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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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菏水嗤笑一声：“派人过来强行让境灵认主,然后再说神谕是真吗？” 裴清予摇头叹息：“谈闻道愈发疯了。” 容菏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可惜：“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位陨落后，谈闻道的道心估计也跟着破了吧。” ------------------------------ 云柠和裴清予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向上前行，很快，便在山路的尽头看到了---- 一道更高的的玉阶。 云柠：？ 路的尽头不都应该是目的地吗？ 清风阵阵，树影婆娑，白玉铺成的台阶延伸向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云柠看着那条长长的白玉阶，还没爬腿就先感觉到累了：“这是哪儿？我们是要从这儿上去吗？” “升灵阶。” 贺钰盯着对面的白玉阶，目光隐隐有些炙热：“与秘境有缘的人,在登阶时,会触发灵气灌顶。” 云柠好奇：“这么神？” 说着她一脚踩了上去：“站上去也没什么感觉啊……” 云柠突然不说话了。 一股无形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林间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渐渐远去，流动的空气轻轻掠过她身侧，扬起了她一片衣角。 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静谧起来，寂静无声，云柠灵台一片澄澈清明，无数灵气仿佛被什么吸引着一般,汹涌地朝云柠涌来。 云柠感觉自己体内有股莫名的涌动感，充沛的灵力如气团一般在她灵脉中涌动着，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灵脉。 等这突然出现的充沛灵力消失,云柠才微微恍神。 她站在玉阶上，竟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夕的感觉。 刚才周身充满灵力的感觉实在太爽了,云柠还有点意犹未尽。 裴清予看向云柠,微微一笑：“恭喜。” 云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那个就是灵气灌顶？” 裴清予：“对。” 他轻笑着道：“菩娑秘境每十年开启一次,能在这升天阶触发灵气灌顶者寥寥无几。” 闻言，云柠玩笑道：“那这岂不是说明我和这秘境还挺有缘的。” 裴清予还没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不就是触发了一次灵气灌顶，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你不知道从特殊入口进入秘境本来就比其他人更容易触发灵气灌顶吗？” “宫展羽，闭嘴。” “大哥！” 宫展羽不满地看向身后的宫沉素：“我又没说错，从特殊入口进入秘境的人本来就很容易触发灵气灌顶啊，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上前一步，直接踩在了白玉阶上：“我也可以触发。” 他话音落下，升灵阶却没有任何动静。 宫展羽不信邪，又往上走了几步。 升灵阶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任何灵气波动。 宫展羽脸都绿了。 云柠：“噗。” 宫展羽立马瞪了过来：“你！” “不好意思啊，” 云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掩饰性地捂住了嘴，朝他摆了摆手，语气异常敷衍：“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宫展羽瞬间涨红了脸，反手握住了身后的剑柄。 云柠挑了挑眉。 然后，像是被他握剑的动作吓到了，云柠十分夸张的抽了一口冷气，躲到了秦溯身后。 然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却微微掀了掀唇角，脸上分明是一副轻蔑不屑的表情。 宫展羽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激，反手就要拔剑。 可是在对上秦溯的目光时，一股无形的威压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宫展羽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危险可怖的凶兽盯上了一般，整个心神都被摄住，握剑的手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宫展羽心底骇然，还没等他细想这是为什么，一只手已经压在了他的手腕上，重重地将他的剑推了回去。 宫沉素沉着脸，冷声道：“再有下次，就给我滚回宫家。” 裴清予一展折扇，轻轻笑了两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宫兄，你们宫家的家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容菏水淡淡开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拔剑。”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玉阶上的宫展羽一眼：“不错，很有勇气。” 宫展羽被他看的冷汗连连，恨不得打死之前冲动上头的自己。 或许是容菏水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太过随和，使得宫展羽竟是忘了，这位在千年前可是亲自拔出了龙脉上那把封印了近万年的轩辕龙剑，然后一人一剑，直接血洗了当时昏庸无道的皇族，在凡人聚集的中洲建四十九城，彻底奠定了人间界的凡域。 宫展羽袖子下的手哆嗦的厉害，他低着头，身形狼狈地从玉阶上下来，站到了宫沉素身后，彻底老实了。 众人不再耽搁，直接踏上了面前的白玉阶。 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道又一道的灵气波动此起彼伏，充沛的灵气在玉阶上涌动，除了宫展羽，几乎所有人都在踏上玉阶时触发了灵气灌顶。 不过灵气灌顶一般只能触发一次，等众人踏上第二阶玉阶时，涌动着的灵气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些玉阶已经和寻常台阶无异了。 除了云柠。 最开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裴清予和容菏水还没注意到异常，直到身后一会儿爆发一次灵力璇一会儿爆发一次灵力璇，二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他们回头看去，云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手扶着边上的白玉栏杆，一手捂着嘴，小脸通红，一副虚不受补的样子。 云柠都快要被这时不时灌进来的灵气撑吐了。 头几次的时候，她还觉得灵脉里充盈着灵气十分巴适，可渐渐的，她上一个台阶，灵气灌顶一次，上一个台阶，灵气灌顶一次，云柠终于受不住了。 不管是哪路神仙，还请收了神通吧！ 这种灌法，是个人都遭不住。 想到前面还有无数个玉阶等着她上，数量多的一眼都望不到头，云柠就很绝望。 救命，她不会是第一个被灵气撑死的穿越者吧？ 裴清予和容菏水对视一眼，俩人眸中是如出一辙的无奈。 啧，这境灵，表达喜欢的方式可真是简单粗暴。 裴清予看了眼秦溯，见他神色看似平静，眼底却满是紧张和担心，没忍住“啧”了一声。 他合上手中玉扇，扇顶指了指秦溯，对云柠道：“让他抱着你。” “只要不接触玉阶，就不会触发灵气灌顶。” 闻言，云柠立马看向边上的秦溯，可怜巴巴地喊了他一声：“阿溯。” 秦溯：“……” 玄衣少年似乎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 他上前一步，小心地将云柠抱了起来。 到底是在陡峭的玉阶上，云柠脚下没有着力，没忍住搂住了秦溯的脖子。 秦溯身子似乎僵了一下。 云柠察觉到了，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啊。” 秦溯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事。” 这次，因为没有接触玉阶，云柠没再受灵气灌顶的苦。 一行人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山顶。 玉阶尽头是一扇金色的光门，造型古朴，气息厚重，似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秦溯将云柠放了下来。 裴清予：“这是乐门。” “要想进门，需要在门前将门上的曲子吹出来。” 说着，裴清予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小小的骨笛，照着门上的曲谱吹了起来。 见他拿出骨笛，云柠有些遗憾的将自己的唢呐收了起来。 还以为她的唢呐这时候会有用武之地呢。 悠悠的笛声响起，听着莫名有一种悲凉沉重的感觉，格外牵引人的心绪。 随着最后一个颤音结束，众人眼前突然出现一阵白茫茫的雾气。 “吱呀”一声，金色的光门从中间缓缓打开。 云柠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秘境外经过那一面水幕时的状态，浑身像是浸泡在冰凉的湖水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水声。 这种虚之又玄的状态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很快，白茫茫的雾气散去，显露出门后的光景。 数十座金光闪闪的宫殿矗立于门后，其间亭台楼阁，嶙峋假山，粼粼碧湖，皆尽有之。 每一个宫殿里面都有数十间小房，如今正挤满了人。 看他们衣着服饰，似乎都是修士。 那群修士似乎并不像云柠他们想的那样，是自愿来这里的，反而像是被押着来的。 他们神色愤愤，时不时瞪向门外，嘴里低声咒骂着什么。 原来每一个宫殿外面，都有几个身着雪青色道袍的修士看守，一旦有人想往外跑，就会三人成阵，将外逃的修士抓回去。 裴清予摇了摇头，低叹道：“谈闻道真是疯了。” 按照星阁那群神棍的说法，天元年，菩娑秘境境灵将会认主，认主之后，秘境将不再开启。 但菩娑秘境是那位创造出来的小圣境，那位陨落后，境灵认主的几率本就小之又小，就算境灵脑子发昏，想给自己找一个主人了，但认主过程中能出现的意外实在太多了，随便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认主失败。 而谈闻道那个疯子为了保证不会出错，竟然让人将这次来秘境的修士全都抓了起来，让他们一个一个挨着试。 菩娑秘境作为那位创造出来的小圣境，里面灵草灵果不计其数，机缘更是数不胜数。 而境灵只能认主一次，且几率小之又小，相比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机缘，但凡来秘境的修士有点脑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更何况，一旦境灵认主，菩娑秘境将会永远关闭，这就意味着修士们只剩这一次的机会可以来秘境中寻找机缘。 如今谈闻道这样做，无异于断人机缘，牵扯之大，不是疯子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突然，裴清予眸子一沉，看向某处，淡声道：“莫不是你还想迫着我们也去那殿前试一次不成？” “她去。” 一道雪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上去和裴清予差不多年纪，雪青色道袍上绣着繁复晦涩的银色暗纹，错综复杂的线条看上去有种凌乱的错乱感。 青年白发散落，侧脸冷白如玉，眉宇间带着病态的苍白，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罗盘。 他抬手捂住嘴咳嗽了两声，浅浅的猩红从他指缝渗出，被他毫不在意地拭去。 谈闻道紧紧地盯着裴清予身侧的云柠，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只她一人去。” 裴清予眯了眯眼，蓦地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谈闻道，你越界了。” 谈闻道充耳不闻，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柠。 云柠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垂眸，避开了他炙热的视线。 谈闻道看着云柠，哑着声音道：“星阁欠你一个因果。” “只要你愿意去那殿前试一次，无论日后你需要什么，星阁在所不辞。” 云柠蹙了蹙眉：“若我执意不去呢？” 谈闻道仿佛没有听到她这个问题一般，自顾自道：“只一次。” “无论成与不成，星阁都欠你一次。” 云柠看向边上的裴清予。 裴清予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云柠道：“好，那我就去试一次。” 她来到主殿前，扭头问身后的谈闻道：“怎么做？” “那个曲谱，” 谈闻道指了指主殿正中间那座雕像下面的石壁，嘶哑着声音道：“弹出来。” 云柠：“我没有琴。” 谈闻道愣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茫然。 他喃喃道：“没有琴……你怎么会没有琴……” 云柠拿出唢呐：“这个行不行？” 谈闻道居然呆了一下：“这是什么？” 云柠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唢呐啊，你不会连唢呐都没见过吧。” 她不再废话，看了眼对面的石壁，举起了手中的唢呐。 见状，谈闻道回过神，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满是疯乱的癫狂。 即使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裴清予的心跳依然控制不住地快上了几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云柠捏住了唢呐的音孔，闭上眼，用力一吹。 第一声响起，谈闻道眼中的癫狂猛地一滞。 第二声响起，谈闻道身子微微晃了晃。 第三声响起，谈闻道猛地闭上了眼，牙齿咬的嘎吱响。 “停下！” 一片沉默中，如谪仙一般的白发青年脸上一阵扭曲，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凛冽的杀意。 “好了，可以了。” 裴清予喊住了云柠，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性地用折扇遮住了下半张脸，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遮盖不了。 云柠有些意犹未尽：“这就可以了吗？那曲谱我才吹到一半，还没吹完呢。” 裴清予看了眼对面的谈闻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已经可以了。” 他怕云柠再吹下去，谈闻道那个疯子会发疯。 云柠：“那好吧。” 她看向边上的谈闻道，礼貌询问：“我已经试过了，可以走了吧？” 谈闻道拿着罗盘的手一直在抖。 他闭了闭眼，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云柠：“？” 卧槽你刚才求我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咋还两边脸呢？ heitui! 真下头！ 云柠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主殿。 这次谈闻道没再拦她。 他似乎还没从刚才那段阴乐中缓过劲儿，整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主殿那座雕像下，形单影只，病态伶仃。 从远处看去，竟有些可怜。 云柠心中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散了，莫名的有些怅然。 ------------------------------ 路过一个偏殿时，云柠突然感觉有什么撞了自己的小腿一下。 但当她低头看去时，脚边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云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当回事，继续朝前面走。 走了没几步，她又感觉自己的小腿被撞了一下。 云柠再次停下来。 脚边依旧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容菏水走在她后面，见她时不时停一下，便问道：“怎么了？” 云柠：“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脚边有东西，都撞我两次了。” 闻言，秦溯走过来，低头朝她脚边看去。 云柠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脚尖轻轻往边上偏了偏：“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就在这时，秦溯突然蹲下身子，伸手在她脚边抓了一下。 等他再直起身，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白团子。 云柠惊讶地看着他手中那一小团：“这就是刚才一直撞我小腿的东西？” 秦溯点了点头，捏着那个小白团给她看。 云柠凑近了一些，发现这竟是一只白色的金丝熊。 不过说白色也不纯然是白色的，它的头顶有着几撮金色的毛，背上的毛也是大片白色中掺杂着几缕金色。 金丝熊被秦溯抓着，身子不停地在他手中挣扎着，短小的四肢胡乱挥舞，看着竟有些滑稽。 秦溯见云柠对这只金丝熊感兴趣，低声问她：“要摸摸看看吗？” 云柠惊讶：“可以吗？我怕它咬我。” “不会。” 秦溯散出一点气息。 血脉压制下，金丝熊骤然受到了震慑，犹如遇到了天敌一般，它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趴在秦溯的手上，身子伏低，一动不动。 见状，云柠大着胆子在那只金丝熊的背上摸了一下。 毛软乎乎的，又长又软，一点都不扎手。 不知道为什么，云柠摸了那只金丝熊后，它微微颤抖着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就连原本缩着的短尾巴都悄悄露出了一个小尖尖。 云柠见它好像不害怕自己的触摸，就又在它背上摸了几下，甚至还摸了摸它头顶那对黑色的小耳朵。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 原本老老实实趴在秦溯手心的金丝熊突然扭头在云柠手指上咬了一下。 这一口直接咬出了血。 云柠轻轻“嘶”了一声，连忙收回手。 秦溯见她受伤，眸色骤然一沉。 他冷冷地注视着手心的金丝熊，眸底金色一点一点聚集，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金丝熊在他的注视下，身子控制不住地轻抖。 “别伤害它。” 云柠脸上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古怪：“它刚才咬我好像是要和我结契。” 秦溯：“结契？” 云柠点点头，闭眼感知了一下：“好像已经成了。” “它说它叫洒金，是……” 云柠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惊疑不定：“是菩娑秘境的境灵。” 她话音落下，原本正交谈着什么的众人瞬间看了过来。 ------------------------------ “所以，你是说，刚才你正在路上走着，菩娑秘境的境灵主动撞了你两下，在被秦溯抓住后，它又主动咬了你一口，为的就是和你结契？” 裴清予目光如电，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柠，好奇地问：“这期间，你真没做什么特殊的事？比如故意撒一些瓜子什么的。” 云柠：“……” 她有些无语：“虽然菩娑秘境的境灵是一只金丝熊，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撒一把瓜子就能把它吸引过来吧，它可是境灵诶，秘境那么大，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瞧得上一把普通的瓜子？” “那也不一定。” 容菏水居然已经喂上了。 他不知从哪儿抓出一大把香瓜子，往境灵前面一递，境灵立马抱着他的手指暴风吸入。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大把香瓜子居然就不见了。 云柠：“……” 就离谱！ 云柠：“你从哪儿弄的瓜子？” 容菏水理所当然道：“储物戒里啊。” 云柠发出灵魂质问：“你储物戒里面为什么会有瓜子？” 这一点都不修真！ 这时，从容菏水那里吸了一大把瓜子的境灵来到云柠面前，上身微微抬起，前爪朝她挥舞了两下。 有契约的存在，云柠很轻易的就理解了它的意思。 她半蹲下身子，朝境灵伸出手。 境灵低头，爪子搭着她的左手，嘴巴轻轻一动，一大把香瓜子就从它嘴里吐了出来，在云柠手心堆成小山。 看着瓜子壳上面亮晶晶的口水，云柠嘴角轻轻抽了抽。 这感觉就像是之前云柠在小区里救助了一只小野猫，隔天它特地登门叼来一只死老鼠感谢一样。 虽然知道孩子是一片好心，但是她真的不吃老鼠啊！！！ 云柠对那些沾满口水的瓜子实在下不了口，就摸了摸熊熊的小脑袋，语气格外温柔：“你吃吧宝，我不喜欢吃这些。” 闻言，境灵挠了挠下巴，上半身直立，似乎在思考。 很快，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那把湿漉漉的香瓜子吸了回去。 吸完那堆瓜子后，境灵跳上云柠的手心，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向上，一直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然后，它猛的张大了嘴巴，露出尖尖长长的上牙和下牙，以及粉色的颊囊。 一股无形的吸力出现，以境灵为中心，骤然向四周扩散开来。 整个秘境剧烈地颤动了起来，金碧辉煌的宫殿摇摇欲坠，琉璃砖瓦自屋顶掉落。 除了云柠，其他人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他们，似乎想要将他们从秘境中吐出去。 这时，云柠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连忙对秦溯他们道：“境灵在关菩娑秘境，不要排斥那股力量，它会带着我们从秘境出去。” 说着，云柠闭上眼睛，率先放松了身体。 然后，她感觉身上突然一轻，再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山台。 她刚出来不久，秦溯他们的身影也很快出现。 原本站在云柠肩上的境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肩上下来了。 它站在云柠脚边，两侧颊囊鼓鼓胀胀的，就像两个充气的小气球。 它再次直起上半身，前爪朝云柠挥了挥，示意云柠像刚才那样伸手。 一股非常强烈的预感在云柠心头浮起。 她连忙蹲下身子，指尖用力堵住了熊熊的嘴。 不能吐不能吐。 辣么大的菩娑秘境可吐不得啊！！！ ------------------------------ 好不容易劝得境灵不再吐东西给她，云柠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嫌好东西太多。 唉，真是甜蜜的烦恼。 等云柠处理好境灵的事，裴清予玉扇一展，袖子中飞出一艘巴掌大小的灵舟。 灵舟遇风则长，很快就变的巨大起来，悬停在众人面前的舟身遮住了七分的天空。 裴清予：“走吧，再等一会儿那疯子估计就要找来了。” 说着，他率先登上了灵舟。。 待云柠他们全都上来后，裴清予宽袖一挥，舟身上的灵纹瞬间亮了起来。 耀眼的灵纹一闪而逝，只一眨眼的功夫，灵舟就疾驰了数百里。 他们走后没多久，山台上就出现了一个雪青色道袍的白发青年。 充沛的灵力波动尚未消散，谈闻道手中罗盘指针飞转，快的几乎可以看到残影。 青年攥着罗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脸色难看至极。 “裴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