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网游小说 - 替嫁寡嫂,性别男在线阅读 -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元宵当日,年知夏身着一袭与傅北时一般样式的吉服,在喧天锣鼓中,被傅北时牵着,上了一匹高头骏马。

    名义上,是由年知夏嫁予傅北时,但在形式上,傅北时并未将年知夏当作女子对待。

    至此,傅北时为年知夏断袖一事天下皆知。

    关于正月与十五的存在,既未公之于众,亦未遮遮掩掩。

    纵然年知夏对于自己能怀孕产子一事甚是坦然,不过傅北时不喜旁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年知夏。

    正月与十五被打扮了一番,宛若从天而降的金童玉女,由年父与年母抱着,分别上了轿子,跟随迎亲队伍,往镇国侯府去了。

    故此,正月与十五的身世众说纷纭。

    原本新嫁娘的家人是不能跟去新郎官处的,因为傅北时坚持,镇国侯夫人便由傅北时安排了。

    年知夏胸前戴着大红喜球,手中拈着红绸,红绸中央坠着喜球,而红绸的另一端则在傅北时手中。

    他顺着红绸望去,继而从傅北时的手,向上而去,直至傅北时的眉眼。

    他上一回成亲,被傅北时牵着出了家门后,便上了花轿,眼下他却与傅北时并驾齐驱。

    他上一世定然造了无数层的浮屠,否则,他这一世何德何能能与傅北时共结连理?

    傅北时立即注意到了年知夏的视线,他与年知夏四目相接,并轻轻扯了扯红绸。

    年知夏顿觉双颊发烫,垂首轻笑。

    周遭摩肩接踵,议论纷纷,不过没有一个字能没入他的耳道。

    他眼中惟有傅北时,他想傅北时亦然。

    行至镇国侯府门口,傅北时率先下马,后又向着年知夏伸出手去。

    年知夏握了傅北时的手,傅北时稍一施力,他整副身体便扑入了傅北时怀中。

    “知夏,我心悦于你。”傅北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啄了一下年知夏的唇瓣,方才将年知夏松开了。

    年知夏喜欢傅北时的坦荡,礼尚往来地勾住了傅北时的后颈,缠.绵地吻了上去。

    傅北时不假思索地回应了年知夏的亲吻。

    “丢人现眼”,“伤风败俗”,“世风日下”等抨击不绝于耳,但俩人充耳不闻。

    一吻罢,俩人相视而笑,齐齐踏入了镇国侯府。

    傧相与宾客已候着了。

    待俩人站定,傧相朗声道:“一拜天地。”

    傧相依旧是上一回的傧相,新人依旧是上一回的新人。

    只不过上一回年知夏代替了年知秋,而傅北时代替了傅南晰。

    这一回,年知夏便是年知夏,而傅北时便是傅北时。

    上一回,傅北时只是一时不慎从红盖头下窥见了年知夏的眉眼,便对年知夏一见倾心了。

    而这一回,年知夏并未盖红盖头,不施粉黛,做男子打扮,依然教傅北时心动不已。

    “二拜高堂。”

    由于边疆并不太平,镇国侯未能赶回来,这高堂上坐了镇国侯夫人与年父。

    “夫夫对拜。”

    傅北时浑身悸动,一不小心撞到了年知夏的额头。

    年知夏猝不及防,以致于身体不稳,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傅北时揽住了腰身。

    “送入洞房。”

    傅北时扶着年知夏站稳后,便牵着年知夏入了洞房。

    他阖上房门,将年知夏抵于房门上头,在漫天漫地的大红中,吻上了年知夏的额头:“知夏,疼不疼?”

    年知夏摇了摇首,旋即抬手覆上了傅北时的心口,取笑道:“北时哥哥这心脏跳得厉害。”

    傅北时并不否认:“因为我既紧张又激动。”

    年知夏踮起足尖来,半含着傅北时的下唇道:“北时哥哥全然不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京都府尹。”

    傅北时轻抚着年知夏的腰身:“在知夏面前,我从不是覆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京都府尹。”

    年知夏腰肢微颤,嗓音发哑:“所以在我面前,北时哥哥是何人?”

    “自是知夏的娘子。”傅北时正欲再说些情话,房门陡地被叩响了,白露在外头道:“请二公子、二夫人前去宴客。”

    年知夏探下手去,故意不轻不重地捏了傅北时一把,继而满面无辜地道:“北时哥哥,宴客去罢。”

    傅北时无奈地道:“知夏,你可知何为‘玩火自焚’?”

    “我只知……”年知夏往傅北时面上吹了口气,“我只知何为‘欲.火焚身’。”

    傅北时偏过首去,不敢再看年知夏,径直打开门,出去了。

    年知夏故作吃惊地道:“北时哥哥,你的耳根怎地泛红了?”

    自从心意相通后,年知夏时常调.戏自己,傅北时其实仍是不太习惯。

    年知夏快步跟上傅北时,轻蹭了一下傅北时的耳根,才越过了傅北时。

    远远地,傅北时便听到了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其中十之八.九不是甚么好话。

    断袖不合礼法,更何况,他与年知夏非但断袖,还断得光明正大。

    这世间全无断袖三媒六聘,拜堂成亲的先例。

    他握了握年知夏的手,年知夏会意,冲他笑了笑。

    俩人到了宾客面前,根据辈分、资历、亲疏敬酒。

    不一会儿,俩人便到了兵部尚书成大人面前。

    上一回,傅北时代兄长敬酒,这成大人便劝过傅北时尽早成亲。

    “北时终于能请成伯伯喝喜酒了,成伯伯定要尽兴。”

    他以为这成大人定不会有甚么好脸色,毕竟成大人是出了名的老古板。

    岂料,成大人竟是道:“北时,你迟迟不成亲,成伯伯还以为你恐怕得孤独终老,今日,你总算是成亲了,成伯伯也放心了。北时,断袖没甚么了不得的,总比孤独终老强多了。北时、知夏,成伯伯祝你们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成大人此言一出,自是引来了诸人的侧目。

    这成大人在朝中颇有威望,今上将朝政交予傅北时后,傅北时之所以能镇住朝臣,少不得这成大人的功劳。

    傅北时感激地道:“多谢成伯伯。”

    年知夏紧跟着傅北时道:“多谢成伯伯。”

    “不必言谢。”成大人与傅北时、年知夏碰了碰酒盏,轻呷一口,“贤伉俪接着敬酒罢。”

    不管是否心存腹诽,表面上,宾客们俱是一团喜气。

    最末,夫夫俩人到了双方父母那一桌,齐声道:“多谢成全。”

    镇国侯夫人含笑道:“于我而言,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便足够了。”

    年母则道:“坐下一道用膳罢。”

    时辰已有些晚了,正月与十五俱是昏昏欲睡。

    年知夏亲了亲龙凤胎,便令乳娘将他们带下去了。

    ——原先跟随着龙凤胎来到京城的乳娘已被送回去了,如今的乳娘是镇国侯夫人物色的,以防龙凤胎饿着,镇国侯夫人统共请了三名乳娘。

    而后,年知夏与傅北时便坐下用膳了。

    时不时地有宾客过来敬酒,年知夏酒量浅,即便仅仅是用唇瓣碰碰喜酒,酒过三巡亦生了醉意。

    傅北时向双方父母道:“爹爹,娘亲,宾客便劳烦你们招待了,我得送知夏回房了。”

    年知夏被傅北时半扶半抱着,索性将整副身体挂在了傅北时身上。

    一进得新房,傅北时便命人备了水,亲手为年知夏擦脸。

    年知夏清醒了些,环着傅北时的后颈,欢快地道:“我与北时哥哥成亲了,我终是与北时哥哥成亲了。”

    “从今往后,我便是知夏真真正正的娘子了。”傅北时拨开年知夏的手,将年知夏放于喜榻上,又揉了揉年知夏的额发,“知夏稍待。”

    然后,他当着年知夏的面,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嫁衣,戴上了年知夏嫁入镇国侯府之时所戴的凤冠,盖上了同样是年知夏嫁入镇国侯府之时所盖的红盖头,末了,坐在了喜榻边缘。

    年知夏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北时:“北时哥哥不觉得委屈么?”

    傅北时不解地道:“我为何要觉得委屈?应当是知夏觉得委屈才是,我明明与知夏约定好了由我嫁予知夏。”

    自己是被傅北时深爱着的,年知夏再度确认了这一点。

    他取了喜秤来,颤着手,挑开了傅北时的红盖头。

    其后,他端了合卺酒来。

    傅北时瞧了眼合卺酒,感慨地道:“这一回,我乃是为自己与知夏共饮合卺酒,而不是代替兄长与知夏共饮合卺酒。”

    年知夏叹了口气:“其实傅大公子算是我们的媒人,只可惜他已不在人世了,他倘使知晓我与北时哥哥结为夫夫了,会作何感想?”

    “兄长定会祝福我与知夏。”傅北时又纠正道,“我乃是知夏的娘子,知夏该当唤兄长为‘大舅子’才对。”

    “娘子所言极是,是为夫失言了。”年知夏莞尔一笑,从傅北时手楠中取走用于盛合卺酒的那瓢匏瓜,将俩瓢匏瓜放于桌案上,后又上了喜榻,并放下了百子帐。

    他趴伏于傅北时身上,一面磨.蹭傅北时的身体,一面从百子被底下取出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以及喜帕。

    他捏着喜帕,笑道:“为夫的童.子之身已献予娘子,娘子得努力些,方能教为夫血染喜帕。”

    “不必了。”傅北时抢走喜帕,丢出了百子帐。

    “好罢。”年知夏一面为傅北时解着嫁衣,一面怂恿道,“娘子快教教为夫何为‘玩火自焚’。”

    “知夏……”傅北时尚未言罢,便被年知夏捂住了唇瓣,“娘子,唤我‘夫君’。”

    年知夏喜欢被傅北时唤作“夫君”。

    “夫君。”傅北时唤了一声后,翻身而上。

    年知夏似笑非笑地抱怨道:“娘子好生粗.鲁。”

    傅北时覆唇而下,他与年知夏分明饮了一样的酒,他却觉得从年知夏口腔中搜刮而来的酒更为香醇。

    唇齿交织间,他解.尽了自己与年知夏的衣衫。

    待年知夏被傅北时松开后,他气喘吁吁地划着傅北时的胸膛道:“娘子下次穿肚兜予为夫看可好?”

    傅北时颔了颔首。

    年知夏得寸进尺地道:“娘子下次在朝服中穿肚兜可好?”

    傅北时又颔了颔首。

    年知夏瞪了傅北时一眼:“娘子未免太过纵容为夫了。“

    傅北时正色道:“我心悦于夫君,自当纵容夫君。”

    年知夏双目发红,进而抬首吮.吸着傅北时的唇瓣,含含糊糊地道:“快.些令我‘玩火自焚’罢。”

    久违的甜美近在咫尺,但傅北时并不舍得教年知夏出血,自是格外慎重。

    年知夏迫不及待地道:“娘子,快.些。”

    傅北时矢口拒绝:“不可,我们已有九个月不曾行周公之礼了。”

    良久,年知夏方才感受到了傅北时,他直觉得过了一个春秋。

    他凝视着红烛摇曳下的傅北时,忐忑地道:“我与生产前可有不同?”

    傅北时掐住年知夏的侧腰,将年知夏整副身体抱入了自己怀中,耳语道:“自然不同……”

    见年知夏身体一僵,他赶忙补充道:“夫君较生产前更为诱.人了。”

    年知夏双目发亮:“当真?”

    傅北时严肃地道:“当真,我骗夫君做甚么?”

    年知夏释然地笑道:“其实我有些害怕。”

    傅北时亲吻着年知夏的眉眼道:“夫君毋庸害怕,我心悦于夫君,不论夫君变作何等模样,我皆心悦于夫君。”

    年知夏回应道:“我亦心悦于娘子,不论娘子变作何等模样。”

    须臾,他再无说话的气力,只拿一双水光淋漓的瞳孔注视着傅北时。

    傅北时发问道:“夫君,你还好么?”

    年知夏不答,兀自摩挲着自己的肚子。

    许久后,傅北时拥住了年知夏,喟叹道:“我们终于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夫夫。”

    年知夏缓了口气,才出言道:“我是昨年元宵怀上正月与十五的,今夜我是否亦会怀上娘子的孩子?”

    “我……”傅北时顿了顿,坦白道,“夫君,对不住,不能如你所愿,我事先服下了避子汤。”

    年知夏怔了怔,笑道:“没甚么对不住的,为夫清楚娘子舍不得为夫再受生育之苦。”

    傅北时强调道:“我们有正月与十五已足够了。”

    “嗯。”年知夏尚不满足,“娘子,继续罢。”

    他并未醉倒,却忽觉自己的每一寸皮rou皆浸透了酒液,酥.软不堪。

    他时而唤傅北时“娘子”,时而唤傅北时“北时哥哥”,渐渐地含上了哭腔。

    傅北时停顿下来,揩着年知夏眼尾的泪珠道:“夫君,难受么?”

    年知夏颔首道:“难受,所以不许不继续。”

    片刻后,他失神地开始颠三倒四地道:“北时哥哥,我心悦于你,从一十又二起,我便心悦于你,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你弄得一塌糊涂,更遑论是与你互定终身。

    “我呀,北时哥哥,我心悦于你,我呀,面对你,我很是自卑,你高高在上,而我除却这副皮囊没甚么可取之处。

    “北时哥哥,你若是无意于我,我这一生应该如何是好?北时哥哥,都怪你将我变成了只能接纳你的断袖,害得我非你不可。

    “北时哥哥,假若我并未心悦于你,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便变得毫无意义了。

    “北时哥哥,你已与我成亲,你已为我所有,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傅北时倾听着年知夏炽热的表白,柔声道:“从我在红盖头下,看到知夏的那一眼起,我便想将知夏弄得一塌糊涂,不顾伦理道德,兄弟情谊,将知夏从兄长手中抢过来;知夏不必自卑,我认为自己与知夏甚是般配,不止是皮囊,知夏多得是可取之处;知夏亦将我变作了只能抱知夏的断袖;我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便是为了与知夏相知相守;我已与知夏成亲,我已为知夏所有,从今往后,知夏须得好好疼爱我。”

    年知夏定了定神,抬指磨.蹭着傅北时身上的伤痕:“北时哥哥不准再受伤了。”

    这些伤痕中绝大部分是傅北时早年行走江湖之际留下的,小部分是因为殉情留下的,余下的则是他这些年来遇刺留下的。

    年知夏亲吻着傅北时心口的伤痕,傅北时性命垂危的情状登时历历在目。

    他明知自己会扫兴,还是问道:“王贵妃如何了?”

    傅北时安慰道:“知夏且放心罢,今上命王贵妃禁足,王贵妃不会再有机会找人行刺我。”

    年知夏追问道:“惟有王贵妃产下的皇子,待今上驾崩,这皇子是否会登基称帝?王贵妃是否会被册封为太后?王贵妃是否会伺机报复?”

    傅北时答道:“我全然不知,这得由今上定夺。知夏毋庸多虑,就算今上与王贵妃的独子登基称帝,就算王贵妃被册封为太后,就算王贵妃伺机报复,我亦无所畏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凭我现下在朝中的根基,即使皇长子登基称帝,我亦有把握废了他,况且是区区太后。”

    年知夏明白傅北时不会欺骗自己,遂眉开眼笑地道:“那便好,娘子且继续罢。”

    直至红烛泪尽,年知夏都不愿放开傅北时。

    年知夏已经疲倦得连眼帘都掀不开了,却哑声道:“继续。”

    硬撑了半个时辰后,他有气无力地道:“娘子,为夫力竭,娘子若想继续,大可继续。”

    傅北时摇首道:“不继续了。”

    年知夏发觉傅北时欲要撤退,用绵软的手臂费劲地圈住了傅北时的腰身:“勿要出去,必须堵住。”

    “好罢。”傅北时温言软语地道,“夫君,歇息罢。”

    年知夏马上睡了过去。

    傅北时端详着年知夏,尽管年知夏适才与他做了少儿不宜之事,年知夏依然是一副纯真的眉眼,但年知夏的身体却奇异地流淌着媚意。

    待年知夏转醒,已是日暮时分。

    他发现傅北时依他所言,并未出去,顺势动了动。

    傅北时正在假寐,睁开双目,问道:“不累么?”

    “不累。”年知夏翻了个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傅北时,“由我自取可好?”

    成亲前,他与傅北时一道看了不少龙阳春.宫图,昨夜由傅北时主导,他压根未能用上自己所学,遂打算于今日一一施展。

    傅北时瞧着年知夏的肚子,思及年知夏呕吐不止的模样,不由心生愧疚。

    年知夏发觉傅北时正在出神,不满地道:“娘子莫不是在想旁的莺莺燕燕罢?”

    傅北时反问道:“我哪里来的旁的莺莺燕燕?”

    “哼。”年知夏皱了皱鼻子,“娘子只准想我。”

    傅北时解释道:“我在想我教夫君受累了。”

    年知夏了然地道:“我再重申一次,纵然受累,我亦对自己能诞下正月与十五而满腹欢喜,且娘子之所以未能陪伴于我左右,全数是我的过错,娘子毋庸感到愧疚。”

    傅北时正欲再言,被年知夏点住了唇瓣。

    接下来,俩人胡天胡地地闹了两个时辰,才因为饥饿而作罢了。

    傅北时命人送了晚膳来,用过晚膳后,便抱着年知夏沐浴去了。

    年知夏忽而想起一事:“北时哥哥,我们今日忘记向娘亲敬茶了。”

    “无妨,我已提前同娘亲说过了。”傅北时意味深长地道,“洞房花烛只一夜如何足够?”

    年知夏面红耳赤地道:“不知娘亲会如何想?”

    傅北时回道:“娘亲定会为我们恩爱非常而深感欣慰。”

    年知夏发问道:“敬茶改到哪一日了?”

    “后日。”傅北时话音未落,便闻得年知夏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继续罢。”

    从昨日起,傅北时从年知夏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心悦”、“娘子”、“北时哥哥”以及“继续”。

    所谓的“继续”一直陆陆续续地持续到了月上中天。

    年知夏半睡半醒,强打着精神,捉了自己的一缕发丝与傅北时的一缕发丝,并将这两缕发丝编成了辫子。

    紧接着,俩人异口同声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