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敢叫主宰换人间
不知是这赫赫炎炎的大太阳,还是过度运动的后遗症,又或者是寸光阴的威胁,周寒脸色豆大汗水树皮脉络般缓缓淌下。 “这是我的事儿,祸不及家人,寸光阴你别太过分了。”周寒说道 “尚夏喜欢讲理,我不喜欢讲理。但这毕竟是你和尚夏的事情,我插不进手,但是你通幽挑战离形已经算是给‘讲理’这个瓮开了一道缝,你自己又给这个缝加了一个销子,那还能怪别人透过缝看你们如何?”寸光阴这话讲的明白 先是你周寒的不讲规矩以大欺小,再是你周寒的不讲武德,最重要的是我寸光阴不喜欢讲理。不讲理碰到不讲理,还有对错吗?抛开对错不提,对峙的结果必定是更不讲理的那一方获胜,而显然一门三人杰的寸家比你周寒更不讲理。 “这件事就这样吧,既然你都说我喜欢讲理了。”尚夏捂着胸口走过来道 “我是懒得管这些的,人类本性便是膨胀,而一贯的放纵只会导致过度的膨胀,对于那些不讲规矩的人,有必要让他们长点记性。”话虽然这样说的,但寸光阴却一脸的不在乎。 看到如此情形,尚夏便坚持道“算了算了,本来也就这样。”周寒心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快滚?”如此的不堪入耳与伤人,真不明白尚夏这是跟谁学的这种套路。 赶走周寒后,寸光阴派人去取药,而自己则和青重一块呆在尚夏身边, “我一直觉得‘讲理’是那些老头子等死前才应该思考的‘天命’。我们好比在浊世之海中赶路,唯有露头换气的瞬间才会看明白‘天命’,,这些露头换气的良辰一过我们还得及时醒过来,去种地,去打铁。而那些老头子赶路一生,寻得一处孤岛歇息,才有时间回望这一生的荣辱沉浮。我们年轻人又在那些孤岛重新出发,继续奔波。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我们也寻得一处偏岛开花结果,甚至我们只能觅得半处方寸落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老人的孤岛上从容淡定,非要在无名小岛上流浪、找寻、彷徨呢?”寸光阴说 “早知死,你何必生呢?”尚夏说了一个很佛性的说法 “早知死,你又何必生呢?”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便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寸光阴的想法很简单,我既然不知道,那便让知道的说。 “这样,岂不又太把自己和世界看重了,不如行云流水似的,随他去就完了。”尚夏很平淡的说,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得出这种结论的人。 “所以就要争渡?用你的话来讲,这有什么因果?”寸光阴不是很明白 “这不是因果,这是人类的‘道’,人类存在的前提便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到达你所谓的浊世之海的彼岸,由于傲慢、颠倒、固执、牵挂和恐惧,我们一次次错失了正确方向,所以才会在这里争渡。” “我无比坚信有一天能到底彼岸,但我又无比坚信我有生之年不会看到那最后一步。这世界那么多人,凭什么要轮得到我来;多少种智慧与迷惑,为什么解惑就单单需要我了?我觉得这事用离谱儿说都不合适了,所以,我又何必去流浪呢”寸光阴继续说 “这里应该用因果来说合适,简单点说就是你不配。”听到尚夏如此说,寸光阴有点不高兴。 “不要在乎,我说的不配不是你才能的不配,而是你条件的不配。假如你不再是寸家的寸光阴,而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寸光阴,你现在会干什么?如果实在是不能理解,那便三天三夜不吃饭然后再来看看为什么要流浪。”尚夏这话说的很直接。 “除非是吃饱了撑的。”寸光** 言至此,尚夏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把自己当自己才是真的,把自己当人类便很容易陷入无意义感,擅自将自己放在一个无比的历史高度,没有谁不会因此而退怯的。流浪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放整个种群,而是寻找一处适合自己心安的地带。至于身后有多少追随者,死后又有多少朝圣者,都只有随它去一途径。”
正好此时,寸光阴派人取的药也送到了,尚夏就水一并服下。 “生在人群中,活在孤独中,没有人会与你有生命感受的交流,更没有人同你一块观赏美与丑,只能说辛苦你了!”寸光阴待尚夏服下药后,郑重得说道。 “我不确定我能否寻得答案之所以为答案的理由,但我确信我是不会满足答案仅仅是答案。”尚夏恍惚说道。 “致敬!”这次的寸光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现在彻底明白了,说明白也不是明白,只是他理解了,他理解了他和尚夏并不是一类人,自己达不到,但不妨碍为那种毕生追求一的人致敬。 “你是一块璞玉。虽然不知道尚古先生是怎么培养的,但我会尽量保护你这块没被晕染的璞玉,不是为别的,只是单纯想看看你到底会如何。” “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单纯想要保护那份美好罢了,只是突然发现,和你相比似乎我才不是年轻人,借用你的逻辑来说,但凡是一个有良知与怜悯之心的人,谁又忍心看到一个纯白无暇的少女被玷污呢。”寸光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