忑:“怎么了?” “没什么。” —— 领回校服,午休刚过了一半。 梁从星半路被教务主任叫走,易桢则先回了班。 “哎,班长,听说我们班要来转学生了。” 他刚坐下,前座的女生就转过来悄声问,“这消息是真的吗?” “真的。” 回答是回答了。 不过,并没往下详说的意思。 反而已经摊开了练习册跟草稿纸。 万诗诺早就习惯他的话少,追问:“男的女的呀?” 后边张君杰凑过来抢话,半个身子撑在桌子上方:“女的,我见到了,就在楼道那儿。 绝对的美女。” 还竖了个拇指。 “真的假的啊……”万诗诺半信半疑。 “骗你干嘛。 我给你说,那可是我们校长重金挖来的学霸。 我早上就看到师太跟她走在一起,还慈祥地跟她笑呢——不是学霸是什么?” 张君杰是班里著名的听墙角专业户。 消息有时候比班长还灵通。 他口中的师太,就是桐中那位总板着脸不笑的教务主任。 两个人中间隔了个一言不发的易桢,就这样聊了起来。 而易桢早就摊开物理习题,算完了一道。 他做事一贯认真,连草稿纸上的字也工整隽逸。 目光专注,沉浸在习题里的时候,真有种入了定的感觉。 不愧是成绩吊打实验班的大佬。 “对了,”张君杰观摩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三班的女生来找你借笔记。 我看你不在,就没给她昂。” 万诗诺撇撇嘴:“三班不是文科班嘛……” 找理科班的借笔记。 明显另有所图。 万诗诺哪里还不明白。 身为十七班的班长,高二年级著名的校草。 易桢绝对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他过于亮眼的外表跟成绩。 不知道多少女生芳心暗许。 偏偏本人对恋爱没心思。 张君杰嘿嘿一笑:“谁让班长魅力无边呢。 说不定立信高中也有他的迷妹。” 立信高中跟桐城一中都是私立中学,不过氛围却天差地别。 前者是富二代跟小流氓的集中营。 学生整天打架闹事。 校霸盘踞,鸡犬不宁。 而后者管理严格。 是无数人挤破头也想进的省重点。 家长间有句夸张的说法——踏进桐中,就等于一只脚迈入了清北的大门。 “要是立信高中的女流氓看上你了,你怎么办?” 张君杰突发奇想,说着还来了劲,“从了还是……” 就在这时候,教室的门被打开。 徐婉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张君杰的屁股立刻挨回了凳子,迅速低头佯装认真。 “好,大家稍微停一下。” 徐婉梅走上讲台,目光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才开口,“今天我们班有新同学来。 先认识认识。” 枯燥无味的生活里,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不少人都很兴奋,停下手中的笔,互相看着。 又伸着脖子往外望。 —— 门外,薛皓学站得离梁从星一米远,戒备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 梁从星松松倚着墙:“挺有缘啊,原来我们一个班。” 她这个人不记小仇,话里话外也没什么威胁的意思。 再说,薛皓学这么幼稚,高中生了还喜欢告状。 她才不跟他一般计较。 薛皓学却从中听出了“要收拾你的日子还长”的潜台词。 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心里七上八下。 偏偏徐婉梅在这时候叫他进教室。 他四肢不遂地迈步,进门的时候让门框绊了一跤,“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班里响起一片哄笑。 薛皓学扶着讲台,七歪八扭地站好,推了推眼镜,脸色涨红:“大家好,我叫薛皓学。 薛是草头薛……” “哎,怎么回事?” 趁着徐婉梅不注意,万诗诺悄悄转头,“美女呢?” 张君杰也纳闷:“难道美女没分在我们班?” “靠不靠谱啊你……” “……谢谢大家。” 讲台上,薛皓学磕磕巴巴地讲完,深深鞠了一躬。 同学们很给面子地鼓了掌。 正准备继续写作业,忽然又看到门边出现了个人影。 白t恤,牛仔裤,腰细腿长。 张君杰一下子从椅子上蹿起来:“就是她!” 这一嗓子叫得极响。 直接引来了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他干咳一声,灰溜溜地坐下。 看见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上讲台,斯斯文文地开口:“大家好,我叫梁从星……” 声音不大。 咬字清晰。 像夏季里柔柔的风。 感觉心都要荡漾起来了。 班里的男生互相交接着目光,难掩兴奋。 有人低语了一句:“班花啊!” 之前对薛皓学的失望值有多大。 这会儿就有多激动。 “哎,班长,你别这么冷淡啊。 看人家一眼。” 张君杰看到易桢这时候居然在低头写作业,不满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正常男生。” 易桢声音平平淡淡:“看过了。” “怎么样怎么样,很好看吧?” 易桢头也不抬,语气敷衍:“好看。” “……靠。 你压根没看吧。” 张君杰不跟他说话了。 耳畔终于静下来。 只有女孩子的声音。 易桢垂眸,在练习册上勾下一个答案。 一直心无旁骛的状态,这会儿却有点松懈了。 —— 梁从星不高兴。 下课以后,连课桌也不想收拾。 懒懒地趴在桌子上。 刚才徐老师问也没问,直接指了第一大组的某个位置给她。 离易桢老远。 隔了两大组。 一个南一个北。 她的新同桌叫唐小棉,话不是一般得多。 一会儿夸她名字好听,一会儿问她是不是累了,一会儿又问她是哪里人。 以前在立信,哪有这么聒噪的女生。 有也不敢来烦她。 梁从星被她吵得无奈,勉强保持住柔和的语气,回答了最近的一个问题:“外地的。” 说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去圆。 早上她跟易桢说是外地人。 这会儿当然不能自己打脸。 唐小棉拖着音“哦”了一声:“唉,和班长一样。” 梁从星来了兴趣,坐直了一点:“易桢吗?” “嗯,”唐小棉点头,“他小学到初中都是南城的。 高一才来我们这。” “为什么啊?” 唐小棉摇摇头:“不知道啊。” 梁从星没接话了。 头枕胳膊,目光往后偏。 易桢不在座位上。 靠窗那里,桌面上只有一本摊开的本子。 白色草稿纸,一支黑色中性笔。 风吹进来,纸张轻轻掀动。 跟他这个人一样。 简单干净。 看着就很舒服。 看着看着,听到唐小棉问:“那你为什么转来呀?” “因为你们学校哪里都好呀。” 梁从星收回目光,随口敷衍着。 某个学生更好。 长得帅气又干净。 身上那种纯纯的气质。 是她跟周围的人都没有的。 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正这样想着,冷不防余光里出现一道白色衣角。 梁从星一只手搁在桌上,转过头,抬起视线。 看见易桢站在她的侧边。 她以仰视的角度。 看到他下颌线条流畅,唇线微微抿直。 校服领口,隐约露出锁骨。 “梁从星,”他叫她的名字,“徐老师让你过去填一下信息表。” —— 转学就是这样,不给人缓冲适应的时间,就直接进入到另一种生活模式里了。 上了两节课,过了新鲜劲,梁从星的那一点点耐心彻底磨没。 好烦躁,好想回去找原来的同学玩。 怎么还不下课。 她支着头看黑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没两秒钟,眼神就开始打飘。 脑子里嗡嗡嗡的,一片混沌。 同桌唐小棉用力推了她一下:“梁从星!别睡着了!” 猛然被惊醒,梁从星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下凳子。 烦躁感涌上来。 偏偏唐小棉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小声道:“睡着你就听不到课了。” 梁从星抓了一把头发。 勉强扯着嘴角和她笑了一下。 傻子才听课。 她以前在立信,想睡觉睡觉,想翘课翘课。 有时候上课到一半,被纪分野叫出去。 也没人敢管。 潇潇洒洒的生活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现在一天到晚,课多得没完没了。 压抑又没自由。 后悔的情绪一点点翻涌着。 就听见物理老师的沙哑声线:“……这道题,易桢,你来说一下解题思路。” 听到这个名字,梁从星一下坐直了。 总算能在上课的时候,顺理成章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大家的目光也都聚焦。 椅子被轻轻移动。 男生站起来的时候,脊背挺得很直。 窗外香樟树枝繁叶茂,绿意招展。 有风吹过他的白色衣角。 他轻顿了下开口:“木块c在a上滑动的过程中,abc三者能量守恒……” 梁从星听不懂。 也不关心他到底在讲什么。 只知道他声线清晰干净,不知不觉就传入耳中。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撑着脑袋,目光沿着他的轮廓描摹。 干净细碎的黑色短发,白皙的皮肤,秀挺的鼻梁。 忍不住心旌激荡。 好看死了。 —— 第二天早晨,纪雪容对着梁从星从头到脚看了三遍,反复确认:“宝贝,你真的要穿这个去学校了?” 梁从星一只脚架在椅子上吃早餐。 夏季校服的裙装不短。 深蓝色的棉质布料,褶皱被烫得很整齐,衬得少女的腿愈发白皙漂亮。 上衣是白色,短袖侧边印了浅蓝条纹。 梁从星穿着这一身,低头喝牛奶。 完完全全就是个好孩子的模样。 要多纯净有多纯净。 这才是中学生。 纪雪容越看越满意。 “见过富阿姨了吧?” 梁从星点头。 她困得说不出话,直想倒回床上蒙头大睡。 富阿姨就是富颖,一中的教务主任。 也是纪雪容的初中同学。 昨天梁从星跟易桢领校服回来,半路碰见了这位主任。 于是,她被叫到教务处,聆听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思想教育。 富颖跟纪雪容一直有联系。 自然也知道梁从星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谈话委婉地围绕着“不要打架、不要闹事、不要逃学、不要抽烟喝酒……”等主题进行。 梁从星听着听着,小小地哼了一声。 她才不打架闹事呢。 她要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