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不忠不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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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目光紧闭,似在极力压住焕散的元神,长琴心中悔恨艰涩不已,又听到一声声自心底响起,“朱厌邪恶,志在一统六界,他的魂魄不死不灭,就是当日置在离川水也不曾散去他魂魄,唯有合你与素女、酆都、天帝之手才能永远封印他,也唯有朱厌死了,那十万将士才能重生,六界生灵才能遭荼毒,你如何能为了你一个人的情爱而枉顾天下众生。你从姜回的记忆看到过去之事,良心定也是日夜煎熬,痛楚难耐,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其实你早已知晓,只是你对凤息偏执成魔才会有今日错事,再一步步错下去,就是凤息也会弃你而去的。” 长琴如遭雷击,“师傅…….“ 又见元始天尊强撑着的站起身来,朝酆都走过去,“当日伏羲以已之命为咒封了幽冥,今日我同样以此法换你重见天日。” 众人俱是一惊,酆都目光复杂,“素女非你良人,姜回与水姬皆是有情有义的女子,放下你便还是当日那个六界仰望的酆都大帝!” 长琴正待要阻止,天尊口中念着咒,整个化作了一道白光,那光飞向了酆都,完全将他笼罩住,刺的人睁不开眼,只有天尊低念咒文的声音低低绯絗在整个幽冥之境,莫名的象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拂去一切悲伤与怨气,只剩下安宁与悲悯,令人沉醉其中。 凤息的意识完全被这咒术所控,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那是在天尊的,“凤息,莫要让长琴为了你成了那不忠不义不孝之人,若是他执意为你,将来必将堕入魔道,为祸苍生,为六界所弃!” 凤息心中一个激灵,“不会的!长琴是大义之人!” 她猛的睁开眼睛,散发着腐败之气的阴灵不见了,那团刺眼的白光华作了万千的细碎的光点飘浮在空中,又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里,酆都也不见了,站在幽冥的是一个高大英武的青衣男子,他五官俊朗,整个人都透着凛冽的气势,象是一把锋利逼人的剑,只是那眸子里还有些许迷茫。 酆都大帝回来了,凤息有些恍惚,那个为老不尊无所不能的老头真的这么死了吗,自己是在做梦吧。 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幽冥都在震动,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不好,这里要消失了,大家快走!” “凤息!” 天帝抱住了凤息,疾速的往外飞奔而去。 众人皆安然无恙的出了冥府,皆是一脸的悲痛之色,唯有长琴目光迷茫,有些求助的看向凤息,“凤息,天尊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定又是在算计我呢。” 她看了看长琴又看了看酆都,象是下定决心似的道,“因为你封印了幽冥,他为了救你而死,也为了救酆都帝君脱困而死,他想用他的命来化解你们的恩怨,我是凤息也好是素女也罢,从此与你们都再无瓜葛。” 长琴身子一震,许多才抬起头,眼中极是痛楚,失魂落魄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天尊,的确没资格苛求什么了…..” 他一边喃喃,竟就这样转身而去。 传说中的酆都大帝归来,元始天尊之死震惊了天界,天帝对众仙只说天尊羽化,而酆都帝君则是重生。 这一生一死便让人有诸多怀疑,知情人却是三缄其口,便是那驻守的冥君都被天帝消除了记忆。 天界仙官们扼腕叹息一阵,天尊的死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对长琴而言,却是永远还不清的罪孽,凤息没有去看长琴,也没有去找酆都,只听说这两位都闭门不出。 她想长琴会去找琴谱的,酆都也会去,阿狸有救了。 天尊说长琴喜欢自己便会害他堕入魔道,长琴说以后再骗不自己。可是他一边封印幽冥,想要酆都死,一边又说他会找琴谱救阿狸,还是骗了自己,他知道他做的一切是为自己,难怪天尊要说自己是祸害,也罢,若喜欢他便是害他,那自己便不要喜欢他了,谁也不必难受。 “凤息,许久未见长琴,我们去找他罢!” 凤息与天后在园中着棋,幻月刚睡醒爬在她的头顶上突然甩了这么一句,对于天后封印幽冥之事母女俩都只字不提,天后不动声色道,“你若想去便去吧。” 凤息拈着棋子想了好一会,“也好。” 又听天后淡声道,“看过他之后,你便回禁去修炼吧。” 凤息心中微愣,母后原来早知自己心中的决定,又微微一笑,“我也打算安心闭关修炼,五百年一千年都可以,若是阿狸找回来了,母后定要带它来禁地见我。” “这是自然。” 凤息又疑惑道,“母后为何要封印幽冥,若长琴我还有理由认为是他不想让我救阿狸,他介意素女与酆都之事,可是母后又是为了什么呢?” 天后指尖一颤,因为母后失去阿婉,不想再失去凤息,面上仍是淡然道:“母后也不喜欢酆都。” 凤息知道母后不愿说,便也不再追问,带了幻月一起去火神宫中,祝融帝君告诉她,长琴已一月未出寝殿门了,也不许人进去,他们都担心的很。 凤息也没让人领路,自己去了长琴的仙殿,殿门紧闭着,她也没进去,只隔着门站着。 “长琴。” 许久才听长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嗯。” “我想了许久,喜欢你应该是错了,会害了许多人,这些人也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以后不能再喜欢你了。” 门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凤息又继续道,“你会去找琴谱吧,等你救回了阿狸,我会感激你的。” “那我们?” “我对长琴很失望,可是伏羲帝君肯定不会让素女失望,我盼你早日成为伏羲帝君。” 门后的声音低低传来,“那你愿意只做伏羲的素女吗?” 她犹豫了一会,淡声道:“嗯,等你变成伏羲,我便也去找回素女的记忆,我定是要陪着你的。” 可是我会是素女吗? 她转身离开了,走出了老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仙殿门开了,那人站在阳光里,眼里是她看不透的悲伤。 幻月说,“我方才看到长琴的心,伤心痛楚之极,你为何不进去看他一眼。” 我若进去看他,只怕他心中更加难舍长琴,小莲花,人心你还是不懂啊。 她又去了趟酆都大帝宫中,如今大帝宫中门庭若市,虽说天帝闭门谢客,仍是挡不住一众仙娥仙官们八卦仰慕的心,听说帝君府中要招聘仙娥与仙官,仙娥仙官们便蹲守在此处。 凤息在这一群人中好不容易挤到门前,众仙娥们仙官们纷纷指责,“你怎么插队!” “对啊,太没道德了!” “我们可是半夜三点就起来排队了,怎么也轮不上你的!” 又有仙官语重心肠道,“做人要厚道。” 凤息从从容容的扫了一眼众人道,“因为我是凤息帝姬。” 门前顿时鸦雀无声,又怀疑的打量了她好几回,又见这少女敲了敲仙殿门,里面仍是没有搭理她,仙娥正想骂这死骗子,又见那少女大脚便已经踹开了宫门。 众人惊醒,果然是凤息帝姬没错。 所谓冤家路窄,酆都帝君刚立府,手下仙官就只有一个,姜回! 姜回正想把她给扫地出门,凤息却指着姜回的眼睛怪笑道,“姜回尊者眼睛都红了,莫非是看多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姜回碍于情面,忍着气道,“帝姬莫要胡说八道!” 小血莲好奇的从她怀中跳出来,“咦,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莫非是春宫图?” 姜回大怒,“小丫头无礼,再胡说便代替你父君管教你!” “我又没有说你看春宫图,你急什么。”又见凤息眼波一转,凑过去悄声问道,“你是不是偷看你们家酆都帝君洗澡了?” 姜回的脸气的快要成猪肝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凤息又惊道,“你果然看了啊。” 姜回快要气炸了,出手便向凤息抓去。 凤息早有准备,拨腿就往前跑,跑到屋顶上大叫,“酆都,你还不下来收拾这只母老虎!” 那飞檐上纵身掠下一个人,一扬手便化解了姜回的攻势,“姜回,不得放肆!” 姜回脸色青白交加,只得咬牙应了一声。 酆都看着凤息良久,抬手朝她伸过来,凤息退了两步,他有些失落的收回手,这才低低道,“等了你许久,以为你不会来了。”又叹道,“你与她性子果然相去甚远。” 她笑道:“你失望了?” “你父君持重,可是竟把你养成这般顽皮的性子,也是难得。” 你又可知,在我没见过你之前,便早知你许多事,一点一滴皆是放在心上,又何曾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 凤息向来不知什么叫羞涩,“那你喜欢她的性子还是我现在的性子?” 酆都愣了下,又听凤息道,“你定是喜欢素女的性子,又怎会喜欢我这样的小丫头呢,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他微微皱了皱眉,“交易?” “你凑齐琴谱给长琴,我帮你找回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