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多变的首领
直到汪宏深的身影在大厅消失不见，她才淡淡的收回目光。 众人也都暗自松了口气。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黑雀留下。”苏昭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定在一个女人身上。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散开，名为黑雀的女人上前一步，“昭姐。”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程乘走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黑雀一怔，连忙点头：“是，老大。” “刚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是昨天巡夜人在巡到程素房间时发现人并未在房内，而且在房内发现了青虫丹的踪影，然后首领就把我们所有人集合起来了。” 苏昭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闻言点了点头，“所以程乘也不见了？” “听管家的意思是的。” “哦，那你去查查程素的踪迹，看看他们跑哪去了。” “是。” 黑雀刚走，苏昭就上楼回了房间。她没用自己平常的手机，而是从随行的手提包中掏出一个厚重的平板，折叠屏。 一打开，里面就弹出一个画面，如果熟悉别墅的人在这，一定能看出来这是别墅里的监控。 但是主机是联在首领房间里的。 她没耽误，快速的在屏幕上找出要看的时间段，里面两个人影显现出来。 画面里，程素拉着程乘小心翼翼的出了别墅，从表情来看，程乘的表情不好看，应该是程素说了什么话。两人没谈拢，程乘转身要走，却被程素从身后一把拉住了。 接着，程素声泪俱下的说了一堆，程乘的表情才开始慢慢缓和，有些动摇。 到最后，男人的表情明显是震惊与不敢相信，然后顺从的跟着程素离开了。 画面在两人转身之后戛然而止。 随后，她的房门被重重敲响。 她快速的将屏幕合上又放回了包里，这才慢条斯理的去开门。 管家站在门外，见她出来，朝她弯了弯身子说：“首领请你过去。” 苏昭挑了挑眉，拉上门，“走吧。” 汪宏深没在房间，在别墅后面的花房里。 她到的时候，汪宏深穿着一身中山装，正在煮茶。 听见脚步声，含笑看了她一眼，“昭昭来了啊，快来坐，我刚煮的茶，来尝尝。” 苏昭脚步微停，顺从的在他对面坐了起来，面前推过来一杯新鲜的茶。 “尝尝。”汪宏深拿着杆子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喝。 茶水入口，极其苦涩，她几乎是立马就想吐出来，但还是憋着喝了下去。 汪宏深神情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壶，意味深长的说：“你现在都会委屈自己了。” 苏昭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神色自然的看向他，开口：“师父煮的茶，自然得喝完。” “果然还是昭昭最听话。”汪宏深勾唇笑了，脸色放松下来。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对着这样和蔼可亲的脸，她突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似乎刚才在大厅里发火暴怒的人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但现实又清晰的告诉她，那并不是幻觉。 只是，她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在警告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 “刚才在大厅，师父那样凶你，不会介意吧？”汪宏深忽然笑着问她。 苏昭眼睫轻颤，笑了笑答：“怎么会呢，我知道师父的意思。” 汪宏深叹了口气，“知道就好，你要知道，我也有为难的地方。” “有些时候，我只能拿你来挡，那是因为你是我最亲的徒弟，是旁人都比不过的。” 她没搭话，静静的坐在那。 “明天的开会，还要靠你组织。”他继续说，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有些怅惘，“这些年我年纪越来越大，身边也没个一儿半女，所以把你当亲生女儿来养，对你难免更严，希望你不要记恨。”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心中一动，苏昭起身，恭敬的朝着面前这位苍苍老人鞠了一躬，“师父从小的培育之恩我永远铭记。” 汪宏深对她的恩惠是她这辈子都报答不完的，虽是师父，但对她更是朋友，只是最近一些事情，让她愈发有些迷茫。 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师徒俩之间的感情，如果是他真的需要，她也不会去追究那一些古怪的举动，哪怕要她赴汤蹈火，她也会在所不辞。 只是临行前父母对飞云的抗拒让她有一丝疑惑。 从她进飞云开始已经有十几年了，根据她的了解，组织只是一个收集各种情报再卖出去的中转站，其发布的任务大大小小目的也都是为了获取情报或者去完成一些雇主安排的任务。但他们也有权力选择接不接受。 甚至有些国际刑警办不了的事都是他们私下办成的。 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救某富豪被拐走的孩子。 那个富豪自己手脚不怎么干净，所以也不敢报警。她当时还不太理解，觉得这个富豪是罪有应得，师父把任务给她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 “昭昭，你说你为什么不去？”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这个人德行有缺，赚的是黑心钱，他的儿子被绑架是他罪有应得，吃吃苦头也是应该的。” “你救的是这个小孩，而不是这个德行有亏的人，如果是他出了事，就是给我几个亿我都不会接！”汪宏深目光定定的告诉她，什么是他的坚持，哪里是他的底线。 也是从那开始，苏昭对这个师父越发敬佩，尽管组织里很多人说首领冷酷无情为人阴狠，她却始终记得那一天，汪宏深是怎样劝说她的。 她也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师父并不如他对别人展现的那样残忍，他是好人。 只是现在，她却开始有些迷茫。 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还算正义的组织，为什么在父母口里却连提都不敢提？ 又是一个夜晚。 黑雀裹着一身寒意回了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苏昭。 此时她正站在窗边，看不清神情。 “老大。”黑雀低低的喊了一声。 苏昭回过头，“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查到。”黑雀羞愧的低头，这是老大今天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她却没有完成好。 “下去吧。”她挥了挥手。 她自然知道黑雀查不到，但她说出来和黑雀自己提出来是两回事，而她也不会说没关系，因为这是黑雀份内的事，没查出来就是失职。 窗帘忽然翻动，她房里的灯旋即暗了下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大，黑雀是首领那边的人。” “我知道。”苏昭漫不经心的回答，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她懒懒的伸了伸胳膊：“所以我才要她。” 黑影一顿，有些不解：“可你也明知道她查不到什么结果啊？” “这就是我的事了。”她声音冷下来，警告似的看了眼他，“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适当的时候把程素抓回来。” “是。” 房间再次归于安静。 翌日，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黑雀站在门外，毕恭毕敬：“老大，大会要开始了，首领他们已经出发，我现在带您过去。” “嗯。” 飞云组织的总部是在郊区的一个隐藏的连栋别墅，外面安保做的很好，除了首领那一辆，其余车辆都必须在外停下，徒步进去。 这是突出首领至高无上的地位，也是在无声提醒众人自己的位置，不能逾越。 越靠近主楼，门前的人越多，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手里持枪而站。 “老大，今天的会议主题应该是定下届首领。”黑雀小声说道，一双眼睛好奇的四处转着。 苏昭不语，似乎对这不感兴趣， 黑雀见状也不再开口，目不斜视的跟着她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