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回 败中求胜

    “看，就是那里。”休息了一夜过后，剑圣三人再次踏上寻找刀狂的旅程。清晨，剑圣以天命刀再次感应刀狂所在，却见刀狂正在一宽敞无比的练武场自行练刀，身旁竟还有佐佐木雪心的身影。眼见刀狂身体无恙，众人暂时放下心来，同时亦想知道他的伤势是否安好，这一日又经历了什么。于是在紫皇带领下，剑圣等人于正午来到了佐佐木家。

    “请问……呃……”忆如正想向门口侍卫询问刀狂是否在内，却意识到对方只听得懂东瀛话，自己又是只会说中原话的中原人，语言不通，势必形成障碍。

    “还是让我来吧。”幸而在旁边有个通晓两地语言的村上紫皇在，看样子，忆如和小曦有必要在闲暇之余向紫皇讨教并学习点东瀛的日常用语了。

    身在异地，语言不通，便会身陷窘地，无以为力。如同身在磨刀堂的刀狂，在闭关了一日一夜后，对佐佐木无敌的刀法依旧参悟不透，那种困窘无力的感觉直把刀狂弄得无地自容。

    转眼间，便到了与无敌约战的时辰，而无敌那雄伟如山的身躯亦在门口出现，这一次，他身上的杀气更为浓烈，浓烈至无法喘息。

    “前辈终于来了。”

    “我来了，你想好了吗？”

    刀狂苦笑着摇摇头，无敌之意无疑是在问自己可否想出破招之法，答案却令二人同感失望。

    “哼！”无敌冷哼一声，施展御刀之术，将昨日同样的一柄长刀擒拿在手，“这次我只出三成力，与你作纯招式的比拼，若你仍是接不下百刀，便把遗言留到地狱说去吧！”说罢挺刀迫来，刀锋涌出森森杀气，将刀狂笼罩。

    刀狂心知对方招式变化远胜自己，若要对方占得先机，定会加速自己的败亡，当下不再犹豫，提刀主动抢攻，只见他倏地抢前，挥刀猛扫，化作黄芒，疾取无敌胸口，凌厉如电闪。无敌不动如山的紧盯着刀狂的刀势变化，在刀离胸口只有寸许的距离挥刀档格，随后刀生一股黏劲，迫得刀狂的刀连同无敌的刀一同旋转，庞大的离心力令刀狂手中宝刀险些脱手而飞。

    爆喝一声将无敌宝刀震开，却使得自己落入对方接下来撒下的刀网中，千万道刀芒虚实难辨，且是一浪接一浪，丝毫不给刀狂喘息的气息。

    在这股死亡的压迫下，刀狂突然想起昨日与无敌一战时，对方似是漫不经心说下的一句“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随即索性闭目，以心去感应对方的刀。

    “砰砰砰”四十九道金铁碰击之声响过，刀狂竟成功接下了无敌七七四十九刀，此等战绩令无敌也为之错愕。

    但也只是四十九刀，全力以赴下的四十九刀，四十九刀后刀狂气力耗尽，若对方仍有余力再下一城，自己势将任由鱼rou。

    但对方虽然看似犹有余力，却似乎未有继续追击的意图，反是好整以暇的飞退数丈立定。

    “前辈，你这是……”无敌随退，眼中的杀气却始终未有散去。

    “要杀你，不急于一时，只想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何以吾只用三成力，仍能把你稳压？”

    一般人的答案肯定会是夸赞佐佐木无敌不仅功力盖世，招式亦同样变化多端等等，却给不出具体原因，唯有刀狂一眼看破玄机道：“前辈的刀攻中藏守，守中含攻。每在全力出击或格挡后稍留馀力，以调节体内真气，使得再使下一招时便无需换气，可以从容不迫的迅速变招，使得刀法如秋雨般缠绵不绝，反观对方却为了全力挡招气力消耗大半，难以再行应付接下来的刀网，此消彼长下自然落败。”

    无敌狂笑一声道：“你既已将此识破，何不以此试试老夫？”

    刀狂苦笑一声，持刀攻上。虽说道理上他已看破了对方的刀法，但当中微妙处，非是临阵对敌时，是没法掌握的。

    面对同样层层叠叠的刀网，无敌却目露笑意，从容潇洒的随手挥出一刀。

    一刀，无敌仅出了一刀，但这一刀却是刀狂刀网中最脆弱的一位，一处被破，刀狂的刀网便如暴风中的茅屋彻底倒下，再无缠绵反击之力。

    反观无敌一招破敌，却没有再行反攻之欲，继续好整以暇道：“这世上无论多么可怕的招式，无论多强的力量，都有其最弱的一环，只要把握住这最弱的一环，便可一击取胜，以最小的代价一招破敌！”

    刀狂心头一震道：“前辈不是来杀我的吗？”

    无敌轻笑一声：“还有四十九刀！”话音落毕，再次持刀攻来。

    刀狂呆了一呆，随即心中一阵感动，这次他反倒希望对方能把这百招之约放得更长。

    下一回弈刀之术